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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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了一口气，黄岐站在原地没走。 “你他妈刚才说什么？”

    “说你是废物，怎么的？要上天还不让人说啊？”大肚腩简直有些疯狂，他的行为十足在挑衅黄岐，在我看来无异于是在找死。

    黄岐没说话，闷了好久。他有好几个月没有动手过了，但这并不代表，黄岐已经忘了要怎么动手。

    大肚腩看黄岐没有说话，故意又激怒他：“废……”物字还没有出来，黄岐大手猛然就抓在了大肚腩脖子上。

    别看大肚腩一个一百七八十斤的胖子，被黄岐抓起来反抗不了就算了，双手双脚竟然慢慢离地，像上吊一样在摆动着。

    “唔……我……唔。”大肚腩不停摆动自己的双脚，用手要去扒开黄岐的左手，可黄岐的手像钳子一样夹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他妈真烦，我现在手脚不好使你可以埋汰我，侮辱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胡蝶，你这样找死你爸妈知道吗？”黄岐钳住他的脖子，往旁边电线杆上死死一抵。

    大肚腩本来喝了酒脸颊绯红，现在却被黄岐给卡住脖子，没有血液流动瞬间化成乌青，乌红的脸特别难看，像在地底下埋了好久快要窒息一样。

    “算了，算了……”我推了推黄岐的手，生怕黄岐将他活生生给掐死。

    可黄岐的臂力好惊人，右手不能动之后他经常锻炼自己的左手，现在的力气跟之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我推了推就像羽毛砸在他的手臂上，纹丝不动。

    黄岐没松手，反而是更凶恶的看着大肚腩：“老子几个月没打架了，是不是以为我不行了？”说实话，眼前的黄岐即使没有了可以活动的右手，单挑能力依旧可以傲视群雄。

    “没，没有……”大肚腩再没有丝毫的脾气，嘟哝着脸拼命的寻找空气。

    “我他妈问你，谁指使你来的。”黄岐踹了他肚子一脚，狠狠的一个脚印印刻在他肚子上，说：“老子早就已经退出天龙帮了，你一个青云帮的管事还不知道这事，别他妈告诉我是正好从这里路过才来找麻烦的。”

    在我看来，大肚腩真是我们在夜市里碰巧遇见，然后和普通混混勾搭女生一样想对付我们。可我没想到啊，在他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市里有三大帮派，天龙帮属于牵头力量，而青云帮紧随其后。

    也难怪，大肚腩看到黄岐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朝他过来一阵埋汰。这不仅因为黄岐以前和他们是对头，而且他知道黄岐从天龙帮离开了，天龙帮的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要对付他。加上黄岐现在手脚出了问题，大肚腩以为他变得懦弱而又好欺负，所以不愿意放弃这个可以爬到黄岐头上的机会，想要凌辱他一番。

    只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步。黄岐手受伤之后的确低调了不少，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被欺负，哪怕现在没有手和脚，黄岐头破血流也不会让人站在他高傲的头上。

    “问你呢，谁他妈派你来的？”黄岐继续像掐着鸭脖子一样掐着大肚腩，威风如同独臂大侠杨过。真让人担心他一没控制好力度，就将人给掐死了。

    “是我们老大，你们的大仇人。”大肚腩有些扛不住了，从嘴巴里吱出了一句话。

    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指控他，一如他往酒瓶里放药的瞬间说出来的话。黄岐不耐烦了，狠狠力都能听到大肚腩脖子在‘咯咯’的响：“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谁？”

    “我说，我说……就是我们青云帮现在刚升上来的一大哥，人挺色的，估计是看中了这姑娘长得好看。”大肚腩不停的抖着手，实在扛不住了。

    可我纳闷了，自己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际，怎么会被青云帮的人盯上。果然，我们应该早点离开这里的。

    “咳咳……”大肚腩被黄岐给放了下来，一个劲的猛喘气，他刚才的确从鬼门关趟了一次回来。

    等咳嗽完，大肚腩一脸不爽和黄岐保持了一点距离，然后在地上‘呸’了一口，说：“黄岐你他妈别嚣张啊，我一个人打不过你，还不能叫人来打你啊。据我所知，你他妈的兄弟要么就被干掉了，要么就趟进了号子里蹲着，牛逼什么？”

    大肚腩刚刚说完，从夜市里面窜出来了好大一群人，这些人都是之前在我和赵珊吃东西见过，都是大肚腩的人。而且，他们手上操着棍子，夜市朦胧我没办法看清楚是木棍还是铁棍。他们人多，十多来个，直接将我和黄岐围了起来。

