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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另一道身影也从凳子上站起,面容与他们二人也有两分相像之处,只是他的那双眸子却是精光闪闪,面容也不似他们二人一般的冷峻,倒是棱角有些微微的柔和之意,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倒是有几分入眼谦逊,但是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有几分的寒意袭来。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霎时间抽气声此起彼伏,只有那徐承瀚不明所以然的看着周围一个个皆是变了脸色的人。
方才出声的那个深色长衫的男子也就是徐府老二徐也是在刹那间变了脸色,眸光扫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徐德本终是轻叹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开口。
而那徐府老三也就是徐正云淡淡的扫了眼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抹淡淡讥讽的笑意,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而后也是一声不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那面上却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和满意。
就在此时那徐管事也已经将徐府的家法请了出来,只见其手中捧着一根足有一臂之长的类似铁棒之类的兵器,只不过上面除了把手的地方其余地方皆是布满了犹如钢针一般幽光凛冽的刺芒,看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而他的尾部却更是扎满了细碎的刺芒,虽然比之上面的要细上许多,但是却密密麻麻,散发着幽幽寒芒,更是让人脊背发寒。
此家法一直供在徐府的祠堂,却也是轻易的不会使用,是以平日里见到它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因此当此物出现在眼前之时,几乎是瞬间惊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很是怪异而且幽光森然的兵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而后双眸更是惊恐的不能自持,若是如此的家法一棍下去那肯定是要皮开肉绽丢掉半条命的!看到那上面散发着凛冽幽光的刺芒,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它扎进自己的肉里是什么感觉,胆小的瑟缩了下身子,而后不约而同的全部移开了目光。
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一直盯着它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下一刻就会扎进自己身上的一般,让人胆颤心惊。
徐管事将手中的家法呈给徐德本,恭谨的道:“家主,家法已请到。”
徐德本扫了眼他手中的家法,并未抬手去接,而是冷声道:“徐承瀚触犯家规,依照规矩该行几鞭?”
徐管事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回家主,不听吩咐私自行事致使府内损失惨重,理应执行十鞭以上刑罚!”
话音刚落,只见那徐承瀚身子陡然间一软,整个人竟是直接软绵绵的瘫软在了地上,神情是抑制不住的惊恐,苍白的唇瓣颤抖着张张合合,却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来,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竟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颤声道:“家主饶命啊……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下回一定不敢了!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会靠近运河半步!家主饶命啊!”
“下回?”徐德本眯眼看向他,眸光凌厉:“你可知道这些船只上放的都是什么?!那里面全都是进贡的贡品!你还想要求饶?!贡品被毁!你可知是何等的大罪?!”
徐德本的声音冷硬而又无情,似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那阴沉的面容更是让昂人望而生畏,不敢再抬眼看他分毫。
只见那徐承瀚眸光陡然一闪,继而苍白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更加的透明起来,整个表情面如死灰,那颤抖的身子也是犹如僵住了一般,竟是一动也不再动,甚至还维持着求饶的动作,看起来分外的滑稽,但是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徐承瀚双眼空洞无神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贡品……贡品怎么会在船上……船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不可能……”
呢喃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异常的大堂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禁有些微微的变了。
“你说什么?!船上什么都没有?!”突然徐德本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凌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是徐承瀚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依旧如同疯癫了一般,口中依旧在喃喃自语,神情木然眼神呆滞,显然是没有听到徐德本所说的话。
“把他给弄醒了!”徐德本沉声吩咐道,眸光阴沉凛然。
徐管事立即朝着一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大堂,不到片刻的功夫,只见那小厮手中已然多了一个木桶而木桶中则是装了满满的一桶水,在经过大堂之时,甚至还飞溅了几滴落到了地上,待走到哪徐承瀚身边之时,那小厮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上方的徐管事,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直接抬起手中的木桶整个的朝着身前的人浇了下去。
“噗嗤——”顿时满满的一桶水直直的朝着徐德本的袭去,巨大的水花沿着他的身子飞溅到了周遭,甚至靠近他坐着的人衣衫下摆也都有些微微的水渍,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躲开。
待所有的水浇灌下去之后,徐承瀚呆滞的双眸显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那被凉水浇灌的衣衫已然湿得不能再透彻,周身上下再无半点干的痕迹,真个人犹如刚从水中爬出来的一般,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而后身子再次白嫩的颤抖起来,不够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寒冷。
如今的月份已是入冬,这大堂之内也并未放置什么暖炉之类的,本就有些微凉的寒风袭过,如今湿了整个身子,寒意也自然跟着上升了不少。
“说!你知道些什么?!”徐德本看着他瑟缩的身子,冷声道。
徐承瀚神情一愣,却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迟疑了片刻湛湛的开口道:“我……我不知道家主……家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也确实是不知道,方才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显然是被吓傻了,自己说的什么做的什么自然也根本就不清楚,如今问他倒还真的回答不出什么来。
徐德本看着他疑惑的双眸,加之本就对他了解几分,自然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锐利而又深沉的眸光看着他再次沉声道:“你方才说的船只上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徐承瀚神情再次微微一怔,而后喃喃道:“船只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难道……里面装的就是贡品?!”话落,再次抬眸看向坐在上座的徐德本,颤声解释道:“家主……家主饶命……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当时就在船上呆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徐德本的双眸却是眯了起来,放在桌上的五指微动,箱子?!果然背后有人在捣鬼!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之大的胆子竟敢对他们徐家出手!
沉默了片刻道:“你说你在船上呆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那箱子里的东西你有没有看过?”
徐承瀚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只是在上面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你去船上做什么?”徐德本开口道。
“我……”徐承瀚眸光微闪,面容闪过一抹犹豫,然而就在这犹豫的当下徐德本却是快速的拿过徐管事手中的家法直直的朝着他的方向袭去。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陡然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那徐承瀚的跪着的腿部赫然正放着那家法,尖锐的刺芒已然隐没在了他的腿部,而他的腿部也渗出了鲜红的血液,眨眼间的功夫只见他的腿部的衣衫已然被血水浸湿,甚至流淌到了地上,徐承瀚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抚着受伤的腿部,惨厉的喊叫声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微微的闪了下眸子。
徐管事上前将插在他推上的家法一个用力已然拔了出来,顿时比之前更为惨厉的声音响起,果不其然,家法上面已然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刺芒的方向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鲜红刺目的血液映衬在暗色的地面上倒是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阴沉凛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徐承瀚显然是比之前反应的速度快,尽管腿部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但是却不敢再有半分的迟疑和马虎,立即开口道:“我……我是……丽春院的头牌前两日在出现在运河之上……我……我是为了见她一面才……才会上了船只,与她相聊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随后……我也就离开了……”
待徐承瀚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解释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闪了闪眸光,甚至有的人则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毕竟这徐承瀚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花名在外的,如今为了一个花魁而做出这等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显然这次的事情已然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徐德本却是双眼一眯,神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大堂再次变得压抑寂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