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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凌斯阳破例没有关机,直到接到巫泽风的电话,告诉他,任意那小子今天下午就会被其父任我行送上飞机,前往迪拜!
凌斯阳与巫泽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凌斯阳仍有些不放心,会议大约下午四点前可以结束,然后他就去医院,一直陪着她。
吃完午饭,韩心仪哄睡了达达,自己也躺上床,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惦记着家里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还有她晚上要是再旷工,怕是工作也难保了。
这些都还是其次,果真自己被任少盯上,这事便非同小可了,有家回不得,明天达达就差不多可以出院,到时该何去何从?
韩心仪昨夜通宵,今天又思虑过甚,隐约有些头疼,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起来,这时其中一名保镖过来,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小姐,可认识姓林的医生?”
一说姓林的,韩心仪马上想到了林晨时,可是她并没告诉他达达住院的事情,至于说这仁爱医院里,除了熊主任和李副院长以后,她好像再不认识别的医生了。
“我不确定,那人还等在门外吗?”韩心仪向着门口张望一眼,这儿童病房极大,病床在最里面,因而怎么也望不到门口。
“是的,非说跟小姐你是青呃梅竹马。”保镖微微涨红了脸。
真的是他,韩心仪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门边,邀请他进了里屋,保镖立刻端上茶水,原本凌斯阳打算叫名护工照顾韩心仪母子的,没想到韩心仪一口回绝了,于是这护工的任务,有一半落在了保镖身上,比如打开水、买饭什么的。
“你精神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啊。”林晨时还没坐下,就唠叨起来。
韩心仪勉强笑笑,“可能昨晚累到了,对了,晨时哥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在这儿?”林晨时笑道,“你不知道吧,熊敏达那小子是我校友,如今他倒是混得不错啊——”
听到他的感慨,韩心仪不禁低下头去,“原本你也可以……你不比他差!”
“想哪去了你。”林晨时走过来,与韩心仪并肩坐在一起,“我就喜欢现在这样,自由,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么。”
“我爹他这辈子,最欣慰的应该——”
“别说了。”林晨时将手堵上她的嘴,“别说你不喜欢的事,头晕不,我帮你按按,你每次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都要叫我帮你揉上好一会儿。”
“那是小时候了……”
“现在,也是一样!”
“没打扰你们吧,呵呵。”熊敏达敲敲半开着的会客室玻璃门,作为达达的主治医师,熊敏达在这里自然是畅行无阻自由来去的,正当韩心仪不知该如何回避林晨时,熊敏达笑盈盈地探进头来,向韩心仪投来理解的一瞥,“我来向韩小姐报告一个好消息!”
“是小浅,小浅醒了对不对?”见熊敏达点头,韩心仪高兴地起身走到门边,半举双手的林晨时被晾在一边,心有不甘,跟着走上去问小浅是谁?
“我马上有个手术,这样吧,阿时你陪韩小姐一起去探望她朋友,我先走一步。”熊敏达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记得等我回来,一起吃个晚饭。”
“忙你的去吧!”林晨时笑着挥手赶走了熊敏达,韩心仪叫过两位保镖,嘱咐他们保护好达达,自己与林晨时去另一间病房。
其中一名保镖坚持陪同,但韩心仪比较不放心达达,最终保镖不得不妥协,双方约定为了安全起见,一个小时之内韩心仪必须回到病房。
会议接近尾声,凌斯阳揉揉眉心,为了尽快结束会议,他愣是将一天的会议压缩到半天,原订的豪华海鲜自助午餐换成了会议室里的工作餐。
几位高级管理层有苦不敢言,最后一口米饭刚咽下,连嘴都来不及擦,下半场会议紧接着马上开始了,看看手表,这才给他们休息了一刻钟而已。
下午三点,最后由财务部老总汇报下季度财务预算情况,凌斯阳的手机突然响起,五分钟后,财务部老总跟随神情严峻的凌总裁坐上奔往仁爱医院的专车,一路上继续滔滔不绝作着报告。
“为什么失踪三个小时后才给我打电话!”凌斯阳踢门而入,两位保镖被他吼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支支吾吾地一致将矛头指向一个人——林晨时。
凌斯阳一步上前,提起坐在沙发上的林晨时,觑起双眼,冷笑,“我——认——得——你,你是心仪的某个哥哥。”
“我不是她哥!”林晨时也火了,双手奋力朝凌斯阳前胸一推,凌斯阳没料到他会突然发力,一个踉跄后背撞在墙上,林晨时趁机上前,右手肘用力抵住凌斯阳脖子,狠极道,“混蛋,你还敢回来!”
两名保镖左右架起林晨时,照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凌斯阳装作没看见,转动两下脖子,才叫住手,“怎么说,心仪都叫你一声‘哥’,我也得给你面子,有什么话先坐下好好说。”
林晨时被保镖抬上单人座沙发,口里还在叫嚣着,“我不是她哥,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凌斯阳刚追求韩心仪时,就知道她有这么一个挂名干哥哥,是她父亲半收养的儿子,一心以为长大后的心仪将成为他的妻子,因而当凌斯阳出现时,林晨时气得半死,常常在韩心仪面前闹别扭,善良的韩心仪对此大为苦恼,这也是他们出国旅游结婚的其中一个原因。
“你说说,都把心仪弄哪去了?”凌斯阳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茶几上,右脚突然发力,踩向林晨时的裆部,林晨时急忙张开双腿躲避,只差一秒便要中招,回过头来已是大汗淋漓。
“我,心仪不是我弄走的啊。”林晨时不自在地将身子往后挪了一挪,“我陪她看望她那朋友,很快就回来了,路上我们说着话,说着说着她就没声音了,我回头一看,她人就已不见了。”
凌斯阳的脸慢慢向林晨时靠近,一双眼睛迸出火来,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三个小时以后才来向他们报告?!”
“我为什么要向他们报告,凭什么,他们谁啊他们?!”林晨时不依不挠,心仪不见了,他着急得很,可是、可是他就是看眼前这个什么都比他优秀的男人不顺眼,抢走他心爱的女人不说,还把她害得这么惨!
“老板,要不要让他脑子清醒清醒。”一个保镖粗着嗓子询问道。
凌斯阳摇摇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叫你来这的,来这干什么来了,心仪失踪以后为什么要故意拖延时间?”
“熊敏达告诉我达达住院的事,我必须过来看看她,好端端的谁知她突然就不见了,我以为心仪中途上个厕所还是怎么,就原地等了一会,大约半小时,还是没回来,我就折回她朋友的病房,又四处找了一圈,还是不见她人影,我以为她可能先回这里了,就过来瞧瞧,没想到——”
“没想到她不在这里,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凌斯阳终于爆发了,“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事没有,你以为我们没事找事,你以为心仪跟你躲猫猫玩哈?你知不知道心仪有多危险,随时性命不保?”
凌斯阳越说越气,索性一抬腿将林晨时连人带沙发踢向电视机柜,由于惯性,林晨时向前扑倒在地,下巴恰好嗑在凌斯阳的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