    “你他妈……”黄岐一看情况不对推开我，对方明显是来找事，而且他们背后还有人罩着不怕出事，手掌摩擦着手里像棒球棍的棍子，操起家伙就朝黄岐冲了过来。

    黄岐知道情况不妙，推了开我：“快跑……”他推我很用力，可等他推完我，我才现自己的双脚被定住了，根本散躲不开。虽然我很想彻底伤黄岐心，可不能放任黄岐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挨揍独自跑开吧？

    一群人没等我们反应冲了上来，宣泄着刚才大肚腩被黄岐欺负的情绪，七七八八的棍子就朝黄岐打下来。黄岐的确不怕事也有本事，如果他手和脚没出事的话，眼前十几个人保证在他面前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现在老虎没了牙齿，猴子也敢来欺负。他们不仅用棍子打，而且都对准了黄岐致命的右手拼命的抨击。黄岐没用左手去拦，而是用自己唯一有战斗力的左右挡在我的身前，为了不让我受伤。

    我一阵稀里糊涂的感动，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我敢保证，这样下去我真会舍不得黄岐走。

    黄岐的右手受到了强烈的攻击，但他本人却丝毫未动，紧紧咬着牙没跟我吭一声疼，脸颊上的汗水全滴在我的额头上。

    “够了你们……”我猛然推开了黄岐，从背后站了起来，怒冲冠的看着这群人。

    他们被我给吼傻了，举起棍子久久没有放下来。

    “别，别伤到她，回去不好交差。”大肚腩的声音有些后怕，而我转身过去看到黄岐的右手上全都是血，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右手，现在更是看得我心支离破碎。

    “没事，不疼的。”黄岐摸摸我泪眼婆娑的脸颊。

    怎么没事，他又不是机器人，再说机器人也会感觉到疼。

    当时我怕极了，被棍打过黄岐的手眼下已经看不下去，但黄岐始终自己咬着牙，任凭血从袖口里流出来。

    “我看看呀。”我心一疼，什么计划都抛到了脑后，掀开黄岐的袖口。

    “还愣着干嘛，他不还有一只好手吗，照着右手给他再来一遍，看他还怎么牛逼。”大肚腩气冲冲的说：“放心，出事了有人罩着。”底气十足，有些公报私仇的感觉。

    “别想过来。”我站在黄岐面前，张开双臂老鹰护着小鸡一样挡在黄岐面前。

    “哈哈……”大肚腩捧腹大笑：“他妈的，堂堂黄岐竟然要让女人来保护，要不要面子了啊？”

    黄岐拨开了我：“别管我，我没事。”在他心里，面子的确比挨打重要。

    “你是我什么人，我能不管你？”我转身过去哼了黄岐一眼，咬着牙愤怒的看着大肚腩。

    大肚腩身边的人被我横在面前，一愣。一看军心不稳，又吼了一声：“别他妈呆啊，一个女的怕什么？”

    他话音刚落地，‘咻’的一声从远方飞过来一个东西。伴随着卷毛慌忙的声音：岐哥在那里呢。

    ‘咻’的一声飞过来，正是一个街边的垃圾桶。豺狼双手合力将垃圾桶强行拽了起来，照着大肚腩就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垃圾桶像一定长帽扣在了大肚腩的头顶，里面的垃圾哗哗的往掉，连脏水都在外流。恶心到了极致，周围走过去的人都要捂着鼻子。

    “我草你妈的，谁啊，谁啊。”大肚腩哭都不敢哭，捂着脸拼命用手使劲推开垃圾桶，越推越恶心都快要疯了。

    在远处，我看到了卷毛和豺狼慢慢走了过来，豺狼漫不经心的看着大肚腩，掏了掏鼻孔弹出去鼻屎在他脸上，问他：“你爷爷我砸的，怎么了？”

    豺狼上一次在天龙帮一战成名，太多人仰望了他的威严，也知道这男人是黄岐手开挂一般逆天的存在，没一个人敢吱声。

    “原，原来是豺狼哥……砸得准，精准。你这个技术可以进nBa。”大肚腩一个劲的点点头，不敢有任何怨言，双腿来回打抖。

    可豺狼这人，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圆滑，他看了一眼右手受伤的黄岐对大肚腩勾起了诡异的微笑：“来黑巷子里，我跟你们讲讲投球技巧。”我知道，豺狼要揍他们，而且方式手段很残忍他要避开灯光和路人。

    大肚腩自然也知道，但他像被豺狼牵着了鼻子，哭着也要跟着去。

    豺狼和卷毛分工很明确，豺狼去揍人卷毛过来看黄岐状况，掀开袖子的时候看到他手上的乌青和血迹，我心更是揪着揪着的疼。

    豺狼像遛狗一样将大肚腩所有的兄弟强行带进去了黑巷子，我听到了他走的时候霸气的一句话：“岐哥右手是出了问题，但他的左膀右臂在还，你们真他妈没长眼睛。”所谓的左膀右臂，就是他和卷毛。

    之后的巷子里，一阵狂暴的打砸声，完全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