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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杜康无人津,三声佳人百人应。
败叶不须恋枯枝,红尘何需满身殇?’
——荆·胡揭《红尘吟·其三十七》
胡揭,荆朝中期著名的佳人,一有美貌二有才气,可惜爱情道途不顺,一连改嫁三次,最后只得孤苦一生……
一滴杜康酒,没有人会去问津,不过在大街上喊几声佳人,立刻就会有百人回应你。
枯萎的树叶没有必要眷恋枯枝,正如身处红尘之中,不需要惹得满身殇。
——
“凶手?女奴?”
朔忆冷眉横竖,这一次必然是有预谋,否则不会连一人都不会在第一时间现。
“没错,那几十名女奴似乎……与那名‘福亢’,渊源极深。”
稽6暗自挥手,随即便有四名‘逆鳞’出现在稽6身后,各自手中捧着一卷卷轴。
“这四卷卷轴都是关于此次案件我们整理出来的案宗,请陛下过目。”
稽6咳了一声,那四名‘逆鳞’立刻会意,疾步走至朔忆膝前,将手中的卷轴平举至头顶。
朔忆半闭双目,拿起左侧第一人手中的卷轴,卷开翻阅,是关于那名所谓的‘福亢’。
不过十息,朔忆便连连冷笑,荒谬!荒谬绝伦!
再过了三十息,朔忆才卷回那卷卷轴,放回那名‘逆鳞’手中。
“这就是你们收集到的?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那名‘福亢’……就是凶手?单单就凭他进入了一处逆旅半个时辰没有出来?”
朔忆看着稽6,目光冷邃得似要杀人。
“我要的是绝对证据!不是这种臆想出的东西!”
朔忆看着稽6,煞气泛出,稽6暗自心悸。
“陛……陛下,请再给予我们十日!我们必会给您一个圆满的答复。”
稽6看着朔忆,行礼哀道。
“十日?这是你们说的!我就再给你们十日时间!否则……你们就不用来见我了!”
朔忆冷冷一笑,给予‘逆鳞’一些压力,才会让安逸了许久的‘逆鳞’重复之前的霸威!
“是!”
稽6真的连一息都不愿继续呆着,那从骨子流出的煞气……使人寒毛卓竖,不寒而栗!
随即连同四名‘逆鳞’霎时离去了。
朔忆看着稽6离去之处,淡然一笑,“不是那个意思……稽6。”
……
翌日,一日的烦忧是朔忆早早便醒来,洗漱完毕后,便召见了洱瑞五人。
“有什么进展吗?”朔忆看着洱瑞,军宁铁骑虽是比不上‘逆鳞’,但是在北荆,还是吃得开的。
“没有……只是抓了几名嫌疑人,不过很快,也就放了,他们都有完全绝对的理由证明自己无罪。”洱瑞摇摇头,无奈一笑。
“我也没有推衍成功,那名凶手背后……一定有一名‘剑’之存在!否则不会使我吐血了。”廖鹄哈哈一笑,不过面色的苍白憔悴摆明了廖鹄的伤势。
“你没事吧,不用再推衍了!我还要用你去做其他的事呢。”朔忆看着廖鹄,这位俊逸的男子,背后又有多少的殇是自己不知道的?
否则,单凭自己,恐怕连廖鹄的面也见不到。
“命里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啊!”廖鹄轻叹一声,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恐怕这一次我们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引出他来。”
纪沥闭目,呷了一口冷茶,笑道。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朔忆笑了笑,在廖鹄出现之前,纪沥一直是朔忆的军师,纵使现在不再言语道断,但是纪沥的脑子……不容小觑。
“很简单,那名凶手摆明了就是要把皇都这泓清泉搅浑!那么……我们就故意散布消息,说我们五人要独自查处案件,并在廒王府找到了关键性线索!十日内必揪出凶手!这样……还怕那名凶手不来吗?”纪沥哈哈大笑,但是这条计谋却是极为冒险,如果没来,或者来的只是斥候……那么那名凶手必会远遁,到时恐怕纵使是‘逆鳞’,也无法查出了。
“你确定?这条计谋会不会太……”廖鹄自然知道计谋的利弊,看着纪沥,担忧道。
“十赌九输!但是还有那一分的成功可能……如果不赌,那就真的没有赢面了。”纪沥深知一条道理:自古成大事者,无一不是冒过奇险!
“这倒是没事,不过……我可能要几日准备的时间。”朔忆点点头,似乎胸有成竹。
“没事,反正这条消息要传遍北荆,也要五日时间,我们等得起。”纪沥长舒一口气,这一次……必须成功。
“接下来……就是讨论该怎么布防,我一直有种要再次开启战争的感觉。”
朔忆眉头一皱,自己的感觉一直没错,所以,纵使是无用功……也要布!
