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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学武这个动力，我治身上的伤也显得积极起来。而且日子有了奔头，人也不似从前那样终日没精打采。就连阿鸳都说：“姑娘的精神头儿一天胜过一天，用不了多久就大好了。祁云山底还有很多好风景的地方，到时候阿鸳带着姑娘好好逛逛。”
我胡乱答应着，心里却想，哪有时间去逛风景，我从今往后的生命将全部都投入到为我凌国百姓、为我赫连一族报仇雪恨的计划当中，赫连听雪，已经再不是那个娇弱任性的公主了。
……
进庄第四十五天，我站到宁忘尘面前，一袭艳红的裙，头上亦是红色的系发丝带，从上到下，血一样的颜色。
宁忘尘看着我皱眉，半晌才道：“我以为你会穿黑色或者白色，好歹算是守孝。”
我扯了半边的唇笑，笑得不带一丝感情。“不需要守孝，我现在所需要的，是记住那一天凌都城满地流淌的鲜血。就像这一身红衣。”
宁忘尘握剑的手轻颤了下，没再说什么。他手里那柄黑亮的剑依然能刺痛我的心，我总是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就是这柄剑要了父皇母后的命？是不是就是这柄剑断了二哥逍遥一条手臂？
“习武很苦。”宁忘尘说：“你不是从小就练，学起来会很困难。”
我点头，“知道。”一边说一边主动挽起袖管，皓白的腕露出半截。“我以前是吃不得苦，小时候父皇连武术师父都请好了，我却学不下去。母后又给我请了九州最好的舞者教我跳舞，我还是学不下去。说起来，我只不过是空有个九州第一美人的名头，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到是跟着二哥多读了不少诗书，写写画画的，还说得过去罢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心绪放平，尽量在看到宁忘尘那柄剑的时候不掀起太大的情绪波动。关于从前种种，如今想来，竟全是悔不当初。
宁忘尘把手中长剑递过来，示意我拿着。
我伸手去接，只觉沉重无比，要用两只手方能提得动。
他说：“这剑是墨玉炼成，通体泛黑，极重。你看，你提起它尚且要用双手，可想而知……”
“可想而知它砍在人身上必然是剑丧命。”我下意识地接过话来，直到说完，才有点后悔。“对不起。”我主动跟他道歉，“我不该总想着从前的事，这应该想着怎么样才能练到让这柄剑在我手里自如翻飞。”
宁忘尘轻叹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剑拿回来，然后道：“既然要学功夫，那就好好学吧！做为传授者，我必然是会把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至于能学到多少，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道理我懂。
于是习武第一天，宁忘尘教我最基本的伸展套路，让我活动开肢骨关节。我的记性很好，再加上用也许，他打的那套粗浅路数只一次我就记得清清楚楚。可我从小娇尊惯了，胳膊腿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哪能又劈又压得那样到位。宁忘尘不住地摇头，我就只好把动作尽量做得更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