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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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怎么了？”

    青娘看到小弟屁股上一层一层裹的跟粽子似的纱布，实在是不能想象，昨天夜里他不是喊肚子疼吗，怎么天亮归来时，屁股上反而裹了东西，难道是因为小弟年纪小，表达的不清楚，是屁股上出了毛病！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疲累，直到青娘问了好一会，秦凤才掀起门帘迈步走进了屋子，僵硬的身体一下子便靠躺在了炕上，直把青娘吓了一跳，赶忙轻轻的拍起小弟的身体。

    “不用拍了，你小弟暂时醒不了。”

    秦凤的声音无力的从嘴边传了出来，等说完这句话，更是闭上了双眼，可就是那样，紧闭的角眼也没能阻止两行清泪流下来，直从耳边落在了炕上。

    “娘，我小弟到底是怎么了？”

    小弟的病难道很严重吗，为什么秦凤会如此伤心，青娘又上下打量躺在炕头沉沉重着的小娃娃，虽然隔着小被子，可是屁股处鼓起的大包还是很显眼，可是即使这样，青娘也不能想象天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娘，，”

    见秦凤不回答自己，虽然青娘知道秦凤是不想说，可是心中急切的她哪里还顾得这些。

    “你不用问了，就看十天后，你弟弟的造化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幽幽的声音听到青娘耳中，屁股上会得什么严重的病呢？

    也罢，既然病已经得了，就要好好修养医治，实在不行，，青娘缓步移出东屋，开始跺些从窖里清理出来的烂菜叶，冬日里的农户家，可以说全部都是依靠窖里储存的菘菜，土豆或者萝卜生活。

    跺着带着冰渣子的烂叶子，青娘想到自己一直藏的十分保密的三百两银票，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远在京城的舒云姐姐过的好不好，这份至诚的情意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与姐姐再续。

    本来当初这三百两，青娘想在小桃家附近也买处宅子，以备将来某日自己与舒云都有一处落脚点，不至于行如飘叶，无根无家，可是后来，在青娘认真的着么下，觉得这事也不是很告谱，必定平麦县实在太远太远，自己也根本不能打理。

    如果说当初青娘还有意让李家老伯帮忙照顾院子的话，就在自己与小桃订下亲事后，青娘是真不敢再这样想了。

    实在是因为，定下来的关系更加不能让青娘放手一搏，谁知道对方会因为此事有什么变化，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所以那三百两仍旧完完整整的躺在青娘西屋床板下的夹缝。

    那是最安全，也是最保障的地方。

    “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拿出这笔银钱！”

    不只是为了舒云姐，更是为了青娘自己。

    这两年秦凤的变化有目共睹，即便是当初青娘怎么样的热情都已经在这两年里被亲娘给灭了个干净。

    “呃，，碎了！”

    一直想心事的青娘，在想完之后才突然发现，只要跺成小小块的菘菜帮子早已经化成了菜沫，而且地上的木板子早已经因为青娘跺成沫的菘菜汁给浸的起了木屑。

    “算了，只当是给那六只老母鸡加料了。”

    穷人家还有吃树皮的呢，人都能吃，更不用说畜牲了，所以很快青娘便麻利的给鸡活了食。

    还没到鸡圈，就听里面闹腾开了，鸡虽然没有人那么聪明，可也不是说就没有脑子，每当青娘操刀在破板子上跺菜帮子时候，鸡圈里都会特别安静，等那声音一停，那六只长翅膀的就会围等在鸡槽子边上，直等自己的吃食倒进去，疯狂啄掐。

    尤其今天，这鸡更是掐的狠了，早上的吃食都晚了一个时辰了。

    青娘收拾干净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大堆活计没有干，小弟生病，再整天喝棒子粥就咸菜可不行，虽然自己一直守拙，可是也不能太过了。

    “生病的人要理气。”

    自家现在这样子，可没有什么人参补品，不过青娘在很小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讲过，萝卜有小人参一说，尤其在冬日里，那更是延年益寿的好宝贝。

    想到这青娘又奔着窖口跳了下去，福家的地窖当初挖的时候就整了一间半屋子那么大，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窖了，紧里面窖顶有通气孔，不仅通风透气，更能在白日里透进一点点亮光。

    窖底下有一半全是菘菜，另一半用来放土豆与萝卜，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空余的部分，这在前些年，都是用来放些从老宅分得的果子的。

    青娘很快便挑选了两个又大又红的大萝卜，刚要转身，又想到小弟爱吃炖土豆，罢了，多加个菜吧。

    “唉，这要是再来一大块肉，就更好了！”

    青娘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对啊，现在是冬季，又因为是大正月的没有过十五，村子里根本就不会有人下地，更不会有人进山，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偶尔好运气，遇到饿晕的兔子，或者冻僵的野鸡，，，

    早上饭，仍旧是棒子渣粥就咸菜好了，小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的严重，从打秦凤抱回来就没有醒过，可是青娘又仔细看了看，在确定他是真的只是睡觉，呼吸都很平稳后，便找了个借口，进山了。

    “娘，我去外面捡点树枝，回来好烧炕。”

    “嗯，去吧，记着别回来太晚。”秦凤只是略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拿起几件脏衣服便去打水了。

    要说秦凤虽然养成了每天都会打骂青娘的恶习，可是在某些方面又疼她疼的紧。

    比如说天一冷，除非是正好有热水，否则秦凤是绝对不会让闺女沾凉水干活计的，这点相比于二丫，青娘绝对是亲闺女。

    当然了，也不是说青娘就因此会闲着，冬日里捡些干柴烧炕还是必须的，家里没有爷们儿，在寒冷的北方，只有靠娘俩平日到山脚下捡些干树枝啥的度日，所以在如今的福贵家，柴火是很珍贵的。

    也幸好靠着山近，青娘看着老里沟唯一的绿色，北面山坡的片片青松，听到那偶尔鸣叫喊的大声的野鸡，兴奋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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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你们有谁是真正的听到过山里野鸡的叫声，不是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