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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心想青城派自开派以来,名声一直很响,不望却在邱得仇这代自澌革别,不知“新五会”乃属何意又问伍杵山道:“邱得仇去哪个朋友处吊孝?”
伍杵山微愣一下道:“伍某不知。< { < 我本人也没同这位严少侠有过任何仇恨,原掌门的所作所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各位今后自能相互碰面,若有牵扯我的,伍某死而无憾。”
胡玉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想他或许不知昔年诸事,如硬要逼问人家,则非仁义所为,沉思片刻说道:“多谢,没你们什么事了。”伍杵山一愣,接向他和皮不愚抱拳道:“二位将军,后会有期,今日得睹高技,万幸莫如,在下就此告别。”说完,神情颓落地与弟子们向南而去。
严龙见他把伍杵山等人放走,心中不乐,还要去追,胡玉道:“严兄勿恼,俗说十年不晚报仇,况无需十年五年,三两个月后,小弟同几位哥哥愿随共往,帮兄平仇。”
严龙索然道:“多谢胡将军,在下虽是不济,但还不敢有劳各位,严某告辞。”说毕,还剑入鞘,向二人微微一礼,欲去上马。
胡玉顿感羞窘,忙道:“小弟失言,还望见谅。严兄想去报仇,至今仇人分别系谁,均在何处,你也不知,反而会暴露自己,彼暗我明,却无好处。”
严龙道:“依胡兄所言,此当如何?”胡玉未及答言,却见由西奔来两匹战马,马上乘者分系了海和另名宋将。二人见了皮不愚和胡玉,叫道:“二位将军还不快回军中,元帅正在着急!”两人暗叫糟糕,忙纵身上马,胡玉向严龙道:“严兄随我去军中,小弟知道你的仇人分别是谁,详情定当如实坦告。”随后和皮不愚几人打马西奔。
严龙见他说得甚是郑重,略思:“自己盲目地四处寻仇,未免打草惊蛇,会给仇家提前送个御隐讯号。看似他们象是出兵征战,自己身为中原武人,为本朝尽番力也属应该,何况自己亦是将门之后,等帮他们征战回来,再去报仇亦不迟。”想毕,也飞身上马,追随胡玉等人。
了海在马上问道:“二位将军,后面那人追来为何?他是干甚么的?”胡玉回头见严龙果然追来,心中大喜,说道:“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剑术十分了得。”了海道:“还真看不出来,剑术再高,也恐怕高不过你。”胡玉道:“以剑法来论,我不是他的对手。”皮不愚也由衷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海愕然惊道:“谁说的?皮将军敢莫是同末将说的玩笑?”皮不愚道:“我何时撒过谎?”胡玉道:“他使的或是武林至高无巅、神奇绝妙的‘卜算剑法’,唯火候还未达到上乘,否则他的剑法可称天下第一。”心下又疑道:“他使的既是卜算剑法,在招数上怎和我的剑招相似?或许爷爷当年也习过该剑法,后又改动一些,演成柔云剑法?”
了海在旁听了,连连咋舌不已,不由回头去瞧。见那三名宋兵的马上驮有几只酒袋,晃晃囊囊的,于是唬道:“你们也敢偷买酒喝?驮得这么重,若累死战马,你等则罪恶极大,佛祖难饶,给我一袋驮来。”三人连连暗指皮不愚和胡玉。
了海酒瘾上来,哪管许多,伸手将酒囊抢过,自己落在后面,没命猛饮,显些呛下马来。那三兵追近皮不愚道:“皮将军,那位使禅杖的将军把酒抢去一袋,在后正喝。”皮不愚笑道:“难得他几年佛法苦悟,就让他用罢。”
严龙见了海落在后面饮酒,不由想笑,暗想这是哪位元帅的部下,怎军法如此松怠,这等酒徒怎生打仗?既为军中显将,敢莫连酒怠军机之大戒也不晓得?
了海饮得痛快,叫道:“兀那三个小子,有无狗肉与洒家扔出一块来!”
皮不愚大笑道:“是否有牛腿扔下一条喂他。”三兵笑道:“牛腿哪里有?倒有两条猪尾巴可以下酒。”当下一人从食袋里拽出两条递给了海。了海道:“两条怎够吃?”那兵笑道:“送将军个猪头下酒,只怕难见副帅。”了海闻言有理,当下一口一个猛嚼咽下,又把酒喝干递给那兵。
几人来到营中,吴璘正蹙眉急待,胡玉大为歉仄。皮不愚道:“副帅休怨,我同胡将军与你引来一位猛将,可谓功可抵过也!”吴璘一愣,果见他们身后随来一位身材魁壮的黑脸少年,讶然问道:“这位壮士……?”
