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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真正的太平日子哪能有,在红莲到青娘家住了的第三天,两辆高大简朴的马车从京城出发,很快便寻到古怀县青娘的新家。
而且在她们来的时候,青娘家并没有人。
那位穿着宝蓝色锈着暗纹三四十岁的妇人只得掀开车帘望向青娘新宅子。
“这石头房子看着到也有点意思!”
老妇人心中也算赞叹一声,然后便吩咐车外的另一位穿着青灰色衣服的另一个妇人。
“还劳烦祝妈妈去那庄子上的人问问,这户人家的人哪去了?”
那青灰色被称之为祝妈妈的人见里面的宋麽麽并没有异色,心头这才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忙低头恭敬的在马车外行了礼。
“宋麽麽客气了!”
嘴上这样说,但是这位祝妈妈确是把办事的刘管事祖宗三代给问候个遍,瞧这事办的叫什么玩意,也不打听好了就让宋麽麽来,这万一有一星半点的惹得宋麽麽不高兴,自己以后的日子哪能好过。
要说自己在国公府里也只是个三等的管事婆子,此次好不容易才得了一趟肥差,孝敬了夫人身边的可人好大一笔银子才得到这次机会,只要能得了宋麽麽青睐,还怕事情办完回府后不扬眉吐气。
别看宋麽麽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可是姜是老的辣,祝妈妈眼中那一闪而即的恼羞哪逃得过自己的眼光。
看着祝妈妈探头探脑的迈步向着别处人家行去,宋麽麽真是打心眼里的不喜。
瞧她那模样,哪有给国公府当差的气派。
“这婆子可真是办不成事的,难怪在国公府里做了一辈子下人还只是个三等管事,要说祝妈妈也是家生子,曾经她那爹娘曾经可是没少给夫人办事,可惜。,儿女不提气,也罢,等这次把姑娘好好的接回去,再瞧瞧吧!”
“要说小姐也真奇怪,她是怎么跳到这深山老林的,可真是难为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唉,只可惜终究是与夫人隔着肚皮,是个庶出的!”
再想想国公府里其她的几位主子姑娘。要说真正的嫡系确是自小染疾,明明十六七岁如花的年纪确是因为小时候得的病,至今看着也还有如十一二岁的模样。那才是真的大家风范。
宋麽麽正心中思量,就见远处有一位三四十岁的壮汉向着山脚走来,而且看其观望的模样,想来应该知道这户人家的人哪去了。
别看此行国公府给派了两辆马车,可是必定是国公府里的千金小姐玩失踪。故此次宋麽麽一行说什么也不敢打着大靖国景国公的旗号,更不会多派许多人手与其在左右分派。
来时一行人,除了两位管事妈妈便只有两个赶车的把式。
当然了,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两位赶车的把式,那都是功夫极高的侍卫办成的。
仿佛能猜到宋麽麽心中所想,那为第一辆赶车的侍卫。也就是载着宋麽麽的人连忙走上前去,十分爽利的向着来人打起了招呼。
“赶问这位大哥,我是来寻亲的。想问问您这宅子里的人哪去了?”
即便是古怀县属于京城范围,可也是远郊了,都说哪家都有个当官有本事的亲戚,可就是这样,一下子能出现两辆高头大马车出现在庄子里还是非常吸引人的。
要不是这会正是各家各户出去忙活的时辰。说真的,当两辆车出现在庄头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围上来了。
庄上人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见来人穿着打扮俱都不俗,有些拘谨的憨笑两声,便十分热情的告诉来人。
“你说的是青山家吧,这孩子可勤快能干了,瞧这宅子也是青山小子新盖的,估计这会他准是又进山了,你不知道,头两天他还猎得一只七八十斤的成年大狍子,那小子可真是好样的!”
这么说,这宅子的主从之所以没在家,应该是又进山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侍卫装扮的车把式也不在询问,刚道了声谢要转身,便见那一直端坐在车内的宋麽麽居然探出头踩着车凳稳稳的下了马车。
“谢谢您了,敢问您咱们这位青山侄子可还有什么亲戚住在庄子上,离的可远?”
见及此,侍卫便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再次望向壮汉。
“啊,那是我三叔家的远房亲戚,当初也是寻亲来,最后三叔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现在青山也落户在了咱们后陈庄,我三叔也就是里长,我是我三叔的四侄,这样,你们要是着急,我便带着你们去我三叔家看看!”
