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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易风的福,送出去一只报信的仙鹤,总算是有了一点心灵寄托,希望师傅能够收到仙鹤之后快赶过来救人。
她疲惫的眼神落在他眼里,易风喝了一口茶,安慰她道:“铃儿,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等座的消息了,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子岚没事,你反而累倒了,我想,这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头确实很沉,玉风铃摇了摇昏的脑袋:“我一想到他可能受到各种折磨就睡不着,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当初担心会给师傅留下不好的印象,瞒下了关于勇武的事情,子岚师兄也不会遭此毒手。都怪我,都怪我。”
额头贴着桌子,泄似的,一下一下撞击着桌面。
心情简直沉到了谷底,她就是个大笨蛋,十足的笨蛋!
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额头,替代了原本坚硬的桌面。
玉风铃诧异地抬头,才现易风的手插在了桌子和她脑袋中间,她刚才撞在了他的手心上。
“别这样。”玉风铃眼神中的东西刺痛了他,他蹲下来轻轻地帮她揉着额头:“他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玉风铃别过脸去,躲开他的手,神色一片黯然:“谢谢你帮了我。”
她的确很感激他,没有易风的帮助,她现在一定还在焦急地打转,倘若易风以后有难,她一定也会不遗余力,鼎力相助。
她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感情,又不是很懂,这种认知令她惶恐,她不会去喜欢任何人,所以也不能承受别人的关爱,因为她无以为报。所以她希望他早早抽身。
易风的手僵在半空中,半天慢慢垂下来:“夜深了,早些睡吧。”
玉风铃点头:“你也是,早些休息。”
等到他关了门出去,玉风铃把头埋在枕头里,尽管累了半天,脑子却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从远处过来,停在隔壁门口。
是子岚回来了么?玉风铃眸子一亮,套上鞋子就要开门。
“是这个房间么?别跑到那小妞房间去!”
“没错,是这间。我亲眼看见的,快点开门。”
不是子岚,她的脚步顿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去听。
吱呀一声开了门,细碎的脚步声踏进房间,接着是一阵翻动的声音。
“找到了吗?”
“没有。”
“不会没在这里啊,接着找,找不到你我都是个死。”
又是一阵翻动的声音,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似乎是由于焦急,也没了什么忌惮。
这是绑架子岚的人么?回来找什么东西,会是找什么呢?难道是作案时候落下了能认出身份的重要证物?
那刚才她和易风去子岚屋里搜索的时候就该看见啊。
玉风铃脑子转的飞快,不停地眨着眼睛,突然,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包裹上。
是子岚的包裹,她刚才在翻小玉梳的时候顺手拿到自己屋里了。
难不成,子岚不是最终的目的,他们是冲着这个来的?这里有什么?不去多想,她赶紧把包裹一把抓在手里。
可惜易风的房间隔着好几个门,想要过去必须经过子岚的房间门口。
隔壁俩人又摸索了一阵,似仍旧没有找到,其中一人低咒了一声,俩人关上门去了。
直到听不见动静,玉风铃才拉开门,掉头往易风的房间跑去。
咬咬牙,易风,真是抱歉,实在是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两双黑色的靴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玉风铃刹住脚步,脸色一白,抱着包裹向后退去。
面前两个人,一个是勇武,另一个人高高壮壮,脸圆圆的,她不曾见过。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交到小丫头手里了。”
“幸亏咱们折回来了,要不回去也是被打死。”
勇武突然把脸往前一探,贴到她脸前,伸出瘦骨如柴,鸡爪一般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戳了戳她手里的包裹:“小丫头,你要把这个带到哪里?”
