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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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倒巷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起码对琳娜、哈利和德拉科来说，这里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好几倍。反身旋腿踹飞明显不怀好意地炮灰巫师，琳娜用凌冽的眼神吓住了准备靠近他们的其他穿着褴褛的男女巫师，哈利手持着魔杖，挡在德拉科的身前。

    “你们是不是迷路了，亲爱的们？”忽然响起的声音，把琳娜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个穿着破旧黑袍子的老巫婆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布满浑浊血丝的眼睛睁得很大，她裂开嘴，努力保持友好笑容，无奈长着藓苔的牙齿，实在令人无法心生一丝好感。

    “让开。”琳娜冷冷地看着她。

    老巫婆丝毫不在意琳娜的话，她试图接近他们，但是——

    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了老巫婆的脖子上，琳娜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问道：“死么？”

    冰冷的刀锋紧紧贴着她皱巴巴的皮肤，老巫婆被这寒栗激起了一颗又一颗小疙瘩，她的眼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丝丝惧意。“你……”她的魔杖就放在袍子的里面，现在拿出来会不会太晚了呢？

    察觉到老巫婆要做什么，琳娜抵在她脖子上的小刀紧了紧，阴鸷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了对方的眼睛。“聪明点。”这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也够令人寒颤不已了。

    德拉科的心砰砰直跳，他没想到琳娜会突然拿出一把刀，抵在老巫婆的脖子上，并试图威胁对方。他伸手扯了扯哈利的衣服，小声问道：“她哪里来的刀子？”

    “……姐姐，她一直把小刀藏在袖子里。”哈利犹豫了一下下，还是把事实告诉了德拉科。

    德拉科听了哈利的话，脸色渐渐往铁青的方向发展，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她的防范意识……很强。”

    “嗯。”哈利赞同地点头了。

    老巫婆惊得连动都不敢动，周围那些个衣衫褴褛的巫师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愚蠢也不会想把自己的命给搭上，眼睛可不是装饰品，在身上待了那么多年，会看不出女孩是什么人吗？

    琳娜的眼睛淡漠地扫过周围的人，见他们都被自己震慑住了，心下也宽松了不少，她用力推开老巫婆，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走。”这话是对哈利和德拉科说的，翻倒巷这地方根本不宜他们久留。

    周围的巫师们似乎也不敢上前继续找他们的麻烦，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让琳娜他们三人通过。老巫婆狼狈地跌到在地上，手在摸上脖子的时候，粘稠的液体立刻让她放声尖叫了起来，除了在心里默默地诅咒着琳娜之外，却不能对女孩怎么样，她的尖叫声持续了好久，直到琳娜他们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来到有着明亮阳光，却人烟尤其稀少的蜘蛛尾巷，才稍微有所停歇。

    蜘蛛尾巷是一个静谧的地方，那根高高的磨坊烟囱耸立在天空，就像一根举起的表示警告的巨大手指。琳娜和哈利还有德拉科三人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窗户，踏在凹凸不平却相当平滑的鹅卵石子路上，来到了最后一幢房子前，门口上的门牌赫然写着蜘蛛尾巷19号。

    “教父，他会在家里吗？”德拉科有些不安地问道。

    琳娜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瞥向了楼下一个窗户紧闭的房间，厚重窗帘缝里隐隐透出昏暗的灯光。

    抬起手，直接敲响了门。

    他们一起站在门外等着，冬风夹杂着附近那条污水河的气味吹来，使得他们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附近的环境真是有够差的。

    过了没一会儿，门后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细缝，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低下头看着他们，乌黑的长发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中间是一张因经常处在封闭空间而变得尤为黯淡灰黄的脸以及那双还算乌黑的眼睛。

    “德拉科……还有波特！？”西弗勒斯.斯内普说着把门缝开得更大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三人组。

