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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后还是亲了。
不管她那副模样多可怜,钟间就是盯着她。话也不多说,就那么看着。看得她头皮都是麻的。
乔其乔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了。但是像这样不依不饶的,还真是头一个!她没办法,求饶也没用,僵持下去更没用。只好眼睛一闭心一横,凑过去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吻。
她的心跳声大如擂鼓,咚咚咚的将她的一切感官都盖过去了。最可怕的是,连乔其乔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亲完之后,她赶紧转头开车门。拜拜也没说,拎着包落荒而逃了。
钟间恨不得要笑死!他还以为乔其乔雄心豹子胆,结果搞半天还不是个小姑娘,麻雀大的胆子。就嘴巴上能逞能。要不是不喝大发,估计李尔还占不到便宜。
年轻人胜在年轻,也输在年轻。这种事情都要拿出来炫耀,真是沉不住气。
这样说起来,他自己占得便宜最大。钟间轻轻触摸了下被她吻过的地方,这好歹也是这小妞儿清醒的时候做的事情咧!钟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她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能激发他无比的成就感。
她哪里晓得钟间心里在想什么,乔其乔是快吓死。冲进寝室的时候半天还没回过神来。自己还在那里想半天,她吻了钟间?她真的刚才主动吻了钟间?
砰砰直跳的心脏还真的印证了她的不可思议。乔其乔还想了半天,为什么冲着纪著耍流氓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害羞,但是看到钟间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解!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想不通,那么就不想了。卸了妆换了衣服闷头一睡,晚上起床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钟间还估量错了,她不是什么雄心豹子胆,也不是麻雀胆子。她这是叫狼心狗肺忘得快,什么事隔段时间就忘了,丢不丢脸都不打心里过的。
不过她倒是把钟间的那句话记到心里去了,挑了个大白天打电话打到易宅去了。也不管那个前台的小姑娘是不是新来的,张口就对别人说,“那个,我是乔其乔,你跟孟叔说,我卫生巾用完了要他跟我送过来。”
什么人说什么话,这话说得!登时就把前台的小姑娘吓到了。后来她去跟经理反应了一下,经理一听是乔其乔,马上找孟凯和去了。
经理也是个三十多的男人,跟孟凯和复述原话的时候窘着一张脸。他还在想,下次见到乔其乔的时候,这估计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孟凯和一听这话,明白了。小丫头找她有事咧,她也知道电话被监听了。不过说这样的话,也真的只有乔其乔了。
晚上的时候孟凯和就来了宿舍楼,他也没进去,就要舍管帮忙带了个话,舍管哪能不知道乔其乔啊,这丫头一个寝室的都跟舍管阿姨关系好啊。人精就是精明于人际关系,管其他学生怎么说,她们啊,贼精得很!
乔其乔这一听,蹦蹦哒哒就跑出来,一看那车就知道是孟叔的车。坐上了后座之后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孟叔,我想你了。”
“有事情?”
“有。钟间跟我说仝舒然是派下来查贩/毒的事情的。现在的路子全部收紧了。”乔其乔皱着眉头看着孟凯和,有些犯难的神色。
“我早就脱手了。一年前我就不搞了。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仝舒然要查,不仅仅是查这个,他这是忠人之事。”说着,孟凯和俯下了身子,贴着乔其乔的耳朵说了名字。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心脏又开始不争气的蹦起来了。
“那……那不是……”后话她没说,借着车里的灯光,乔其乔看到了孟凯和眼里凌厉。她不喜欢这样的孟凯和,为了缓和气氛,乔其乔故作轻松,“哎呀,那我不是自作多情了。原来一切都在孟叔的掌握之中啊。”她还哈哈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真的开心不起来。心里似乎陡然树起了一座坟墓,压抑得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乔其乔整理了一下心情,“那,孟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过……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易宅啊?”