这热情肠不是别人,正是给青娘盖石头房子,又瞧中她想要把闺女嫁给她的陈老四,可惜青娘与里长一致回复,直说青娘在小时候家里人便给他定了亲,这不,就因为这个,陈老四直憋屈了好一阵子。
要说红莲在青娘家这后陈庄除了里长一家,还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这会陈老四也只当是乘车来的人是来寻青娘。
“不了,谢谢您了,您先忙,我们稍等片刻,现在也快到了晌午,想来青山一会就该回来了。”
宋麽麽说完,习惯性的便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二分的银裸子递到陈老四的跟前。
“您别嫌弃,这点银钱就当是给您家的孩子买几块糖了。”
“这怎么使得,我也没干啥哪能随便就收您的银钱,再说了,青山也不是外人,您要是这样可就见外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的回去了。”
本来陈老四还想邀请几个人到他家坐坐,谁让他家就在青娘新宅的前面,可这一看问句话就要给钱的模样立即吓的连忙摆手。
“这肯定是哪的大户人家来找青山,好嘛,二分的银裸子随手就给人,青山果然好福气。”
宋麽麽抬眼看向侍卫,还想让他帮着说两句,哪知陈老四就跟见了鬼似的逃也一样便大步离开了。那可真是挥挥手连头都不带回的。
见人是真心的不想要,宋麽麽捏着手里的银裸子,心中点头。
“到底是庄户人。”
侍卫也不知道宋麽麽说这句话是啥意思,这大宅子里生活的人总是让人猜不透心思。
那里面的弯弯绕也实在是多。
谁知道老太太说人是实在还是傻,哼,估计意思都差不多。
宋麽麽可真不知道她不由自主的嘟囔一句话,会让侍卫有如此多的猜测。
其实她心里的想的也的确与侍卫猜的差不多,只不过她想的更加深远,庄子上的人都是这等模样的,那是不是等到看见红莲的时候。带走她,,此行一定会非常顺利的。
直过了好大一会。那祝妈妈才顶着一脑门的臭汗回转到马车跟前。
见她累的不轻,出门在外的,宋麽麽连忙温柔的递给她一杯热水,果然祝妈妈见了非常妥贴,心中直说难怪能做到夫人身边的第一人。
一扬脖便把怀中的茶水灌下肚。祝妈妈这才十分享受的眯了眯眼,与宋麽麽讲起自己刚刚打听的详情。
等听完祝妈妈说的一切,宋麽麽真心抚额,好嘛,果然是成不了事,这位出去这么长时间。就只知道这宅子是青山家的,而且还知道青山的身手好,能猎得大狍子还有几十年难得一见的花斑大蟒蛇。要说这位提起这事,还真是让剩下的三个人大吃一惊。
“据听说那花蟒大蛇的身体足足有有水桶粗,百十年来的好宝贝了,都说那大蟒都已经能丛风游走,很是厉害!”
所以在未看到青娘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把他定型为标准的壮汉,绝对是比刚刚看到的那位陈老四还要壮。还要黑。
正说的热闹,果然青娘正逼着也扮了男装的红莲从山林间的小路上走了下来。
青娘远远的在山头也只是看到自家门前有两辆马车,而且看外面模样很是普通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再想到司马明清与自己说的,定会寻自己而来。
一时间,青娘连步子都轻快起来,背着蒌子拉着红莲便急急的往下走。
“青山,那马车来的人是来寻你的吗?”
到是红莲心中焦燥,远远的便开始有些恐惧。
可是看青山欢快的模样又有些迟疑。
“嗯,我也不知道,没准是里长三叔家的孩子回来了,应该是吧!”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青娘想也没想的便有了说辞,她就没有想过,如果是里长家的孩子,哪能把马车赶到她家门口,而且在看到青娘家大门紧闭时,为何不会回到自家中,等到青娘回来后再来寻她。
再看到青娘那已经明显翘起的嘴角,“哼,还想骗我,不过也幸好是青山认识的。”
红莲也只当是青娘家来了亲戚,或者是朋友,不曾想真等到被青娘拉到宅门前时,那再熟悉不过的宋麽麽赫然站在马车前,看到自己居然还行了一礼。
青娘开始时,还只当是眼前的人是司马明清派过来的,见来人行礼正要说话之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红莲一下子僵直了身子,而且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也下子变的苍白。
尤其那双晶晶亮的大眼,更是一下子失去神彩,便知事情并不是如自己心中所想。
而在青娘与红莲急步下山时,国公府来的四个人也很快观察到附近并没有陌生人走动。
所以宋麽麽才会如此做,等她先行完礼,那后面站定的三个人这才也恭敬的给眼前的红莲行礼问好。
“姑娘好!”
