第十九章 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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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说道：“暂时你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一来我们爷儿俩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二来呢，我也会找机会把那些有权势的老部下一一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一”

    二毛又说道：“但是去联系蒙古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交在外人手中？”

    朱允炆叹了口气说道：“虽说纪太医和杨老师都不是我们朱姓，但他们二人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除了他们我们还有更好的人选可用吗？”

    二毛想想也是，不过他知道去蒙古这件事情肯定不能交给纪太医去办，于是又道：“那杨开泰怎么样，我感觉他办事应该比纪太医要稍好一些吧？”

    朱允炆道：“杨老师的能力确实要在纪太医之上，所以我把他留在这里一边关注着朱棣的动静，另一方面可以加紧这边的步伐，这样就算蒙古不在大明北部起兵，那我们至少还有一步好的退路可以另作打算。”

    聊到这里，朱允炆忽然问起许将军的消息，道：“对了文奎，你们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二毛不知道朱允炆现在知不知道许将军已死的消息，但他即便现在不知瞒着他也不是个办法，于是酝酿了一下感情叹道：“唉，我们的镖队在路上行至徐州境界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土匪，许将军他……他，为了保护孩儿，已经……先一步为我们复兴大明的宏图大计而献身啦……”二毛说到后来已是泪如雨下。

    朱允炆表情非常震愕，显然他现在才知道许将军已死的消息。沉寂了半晌，朱允炆似是在缅怀许将军，良久才说道：“朕与许将军自幼一起玩耍长大，朕以前常说，若是没有许将军，朕早不知在逃亡海外的路途上被朱棣杀了多少次；现在他保护完朕又来保护你，甚至还为此献出了自己宝贵的性命，文奎啊！”朱允炆语重心长道：“这个大恩大德我们可是要永远铭记在心啊！”

    二毛面色凝重，握拳道：“父皇，这笔账说到底还是应该算在朱棣那老贼的头上，若是他好好治国天下便不会出现这么多的贼人，若是天下没有那么多的贼人那我们一路也就会平安无事地过来！虽然许将军为我们失去了生命，但海尔绝不会让他的血白流的！”

    “好！”朱允炆赞道：“这才不愧是我朱允炆的儿子，大明未来皇帝应该说的话！”

    不知怎地，二毛面对朱允炆的时候总是有些心虚，可能是朱允炆对自己太好了的缘故吧，所以二毛每当想起自己是在利用他心底都是隐隐有些不痛快，但二毛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因为在权利的道路上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亲兄弟尚可以争得头破血流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是自己这么一个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呢！

    所以当二毛听到朱允炆执意要纪太医去蒙古的时候，他就知道离朱棣捉到他的日子不远了，二毛唯一能做的就是顺水推舟，帮助朱棣擒住朱允炆，因为朱棣已经允诺这件事完了之后会任命自己为北伐的北将军。 只要兵权在手，二毛还有凉城的一帮兄弟将士做为后盾，这样自己以后就不怕与朱瞻基撕破脸了。

    回客栈找周小雨之前，二毛先去了与纪太医约定的地点，两人各自说起了今日的事情，二毛这才知道杨开泰已与他见了面，并且转达了要纪太医去蒙古的消息，但是问起朱允炆的住处杨开泰却也推说不知。

    二毛当然没有把与朱允炆会面的事情告诉纪太医，只是说朱允炆派人与自己联络等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

    纪太医说道：“目前朱允炆显然是已经到了京城附近，杨开泰说的话也不可全信，现在我们只要探得朱允炆的所在就可以通知皇上即刻兵将其擒住，只要捉住了朱允炆，其余的那些乱党就会不攻自破，根本不足为惧！”

    二毛说道：“纪老您说的很对，不过我们怎样才能逼迫朱允炆现身呢？”

    纪太医说道：“目前我已经想出了两个办法。”

    “哦？”二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主意，忙问道：“说来听听！”

    纪太医于是道：“第一个办法，我想朱允炆现在既然认定你就是朱文奎，那么只要你处在危险之中他一定会全力来营救你！”

    “不成不成！”二毛不等他说完就否定道：“若是这样的话先就要我装的像，否则明眼人一眼便会看出其中的猫腻！而老纪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吧有什么事都会挂在脸上，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怎么去骗别人呢？！”其实二毛当然不是怕这个，他只是不想朱允炆因为自己而被人抓住罢了。

    纪太医说道：“既然张大人这么谦逊，那么看来捉住朱允炆的这个头功是要让老朽先抢来啦！”

    二毛忙问他第二个办法，纪太医继续道：“第二和办法其实说来也简单的很，只要我们随便找个人扮成蒙古的某位王宫贵族要求与朱允炆见面，我就不信他朱允炆到时候还会躲着不出来？！”

    “妙计，果然是妙计！”二毛其实早想到比这个更好一万倍的办法，只是他一直不忍心对朱允炆下手，所以心想自己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可，他是死是活自己还是没有必要这么放在心上的。