“下个星期。我这个星期有点忙。”
她下车之前,孟凯和把她叫住了,拿了两大包东西给她。她回寝室打开来一看,昏了。一大包全是卫生巾,一大包全是零食。
乔其乔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不过得到了回易舍的许可,她还是第一时间跑了回去。全寝室都说她没良心。没良心就没良心吧,她笑着吐了吐舌头,一个的士打回了汉口。
晚上她照旧和一群易舍的工作人员坐在休息室里吹水打屁,乐得清闲。
在这里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命是自己的。远了,就像在天空上摇摇欲坠的风筝。人人都道风筝飞得高远,却不知远在天边的时候她的心也是惶惶不安的。什么时候线断了,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但每次想到这种念头的时候,她都会跟自己辩驳:“富贵恋生,贫贱轻死。自己从来都是穷光蛋一个,裸着来裸着去呗。”
所以她闲着没事儿就躲在孟叔的房间里摇色子,自从上次大败之后,乔其乔的心里就拧成了一团麻花。输得那样血淋淋,简直是这小半生没受过的耻辱。
没过多久,仝舒然又来了易舍。他这次直接点名要乔其乔过来,口气含糊暧昧,“上次小乔答应的话,这次是该兑现了吧。”
彼时乔其乔正拿着三枚玲珑色子甩豹子,听到这话的时候色子纷纷四散,七零八落的滚到地毯上还转了几个弯。她神色一凛,吩咐别人捡起了那三个色子之后放回了桌面上,话也没多说,问清了房间,就直接下去了。
她穿得很随意,黑色上衣和一条长裙。裙子是胡漾给她寄过来的,白色裙面儿上几朵娇艳的玫瑰,折光面料带着隐隐的典雅。配上一双黑色平底鞋,气场也就出来了。进房间之前,她问了人要了一根铅笔把头发绾了起来。
她替着仝舒然打了两盘,好是无聊。放冲的放冲,喂牌的喂牌。恨不得随便自摸一张牌废牌,旁人都要叫上一圈的好。
乔其乔突然离了桌子,跑到了在抽雪茄的仝舒然的面前,蹲在那里。白色的裙子如花瓣一样撒了满地。
“仝先生,我能跟你说个悄悄话吗?”
仝舒然挑了下眉毛,倒是俯下身子真的凑过来了,乔其乔嘴角含笑,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旁人之间仝舒然的嘴角上扬,最后到真的是笑开了:
“就这么着。”
说着,还真就重新坐上了牌桌呢。
这会儿大家也摸不准仝舒然是想赢还是怎么着。丢牌都丢得不大气。乔其乔就站在仝舒然旁边,偶尔帮忙摸个牌、丢个牌。结果还就是因为丢牌,无意间就碰倒了一张。她抢在那张牌面露出全貌之前,赶紧遮了一半。
不过在座的人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个万。不过是个几万,不晓得。
而且牌面局势明朗。仝舒然也就单听这一张牌了。丢还是不丢,这是个问题。在座的人简直比哈姆雷特还难以思考人生,生存或者死亡此刻不是大事。大事成了这马屁拍还是不拍,会不会拍到鞋跟儿上,这才是冷汗涔涔的抉择。
最后大家使了个眼色,丢!仝先生刚刚返场,这肯定要旺那么一把火!
结果纷纷开始喂牌。喂到最后,他们才发现,仝舒然胡的根本就不是个万,是个筒子。他碰那么一手的时候,把牌给换了。三个牌里面有一个是背过来的。但有谁会在这上面下工夫去注意咧?不过就是一带而过了嘛。
结果偏偏就是有人在这上面玩了个心眼。而玩这个心眼的人,就是乔其乔。
这局最后还是流掉了。不过仝舒然倒是对这个丫头有了点儿新的看法。转眼已经是过了十一点。乔其乔试探性的问道,“仝先生,我能出去吃个宵夜吗,我要饿死了。”那模样不知道多爱娇。
仝舒然也不为难人,手一挥,“去吧。”
她这才得以脱身,出门之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怪不得当官之后老得快,心力交瘁,时时都被拘束。连唯一的放松都要端着架子。都做成这样了,还有人挤破脑袋要往朱门里面拱。可见那顶乌纱的魅力,神化得就像灵丹妙药,戴上去就能长生不老。
但有时候也得看那张脸撑不撑得起来那顶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