也不待红莲与青娘说话,宋麽麽接过话三言两语便很清楚表达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老奴是奉了夫人之命接小姐回去,小姐千金之躯怎可如此糟蹋自己,还请小姐随老奴上车,夫人实在是想念小姐想念的紧,尤其刘姨娘更是几日不见小姐,食不下咽,已经病倒在榻间。”
像这样的管事奴才青娘前世见得多了。
瞧站在最前面宝蓝色的身影,与自家小姐说话不卑不抗,嘴上说的话虽然听着恭敬。可是那语气确是丝毫没有把红莲放到心上,青娘在这时哪还判断不出,红莲果然当初是逃难才来到这古怀县的后陈庄。
青娘不出声,因为她想看看红莲的反应,这三日来的接触青娘已经看出,她可不是软柿子,恰恰相反,那简直就是浑身长了刺的仙人掌,只要你靠近她,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便被她扎的满身是伤。
当然了。也只是不大的伤而已。
“真是难为了宋麽麽,更是难为了母亲,可惜我红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究躲不过红莲的宿命,我红莲不甘啊!”
刹那间,青娘看到了红莲眼中的绝望。
是何事何种经历,竟然使得红莲如此悲观绝望,难怪她比之前世的自己。,也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其实青娘早就想红连离开自己,必定自己的身世还有司马明清的身份都不能被别人发现。
不过,要说三天来自己与红莲一点感情也没有是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青娘对于红莲确是不能发自内心的敞开心胸。
“既然来了,几位还是到家中一坐,要不然我这做主人的岂不是失了礼数。”
虽然不能真心换实意。但是青娘还是有些可怜红莲。
青娘可没想到,眼前的四个人待得知自己便是这宅子的主人时,除了宋麽麽很快恢复了平静,可就那青娘与红莲也看的仔细,前一刻吃惊难以置信的眼神是多么的显著。
“难道又看出我是女儿家了。这人,。,”
青娘哪知道她们为何如此看自己,实在是因为她的形象太过于阳光娇弱了,与她们心目中的彪形大汉差距太大。
最先反映过来的宋麽麽可是不愿意耽搁时间,再加上想到红莲即使逃脱国公府的护队可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在身边,故连忙出声拒绝。
“谢谢这位小哥,我这里有十两纹银还请小哥收下,全留做我家小姐这几日的嚼用。”
一听这话,明明前一刻还悲观的想要自杀的红莲竟然收起心思,冲着宋麽麽露出十分讥讽的眼神。
“想我景国公家的小姐居然只值十两银子,就说是庶出也着实太过于寒酸了。”
宋麽麽可没想到红莲居然在此时此刻说出自家的名号,原本在刚刚,她见青娘的反应便明了,这小子并不曾知道自己的出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只对着青娘拿出十两银子,这也是她来时准备的最小面额的银块子,,
“小姐请自重!”
青娘就算猜到红莲的出身不凡,确是一点也没有想过红莲会是景国公家的小姐。
难怪红莲的言情举止会是有那样的气势,不过前世,景国公家不是只有三位小姐吗,而且自已在嫁入天家后,也曾听得司马明澈的妹妹,明珠公主提到过,景国公家的原嫡女自小便身患重疾,并且没多大便大归了,余下的两位小姐,一位是继国公夫人的嫡女,景婉,那是一个极其任性骄纵的姑娘。
再然后还有一位庶出的,叫景柔,听说很是是上不得台面,被嫡出的小姐景婉狠狠的压治,以至于养成了懦弱不堪的性子。
怎么没有红莲呢,难道今生随着自己的重生,景国公家也多了红莲,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再是不可思议的事青娘也能很快面对。
十两银子,说实在的,青娘还真的瞧不上,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自己确实是急需银钱,十两终究太少,再加上如果只十两,自己何不卖给红莲一个人情。
“这位老人家太客气了,我与红莲相谈甚欢,早就结拜成了兄妹,哪能我这当哥哥的确要收妹妹的嚼用,老人家实在是打我的脸啊!”