胡玉连忙接道:“禀副帅,这位是末将的好友,名叫严龙,他可是位剑术高手。”皮不愚也道:“何止是位高手,乃名家中的顶尖高手。”吴璘当下闻说,心中甚喜,上前拖住严龙的手道:“壮士不怀宝迷邦,睿断从军,令人歆佩。”
严龙被说得不好意思,含糊谢道:“元帅重赞。在下巧逢军征,略助微力,亦属应当。”这时胡玉道:“严兄,我帮你引见一番,这位是功山名雷的吴璘老将军,为本征副帅。”严龙上前躬身就拜,吴璘连忙搀扶。胡玉又笑道:“严兄,小弟一直忘了引见他,这位是我大哥皮不愚,乃我朝镇国无敌大将军,具万夫莫当之勇。”皮不愚笑道:“感蒙抬赞,不当,不当。”严龙由衷赞叹道:“皮兄武功高绝,勇猛无匹,在下今日得遇,幸甚之至,心服口服。唉……”言下又有些哀怅之意,似是自己艺成之后,可以独步天下,没料一遇到高手,仍要一败涂地,于此人来言,这卜算剑法的“卜算”二字却是羞谓,竟算不透人家的招数。
皮不愚哈哈笑道:“严兄弟客气了,武学上的高手我也领较过几个,从未象今日这般被你逼个手忙脚乱,我只是情险弃招,误打正撞,以剑法而言,在下诚服认输。”
严龙见他豪豁不拘,心中敬佩,当下又谦虚了几句。这时吴璘下令起兵,于是众人上马,浩浩荡荡一路西北进。
戌牌时分,大军已行出浙江辖境,寻了个荒渺之处安营扎寨。营饭过后,胡玉把严龙、皮不愚请到自己营帐。胡玉向严龙微笑着歉道:“小弟今日如此招引严兄,心中仄愧,象非君子所为,还望严兄恕罪则个。”
严龙道:“胡将军说哪里话来。看二位亦非从军日久,如此武艺来投军报国,令人赞佩,否则在武林中自可大放奇彩。吾侪皆为少年武人,不必去重什么繁文缛节的客套,还望将军如实相告,兄弟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胡玉道:“小弟自当言无不尽。我在三年前才听父亲谈过你的事,如此说来,咱两家乃世交。”严龙一怔。听他又道:“当年严兄全家遭难,小弟全家才刚迁平江没多久,闻讯已迟,曾听家父说,他和陶大水叔父在闻讯后就去了绿岛,当时…”
严龙闻至此,心中已知胡玉是谁,不待话完便急切道:“如兄弟也没猜错的话,你可是子芳伯父之子,胡……胡玉兄弟吧?”胡玉点头笑道:“小弟正是。”严龙大为惊喜,忙向他俩又躬致歉。二人连忙还礼,皮不愚哈哈笑道:“原来还是自己人,有趣有趣,我怎没听你说过这位严兄弟?”胡玉乐道:“我若今日不见严兄,还是不知他身在何处。”接又向严龙问道:“严兄这几年去了哪里?有没见着陶老爷子和陶叔叔?”
严龙愕道:“兄弟怎知此事?”胡玉叹口气道:“唉!说来话长,三年前小弟曾捕到一只鹰,不意觉鹰身有封书信,实属天意,书信乃陀烟洞主焦荣柏给山东八挂刀掌门孙须同的。我爹爹闻知,立派小弟的大师兄肖雨震去陶老爷子那报信,不期肖师兄在岳西途中被奸人杀害,书信当时没及时传到,后来又写一封才送到随州,可惜陶老爷子父子俩均未在家。”
严龙惊讶道:“胡兄弟的师兄在岳西被人杀害?”
胡玉悲愤道:“正是。当时肖师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不知何等恶贼如此狠毒残忍。”严龙突道:“这想必是了!”胡玉问道:“严兄是说?……”
只见严龙恨道:“我在岳西也险遭那恶贼杀害,想是他杀了那位肖大哥之后,然后又对我哄骗,将我携带的卜算剑法上册抢走,若非当时有多人赶来,我早命送那奸贼之手,这辈子我也忘不掉他的模样,我胸腹各中那人一剑,脸上也受剑伤,后来一个好心人将我救回家,巧有一位叫陈言的名医游医该处,幸好我没伤至要害,被那位陈大夫治愈。我恐连累那位恩人,未等伤愈就留了三十两银子趁夜出走,途中竟巧遇陶可中爷爷父子俩,把我带回随州,又养近一个月的伤,陶大水叔叔才送我去吐蕃达扪图爷爷那里。”
胡玉听了,心中愤凛,又突想到招考武生时,那个叫邓杰的人刀法精奇,使得想必就是卜算剑法的路子,同自己交手时似非常仇恨,可杀害严家的倒没听说有姓邓的人物,定是那人化了姓名前去参试,不知自己与那人有啥深仇大恨?想着想着,不由一阵大骇,背上冷汗直冒,仿佛老天欲要开个令他异常悲惊的玩笑,又想绝对不会,这绝不可能。冷静了一会,于是问道:“严兄说永难忘记那凶贼面貌,不知那凶贼是何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