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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镜灵阁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介于这突然多出一大箱的阴阳师用品,以及陆温茗开始就跟沈一菲约好的晚上要一块去看电影的既定事实,所以送我回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卓扬的身上。
卓扬说,既然有女生昨天中午请了他吃饭,那么理所当然的,今晚就该由他回请。且他回请的地点巧妙的定在了我胸前女娲石第一次起反应的苏菜馆,是故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难得今天路况通畅,所以路上我们并没耽误太久,就到了大角咀的苏菜馆。来到苏菜馆时时间正值饭点,但让我意外的是,今天并没有很多客人。
因为开始在车上卓扬已详细询问了我当时出问题的是哪间包厢,所以他刚一来,就直奔主题去了服务台。我则借机去了洗手间,打算给陆温茗发条短信,投诉他今天如此重色轻友的不仗义行为。
在服务员的指示下,我穿过一个走廊,一扇月亮门,才在一块大理石屏风后找到了洗手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没从乐悦事务所的阴影中完全走出的缘故,总之当我进入洗手间时,恍惚这里的光线昏暗的似乎有些不正常,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我索性放开水龙头匆匆洗了把脸,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汗!不是吧?竟然没有信号?
我叹了口气,又甩了甩手机,果然,信号格里还是一丝信号都没有。
我皱眉,抬眼对上半身镜中的自己,此刻,我及肩的发丝垂落在杏色的T恤上,肩窝处,隐隐还留着刚才洗脸时不小心留下的水痕,我皱了皱眉,打算从包中拿出巾纸擦一擦。忽然,身后一声重重的“啪”,竟是原本半敞着的支摘窗猛地被合上了。
难道是起风了?我心下一怔,急忙上前打想瞧个清楚,但就在这时,一阵“咝咝”的声音忽然响了起,那就煮沸的水开始冒泡一般,与此同时,一层似曾相识的水波纹也迅速蔓延开,我心下一个咯噔,只见乐悦事务所的场景出现在了面前的半身镜里。
难道又是‘域’?惊愕间,我赶忙回头,然而,我身后的景象却并未见什么异常。难道说,有问题的只是这面镜子?抑或者,它只是个媒介?
一边猜测着,一边半身镜里已模糊浮现出一个人像,接着渐渐清晰,先是浅米色的衬衣,再是左手上握着的黑漆杯,最后是诡异扬起的唇角,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但在我看来,却像是过了半年那么长。
已经来不及思考我除了考一级时有过的那次简短的实战经验,更来不及想当时还是在陆温茗事先搞到考题让我练了半个月的情况下我才勉强及格的事实。我屏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我却并未带应急用的符咒,下意识的,我只好缔结防御用的桔梗印。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此时,男人在浅抿下一口黑漆杯中的液体后,眼看着就要破镜而出,我紧了紧手心,口中咒语未停,但就在这时——
“葛叶,你在里面吗?”卓扬的声音从大理石的屏风后传来,我心神一晃,几乎已经看见男人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脸颊,我头皮一紧,唯有本能的起手挡住,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接触到我的男人就像是被什么被给狠狠烫了似的,身体当即就给缩成了一团。
下刻,又一声急促的“葛叶”,我转过脸,看见被哐当一声大力拧开的门后,卓扬手里的烟已然幻作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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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镜面事件后,我们没有点单,卓扬就拉着我出了苏菜馆。我有点疑惑,卓扬却迟迟不语,等上了车,他才说,该要的信息他已经得手。我看着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撇嘴说,可是我很饿,你不是说要带我吃饭吗?他推了推眼镜,双眼仍直视前方,说,对,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这个可恶的男人!我握紧拳,干瞪了他一眼,不想他又是那样隐隐翘起无可挑剔的嘴角,让人想恨又恨不起来。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我们来到滨海大道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繁华的街道前,人群往来如梭,迷离的霓虹灯装点在两侧高大的建筑上,也像是为这夜色增添的一抹别开生面的魅惑。
卓扬将车停在一片绿化带后,便下车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到了。”他说。
我下了车,看着面前一排的服装店、奶茶店、精品店有点发懵。倒是他偏过头,指了指楼上说:“跟着点,我带你去。”
他的声音本就磁性,又难得这样温柔的跟人讲话,实在很难不让人心生警觉,是故我磨叽了下,顺便将为什么是楼上的可能性琢磨了番,这才问:“为什么是楼上?”