一句老人家差点没把宋麽麽气背过去,自己有那么老嘛,啊,到是因为听到青娘的这句话,红莲原本的郁气消了不少,“噗嗤”一声,竟然乐了起来。
就是祝妈妈也是一个没忍住,听到后面传来的嗤笑声,宋麽麽不用回头也能想到是哪个不开眼的。
可就是这样自己也不能破功。
“天色不早,只因老奴太过于着急,心里想着我家姑娘。所以夫人临出门前让老奴多带银钱的事给忘了个干净,要是小哥不嫌何不与我家姑娘一同回去,相信以小哥的品貌,我家夫人定会喜欢,保证能满足小哥提出的要求。”
其实宋麽麽的心思很好猜。
十两银子也只是个幌子,国公府的名号一定不能泄露,这也是夫人的意思,尤其自己在前一刻也得知,青娘也只是刚刚才落户在这后陈庄,尤其是寻亲而来。什么是里长三叔家的远房亲戚,别人信,宋麽麽可不信。只稍微用一下脑子就能猜得到,如果真的是里长家的亲戚哪能会把房子建在最偏僻的庄角落,哼,还不是得了银子有了好处。
这样的事情自己看的多了。
十两银子不能打动,说明这青山是有些个见识的。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麻烦,所幸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狂他去景国公府,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随自己处置。
臭小子,居然管自己叫老人家。
青娘当然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被这位称做是宋麽麽的恨上了,不过说真的。她还真不怕。
可是红莲听了这话,确是心头大震。
“我这就与你们回去就是,何苦为难别人。”
红莲说完。便转过身有些悲切的望向青娘。
“我走了,你要保重!”
其实红莲是非常感激刚刚青娘对于自己的维护,不过国公府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只要自己痛痛快快的随他们回去,以青娘的身手。还真不怕那不开眼的去骚扰她。
当然了,国公府定然不会派什么高手来浪费人力物力。在红莲的认知里,做什么都有值不值得一说,别看在一起生活了三天,青娘对于红莲来说,动用太大的力气不值。
不过呢,她又很欣赏救了自己一命的这个人。
青娘当然更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见如此,便好声安慰起红莲。
“一路保重!”
然后便放下背蒌从里面拿出两只野鸡并两只野兔子递到马车跟前的两位车把式。
“您老这大远来的,我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这是刚刚猎得的野味,不论是烤还是炖汤都是极美味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补身子,您们几位回去分了吧。”
好嘛,也直到这时,大家才看清楚那蒌子里绿叶中间埋着的是什么东西。
“哟,这小哥真是好手段,居然能猎得这么多的野味。”
祝妈妈向来是个贪心的,在宋麽麽拿出那十两纹银的时候她便眼前一亮,心里直说青娘不会办事,是个傻瓜,白得的银子还不拿。
在等这会看到青娘蒌子里的满满的野味时,直馋的她咽了咽口水。
就这模样简直让身边的人大感丢脸。
不过大家也是没想到,这看起来年幻轻轻又十分娇小的十多岁小子到真是有本事,也难怪刚刚那陈老四把青娘夸的天上地下。
原来听了祝妈妈打听来的消息还有些不相信时,这会在看到这些东西时还真有些意动。
宋麽麽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些野味在落入两个侍卫装扮的车把式眼里就不同了。
瞧那野鸡野兔子,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处有伤口,其它地方那都是完好无损的,这得是多准的手头才能这样猎物。
二人相视一眼,皆在眼中看到惊讶。
青娘之所以有此一动,其实也是想告诉这一行人,不要招惹自己。
警告,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明明还想做掉青娘的侍卫一下子便有些胆怯了。
“自己不是对手!”
两位妈妈可不知道后面的二人是这样想的,更不知道青娘的身手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
只要红莲能老实的跟自己回去,此行的目的就算达到,宋麽麽回身便给侍卫用了一个狠厉的眼神,可惜那二人就跟啥也没看见似的继续发呆。
“这可真是流年不利,明明看着挺会来事的侍卫,咋真等真格的了居然变成了傻子。”
她哪知道他二人心中所思所想,也罢,还是自己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