镇定,这个时候千万要镇定。
玉风铃佯装偶遇的样子:“原来是你,正好,我想去找夏语,不知道灵堂往哪边走,你能带我一下吗?”夏语好歹也是个公主,拿她的名头压一压试试。
勇武咧嘴一笑,笑容很夸张:“你要找公主啊,我带你去好了。”
给旁边的高壮胖子使了个眼色,那高壮胖子伸出大手,拎小鸡一般提着她的领子,转身就要走。
玉风铃急了,知道他们绝非要带她去找夏语,也不管会不会反噬,伸手捏了一个火团甩向勇武。
胸口一阵疼痛,这反噬来的真Tm快啊。
勇武瘦小的身子一个旋转,躲过了她的火球,面色一寒,伸手在她头上猛的捏了一记。
脑袋好像无数蚂蚁爬过,钻心的疼,玉风铃瞬间昏了过去。
她是被冷水泼醒的。
一大桶冷水兜头兜面地泼来,刺骨的凉,简直要凉到骨子里去了。
玉风铃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抬起胳膊,却觉被冻僵了一般,整个人无法动弹,一动就钻心蚀骨的疼。抬眼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很大很空旷,四面都是冰块,冷光一照,整个空间出一阵幽幽的蓝光,更带几分冷意。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和双脚都拴着巨大的黑色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勇武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一个大桶,身边还站着刚才那个高壮胖子,看来,刚才泼醒她的就是勇武了。
玉风铃恨恨地瞪着他,她跟他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这么对待她!
勇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嘲讽。
一个略带着不悦的声音响起:“你看,你这样倔强着,只能是两败俱伤对不对,那个小丫头,该是你的师妹吧,你也要学会体贴些,怎么能让小师妹受苦?”
玉风铃艰难地扭过头去,右前方摆了一张紫檀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是子岚。
但是他似乎被人点了穴道,面无表情,身体坐的笔直,有些僵硬。
后面站了一个人,拿了一把玉梳,一下下地帮着他梳理浓密黑亮的头,是季同?
季同是个跛子,一拐一拐地换了个方向,帮他整理着鬓边的头,又道:“其实你又何必如此?你知道你的诱惑力有多大么?你是主上必得之人,我甚至违背了它的意愿,我命都豁出去了,你都不能可怜可怜我?”语气带了几分哀求。
他身为皇子,七岁上蜀山修炼,十七岁回到皇宫,身份高贵,长相也不差,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他就喜欢男子,这也罢了,酷爱男风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这点爱好,也能满足。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遇见他呢?
子岚是主上点名要的人,他只是奉命行事,前去捉拿,天人一般的他从身边走过,他痴傻了一般,瞬间丢了心,失了魂魄。
子岚仍旧没有说话,瞥了一眼玉风铃,又很快垂下眼睑。
玉风铃看见他手里的玉梳,登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知道子岚讨厌头凌乱,又不肯用别人的东西,所以才会回去取包裹。
她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季同的手抚摸上子岚的秀,玉风铃清楚地看到子岚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却无法动弹。
“我是真的爱你,你不从,我不愿勉强,可是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你的小师妹受苦么?”徒然拔高声音,一只手指指向玉风铃。
玉风铃吃了一惊,勇武又是一桶凉水直泼她的面门。
身上全湿,她吐掉嘴里的水,大声道:“季同,你也知道我们是谁,我劝你快放了我们,倘若我师傅知道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小丫头片子,倒是有几分胆色。”季同放下手中的玉梳,走到她身边,俯视着她:“但我既然敢动手,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你师傅现在万里之外的昆仑之巅,等他来了,我早就不见了,你奈我何?”
师傅没在山中?玉风铃心里一惊,这么说送去的仙鹤也白送了?这帮人如此狡猾,算定了师傅不在山里?
“你胡说,我师傅一向坐镇山中,怎么会去昆仑?”嘴上狡辩着,面色却不由得白,万一,他真的没在呢?谁来救他们?
“啧啧,妖界的紫芯在海上杀了仙界的人,尸骨却丢在了昆仑,这件事,你该听说过吧!”季同呵呵的笑,十分的渗人:“妖界大肆作乱,昆仑山又觉一堆白骨,这件事,怎么会不汇报给你师傅,他又怎么会不去查看?等他觉你们丢了赶回来,我还会在这里么?”
这是连环计!
玉风铃心底一片冰凉:“你好歹也夏语的师兄,我们是她的同门,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季同哈哈一笑:“夏语?好笑,小丫头片子而已,公主也不过是个头衔,她有什么?最疼她的父皇死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再说,我跟她同父异母,本无情分,又何必看她的脸色!”
转身回到子岚身边,拿起玉梳再次帮他梳理一丝不苟的头:“你的小师妹倒是挺有胆色的,不过我最讨厌这样的女人,勇武!”
随着他一声大喝,勇武立即从高壮男人手里接过九节鞭,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抽到她身上。
衣服被鞭子上的倒钩划破,白皙的手臂上立即渗出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