“……你确定?不会的吧!刚刚才结束战争!”曦裕苦笑一声,自己才享受安逸几天啊!
“反正就有这种感觉,反正现在南部有域晰,北部有汪继弘,兵力也充足!你们就去安排东部与西部的布防,能多兵力就多兵力。”朔忆摇摇头,那种感觉一直挥散不去,反而愈来愈近。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派军宁铁骑分别驻守西域与东域。”洱瑞看着朔忆,点头应道。
‘军事家为什么比将军要少,因为他们永远不会犯粗心浮气,短视轻视的错误!’
——引自恒晰《论军事家》
……
恍是一梦,五日已过。
五日内,五人已经找出线索并会在十日内找到凶手的人消息已是被人以讹传讹的传成了五人会在六日内揪出凶手并处死!
此时,一处民居内。
“你们是饭桶吗!怎么会让张朔忆找到线索!饭桶!”一名玄衣之人看着身前的几名玄衣之人,高声吼道。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张朔忆找到线索,我们明明把所有……难道……”一名玄衣之人哆哆嗦嗦的,似是想到一些什么。
“难道什么!”那名玄衣之人略微压制住火气,低声问道。
“我……我曾经为了抓住一名男子而化名‘福亢’……可是北荆与荆朝只有一名五十六岁的‘福亢’……而且我也觉得好像被跟踪了……肯定是‘逆鳞’!”那名玄衣之人咽了咽口津,‘逆鳞’……对于他们是一个恐怖的名字。
“你这……!”那名玄衣之人也无言叱责,只得挥了挥手。
“这一次,我们只能先制人!”那名玄衣之人无奈叹道。
“大人!你是说……”
“没错……刺杀张朔忆!顺带着击杀洱瑞几人!他们存在一日,我便寝食难安!”那名玄衣之人看着身前的玄衣之人,眼中闪耀出一阵冷光。
“大人!这太……”玄衣之人刚欲劝阻,便被那名玄衣之人挥手劝阻。
“冒险?我知道!但是,我偏偏就要赌……张朔忆他不会防备!我要赌……老祖宗可以击杀漓珊!我要赌……这个北荆……会被搅成一股浑水!”
那名玄衣之人看着窗外的暮光,冷笑一声。
……
很快,墨色便侵透了黄昏的余光,皇都已是宵禁。
朔忆与洱瑞曦裕纪沥廖鹄五人正坐在廒王府听事内,五支毛笔齐刷刷得用小篆写着什么,大有审判抓捕之感。
“你们说……他会来吗?”纪沥看着四人,低声问道。
“怎么?你这位想出计谋的人倒是第一个紧张起来了?”朔忆低声嗤笑,问道。
“……可能是我胆小吧。”纪沥摇摇头,愈是到计谋中的正题,愈是使人不安。
“胆小?你当年一人深入数万人大营,烧敌粮草,杀敌大将!在江湖中得了一个‘疯魔将军’的称号,当时怎么就没见你害怕?”朔忆低声笑道。
“那时没有什么计谋不计谋,只是杀人而已!可……现在……”纪沥低叹一声,字也花了几个。
“现在……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只需……”就在朔忆劝慰纪沥之时,朔忆却骤然暴起,疾步退至纪沥身旁。
而朔忆的座位上,竟有一名玄衣之人,鬓皆白,看来年事甚高。
“你是谁!”朔忆看着那名玄衣之人,假意惊问。
“我是谁?张朔忆!你的死期到了!”那名玄衣之人哈哈大笑,突然,整个府中灯光暴起,使本萧索的廒王府变得如同赤日一般。
“张朔忆!张朔忆!张朔忆!”
“……”
四周传令一阵阵暴吼,但是廒王府周围十里处却似死人谷,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生了什么事。
“你以为你是谁?想杀朔忆?先过我洱瑞的尸体!”洱瑞冷笑连连,摆出腰间的佩剑,刺向那名玄衣之人。
“三九两丁七的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显露?受死吧!”那名玄衣哈哈一笑,随即不经意得挥舞了手中的重刀,将洱瑞逼退。
“朔忆!快走!和我预料的没错,是一名‘剑’之存在!”洱瑞暴吼一声,刚刚那一招已是自己十二分力,却只是将那名玄衣之人的头巾吹动了一下。
“还以为可以走吗!所有人!杀!”那名玄衣之人看着朔忆五人,似是看着已在兽夹中的羊羔,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