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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紫山不知道王天虎在里头同白少绾说了什么,他出来一句话也不说,拉低了斗笠就朝二公子容澈那里去了。
舱里没有人出来传话,路紫山正欲开口再一次询问,想着若是白少绾在不吱声他就直接冲进去了。
可是,他才张口,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猛料晃动的牛皮灯笼下,自己脚下的雨水变了颜色。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朝前面看去,之间这厚厚的雨帘中,二公子和王镖头各持大刀长剑,就这样无情无义穿透过自己兄弟的胸膛!
这一瞬,路紫山只觉得这些人是疯了,全都是疯子!
他们都想死么?这样的情况下还把富有经验的水手都赶尽杀绝,这无疑是自掘坟墓。他顾不得在去询问白少绾的意思了,一面解下厚重的蓑衣疾步朝前面去。
只是,他终究是晚了,甲板上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他们的脸上还保持着那惊恐的表情。
那都是他的兄弟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兄弟!
“住手!住手!住手!”路紫山大声的咆哮着,阻挡着,可惜很快就被两个身手敏捷的镖师按住,不能动弹。
而容澈手里的长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长剑嗜血的度,连这倾盆大雨也不能将这嗜杀血迹洗去。
“住手!住手!我求你们了!我路紫山求你们了,我错了,我错了!”被按住的路紫山一直喊着,到最后的无力求饶。
他是真的害怕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随着两位镖师放开钳制,可是路紫山却也没了半分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软弱无力的瘫在了血水雨水混合在一起的甲板上。
原本嚣张自信的眼睛里,此刻没了半分神采,怏怏的看着甲板上的二十来具尸体!口中依旧喃喃的念道:“我错了,我错了!”
可惜他的这话,到底是晚了。
空空2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虽然与己无关,可是他的心还是颤了起来。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恶魔,这般决绝果断,连他一个江湖男儿也不能及。心里对她,终究还是生出了敬畏之心!那报仇之事,只怕遥遥无期了!
风雨中,容澈等人将那些个尸扔进河中,朝那河面漂浮的尸体不知道滴上了什么,只见这大雨中,尸体眨呀间便成了一副骷髅,然后沉入这深水中。
其实若没有这大雨跟河水,只怕骷髅都不会剩下。
此举让空空2一行人更加的心惊胆战,任是水生这样年纪小的小子,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一丝不苟的拉紧了绳子,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也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甲板上的血迹在倾盆大雨之下,很快就退了干干净净,甚至连空气都是带着清新味道的。
似乎方才那杀戮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雨渐渐的停了下来,路紫山还像是个活死人一般躺在甲板上,至于他那几个活下来的兄弟,哪里还敢造次,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就怕惹得这主家不高兴,将他们毁尸灭迹了。
船舱里,这会儿已经收拾了出来,白少绾命人熬了慢慢的两大桶姜汤,喊了镖局的人进去提出来,分给大家喝。
风雨来的猛烈,去的也快,此刻星空明净,大家也没睡意便都聚在甲板上,围着大铜盆烤衣裳。
一大半粗糙汉子,自然不能安静,劈哩啪啦的说着方才的暴风雨。
路紫山软软的躺在一处,没有人敢上来和他说一句话,便是他自家的兄弟也是。
换了衣裳的王天虎却走到他的身前蹲了下来,像是忠告他一般:“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是你的脑子却不够用,夫人向来公平公正,你们意欲谋财害命,她也不曾动杀心,可你却要自不量力的提出条件。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怀疑里的本事了。”
能力被人质疑,路紫山勉强的抬起眼皮来,两眼无神的望着王天虎。
却听王天虎说道:“夫人下定决心杀了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只是因为夫人早就看出,这暴风雨最多在维持半个时辰。”
除了朱家水手,船上不乏有经验的人,更何况还有空空2他们,所以半个时辰,白少绾还是敢打赌的。
然而,白少绾赢了。
胜者为王,败者却要付出性命为代价。
王天虎没有在同他说话,只是抬起头来望着这顺风的帆,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这一生,最大的荣光不止是限于一个护卫镖头!
一夜便这般平静的过去,第二日的路紫山明显的有了精神,与空空2一起被唤入船舱中。
仅仅的一天的功夫,可是两人对于那个笑面如花的绝美少女,却生出了敬畏。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垂着手低头站在一旁。
白少绾跪坐在案前,白梨给她研着墨,案前的镇纸下,压着一张有梨花白的纸,她提着小毫正在写字。
那字,说实在的,很不好看,跟鸡爪子印上去的一样。
空空2看了两眼,有些不忍直视,至于一旁的王天虎跟容澈,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面无任何异色。
“按照白术的度,只怕早就到阆州了,这样一来,庄子那边有他掌管,洛儿应该会松缓些,而且算着这日子,大哥也该到了,所以母亲也不要总担心家里,左右有大哥在呢!”容澈的心情很好,昨日的杀戮似乎对他这个看起来文雅飘逸的公子哥没有半分的影响。
原来白少绾正在给家里写信,听到他的话,颔点头,“嗯,是呢!不过好歹给洛儿和苊儿捎一封回去,免得俩丫头又白瞎担忧。”
白少绾的确不会写字,她只认得字。所以胡乱的写了几个平安就把小毫递给了白梨。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朝这空空2二人看去,笑面如花:“可还想报仇?”
两人一震,相视一眼,神色复杂,最后还是路紫山开口:“想!”
他以为,这字出口,王天虎跟容澈会立即给他封喉。
可是没想到,白少绾却高兴的笑起来,颇有些赞赏道:“有些骨气,既是如此,好生整顿一番,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能力了在来挑战吧,免得又同昨日一般折兵损将。”
这最后的两句话,生生的就是一柄利刃,果断的刺在了路紫山的胸口之上。
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是!”
“孺子可教。”白少绾满意的笑着,又朝空空2看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