卓扬推了推眼镜,淡淡说:“你会这么问,难道是觉得自己很可口?”
他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但一时我也没想好该怎么辩驳,我抬头仔细看了遍二楼的店铺,目光终于在一家西点店的玻璃窗前停了下来,说:“你是打算带我吃蛋糕?”
卓扬看向我的目光顿了顿,没理我。
我再接再砺,问:“你生日?”
卓扬叹了口气,索性一把拉住我的手,带我拐进了这排店铺后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很是幽深,再加上现在又没几个人,我和他一路走着,几乎能听清自己和他一前一后响起的脚步声。
等进了狭窄的楼梯,卓扬才突然开口,道:“她不会像你这么吵。”
我愣了下,虽然没搞明白他这话的他究竟是指她呢还是他,但我好歹听明白了那句不会吵,于是当下就白了眼他,同时撂下狠话:“那真是委屈老大您了啊,要么小的先行退下,让老大您自个儿清净清净?”
话未完,他却一把拦住我的腰,淡淡说:“你这是吃醋了。”
一瞬,我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熟悉,但下刻还是觉得辩驳要紧,我说:“老大您想象力真丰富。”
他将脸转过来,说:“不肯叫我卓扬,还不承认自己是吃醋了?嗯?”
尾音上挑的一声嗯,磁性的让人全无招架之力,我赶紧说:“你放手你放手。”
他呵了声,手势一收,没承想我脚下顿时就一个不稳。好在那手很快又撑了上来,再轻飘飘跟上句:“看来还是不能放。”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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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大道这一带我来的并不算少,倒是这间西点店什么时候开的,我却并不知道。跟卓扬上了二楼,我才恍然这里的空间远比想象中的更要宽广,装潢奢华的西点店里,水晶吊灯在奶白色的瓷砖上反着光,最里面的玻璃门后,甚至还带有一个小型的露天阳台。
“小卓很难得带人来这里吃东西噢。”一个悦耳的男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看着放满各式精致糕点的玻璃柜后,一位系着白围裙的高挑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他叫你……小卓?”我有点诧异,不由多看了白围裙两眼,很难得见皮肤这样白男人却不带一丝娘气的,更何况他还长的这样……嗯……标致。
“小姑娘你要吃什么,难得小卓请客噢。”白围裙弯下腰,一手支在玻璃柜上,另只带着枚简约银色指环的手指了指玻璃柜后的几样糕点,我眼还盯着他,目光没留意就在他白衬衫里露出一截的修长锁骨上停了停。
啧啧,也是个祸害啊祸害。
我呃了声,这边还没感慨完,那边卓扬已然将头偏了过来,冲我一推眼镜。我眨眨眼,立刻指了一个说:“我要慕斯蛋糕。”
话音落,就见白围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从柜台中端出两个慕斯蛋糕,又顺手取过一个不锈钢圆盘,说:“小姑娘,你口味跟小卓还挺像呢。”
“小白,你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卓扬接过盘子,声音也淡淡的,“再来两杯冰可可。”
“小白?”我咦了声,看看他又看看卓扬,倒是白围裙保持手支在玻璃柜上的动作不变,然后用另只手揉了揉我头发,“君柏,小卓的朋友,这间西点店的老板。”他话说着,又将一张精美的铜版纸递到了我面前,我一看,原来是张饮品单。
“他要喝冰可可,你喝什么?”君柏冲我眨眨眼睛。
原来是分明要跟卓扬抬扛啊?我心中哧了一声,随手点了一个:“给我杯卡布奇诺。”
“哈哈哈哈。”听说我要喝卡布奇诺,白围裙拍着卓扬的肩顿时大笑起来,“小卓,你的这个小朋友真是有点意思哈。”
我愣了下,余光却见卓扬克制的脸上微微一番抽搐,接着对我说:“葛叶,你先去露台找个位置,我等等就来。”
我只得哦了声,回头时又见白围裙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低说着什么,而他则照旧看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