    与纪太医告别后二毛来到了客栈，周小雨在二毛的嘱咐下一天都没有乱跑，周小雨见二毛一脸疲惫的样子温柔地过去帮他捶起了肩。

    二毛轻抚着周小雨的柔痍，自言自语道：“小雨，你说张大哥该怎么办呢？唉……”

    周小雨问道：“张大哥，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二毛想想还是不要把这些烦心的事情带给身边的人了，于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周小雨当然不信，说道：“张大哥，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妨对小雨说，小雨虽然未必帮的上什么忙，但能多一个人倾听我想总是能帮你分担走一些忧愁的罢。”

    二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雨，如果一个陌生人对你很好，而你因为种种原因又需要和他处在对立的一面，甚至有可能要牺牲他的生命来取得自己的利益，若是你　你应该怎么办？”

    周小雨当然知道二毛说的肯定就是自己，她想了想说道：“张大哥，以前爹爹经常对我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们周家以前是沈家庄的后来户，而村上的人们总是热心的帮助我们，所以爹爹告诫我们要时常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所以在小雨看来，只要别人是真心对待我们，我们就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若是我们连这些都做不到又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有生命分别呢？！”

    这其实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只是二毛当局者迷罢了，此刻听到周小雨说出来二毛才恍然惊醒，心想若是自己真的帮助朱棣去对付视自己为亲生儿子的朱允炆，那自己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到此处二毛似是下了决定，神情也是为之一震。

    周小雨明显察觉到了二毛的变化，奇怪地问：“张大哥，你怎么啦？”

    二毛说道：“小雨妹子，若不是你刚刚那一番话，张大哥真的可能就和历史上赵高、魏忠贤那些人一样成了个流芳千古的坏人啦！”

    “是遗臭万年啦！”周小雨笑道。

    “对对！是遗臭万年！”二毛说完却又说道：“不对，绝对是流芳千古，不然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儿！”

    “香味儿？”周小雨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没闻到？！”

    二毛忽然站起转身，把周小雨按倒在床，在她耳畔脖颈里面嗅来嗅去，道：“我说是哪里这么香，原来是我家小雨身上的香气。”

    周小雨被他嗅得浑身痒，咯吱笑道：“张大哥你好坏，人家好心回答你问题你却这样来对付人家。”

    二毛笑道：“你不喜欢张大哥这样吗？”

    周小雨把脸埋起来啐道：“张大哥喜欢我便喜欢……”

    二毛听到这句话仿佛是得了圣旨一般，喜道：“那张大哥要做我们最喜欢的事啦！”

    见周小雨轻轻点头，二毛急不可耐地就要解起衣服，谁知门外却又传来一阵扫兴的敲门声，二毛不耐烦道：“谁啊？”

    “是我，张大人快开门，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二毛一听这声音又是纪太医，心里不由来气，刚刚听了周小雨的一番话之后他渐渐有了铲除掉这个人的心思，只是要杀掉这人却需要一个好的时机不说，更要神不知鬼不觉以免被别人现。

    二毛问道：“到底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不可？”

    纪太医急道：“事情要是不急的话我也不会找到这儿来啦！”

    二毛想想也是，且看看他有何事找自己，于是抱歉地看了周小雨一眼，低声道：“我出去就来。”

    到了门外，纪太医一把拉过二毛说道：“张大人，好消息啊好消息！”

    “到底什么事？”二毛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也有些奇怪。

    纪太医说道：“我找到朱允炆的藏身之处了！”

    二毛心里一惊，没想到纪太医这么快就找到了，惊道：“纪太医此话当真，你是如何找到的？”

    纪太医却神秘道：“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找到的，而是现在我们应该怎样继续下一步行动！”

    二毛听他说找到朱允炆的藏身之处忽然有些担心，于是带点嘲讽的语气说道：“这还有什么好打算的，若我是纪太医你，我此刻定是赶紧去向皇上禀报然后邀功领赏了！”

    “哎~”纪太医说道：“张大人说这种话岂不是太见外了，我们哥俩好忘年交，有功一起领，我怎会独自一人去邀功而把兄弟你忘了！”

    “是嘛！”二毛道：“那纪太医的意思是……”

    纪太医还以为二毛心动，继续道：“据我所知，现在朱允炆身边没什么人，所以我们只要找一些京城的朋友能有几人打下手便完全可以将其活捉，皇上见到此你想想会有多高兴！”

    二毛道：“不知纪太医打算找那些朋友帮忙？”

    纪太医却叹了口气道：“不瞒张大人，你说我离开皇上身边近二十年了，朝廷的大臣们我认识的也寥寥无几，还是张大人现在人多路子广吃得开，所以……”

    二毛这才知道原来纪太医找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二毛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借机除掉他也说不准，于是哈哈笑道：“小事一桩，这就包在我身上了！”

    见纪太医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二毛只得问道：“纪老要不要进来坐坐？”其实二毛这本是下逐客令的意思，纪太医知道二毛又在里面喝女人嘿咻，嘿嘿笑了一声道：“张大人，你就当我是人老爱哆嗦几句。朱允炆现在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挪了窝！但这好女人吗却是什么时候都有，所以张大人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我们何不现在就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