    “教……教父。”德拉科紧张地小声唤着斯内普。

    “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皱起了眉头。

    “再见。”人已送到，琳娜和哈利的护送任务也结束了。

    说着，她转过身拉着哈利准备离开。

    但，明显来时容易，走时难。

    斯内普走出门，拦住了琳娜和哈利的去路。

    “well，well，我想我该知道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吧？”斯内普说着，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了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

    好吧，要让这位对格兰芬多和波特这个姓氏恨之入骨的蛇王大人对哈利和琳娜露出什么好脸色来，估计梅林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教父，我们能进去说吗？”德拉科面对斯内普，总是很乖巧的。

    “当然。”他退后一步，乌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冷冰冰的琳娜。

    眉头微微蹙起，琳娜明显不想在这里多留片刻，她答应伯兰克夫人，要赶回去吃晚饭的。

    “回家。”她说道。

    “马尔福，你来向教授解释吧，我和姐姐还要赶着回去过节呢。”哈利解释道。

    “为什么那么急？”德拉科不解道。

    “晚饭。”琳娜蹙眉说道。

    “……”德拉科沉默，他幼小的心灵有点儿受挫，难道在琳娜.波特的心里，多留一会儿陪他还及不上回去吃一顿晚饭？？

    “圣诞节一年一次，姐姐答应了伯兰克夫人，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哈利一眼便瞧出德拉科很在乎琳娜的言行，未免这货继续露出那可怜兮兮的纠结表情，他好心地又解释了一回。

    “解释一下，也耽误不了你们太多时间。”斯内普淡淡地说道。

    “可……”哈利想继续说什么，但被斯内普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波特，等会儿我会亲自送你们回去，绝对不会让你们赶不上晚饭的。”

    “……”哈利闭嘴，他总觉得斯内普这话，听着有点儿别扭。

    琳娜没有说话，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妥协了。

    “说定了。”进屋的时候，她轻轻地说道。

    回头，斯内普明显不了解琳娜这话里的意思。

    “教父，她的意思是绝对要赶在晚饭前送他们回去。”这句话德拉科听明白了，于是他向斯内普解释了。

    听了自家教子的解释，斯内普沉默了。

    为什么活泼美丽的莉莉和那个该死的波特会生出这么个寡言的人？难道这就是如那些麻瓜们所说的基因突变么？

    他们跟着斯内普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间昏暗的专门给那些有自残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准备的牢房。几面墙都摆满了书籍，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

    这地方一直给人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根本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示意琳娜他们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对面那张旧扶手椅上。

    “好了，那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德拉科，我记得你应该在庄园里跟卢修斯、纳西莎他们过圣诞节。”

    “……我收到一份匿名礼物，拆开后就被一道光送到了波特他们待的孤儿院。”德拉科轻声说道。

    眯起眼睛，斯内普懒洋洋地问道：“然后？”

    “然后，琳娜.波特就说送我来你这边。”德拉科继续说道。

    听了德拉科的话，斯内普乌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光芒。“那份礼物是什么？”显然，他的重点只抓住了一个。

    “不清楚，还没看清，就被那道白光给带走了。”德拉科摇摇头，眉头深深地皱到了一块儿。

    “空间转移。”琳娜淡淡地说道。

    “well，我们的波特小姐，是想说对方用了空间转移的魔法阵？”斯内普扯了扯唇角，用油滑的腔调说道：“看来伊尔玛.平斯夫人对图书馆的管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连一年级新生都能看不该看的书籍了。”

    完全没把斯内普的话听在耳里，琳娜突然冷笑道：“愚蠢。”

    两个字一出，斯内普的脸都黑了，德拉科和哈利连忙把头撇过去。

    呜哇，蛇王生气了！！

    “波特小姐，看来你连最起码的尊师重道都不懂。”斯内普咬牙切齿地看着琳娜。

    抬起下巴，琳娜忒高傲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词。“白痴。”

    手里的魔杖一出，斯内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波特小姐，你有些放肆了。”

    见斯内普都亮出了魔杖，哈利和德拉科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教父，冷……冷静。”德拉科扯着斯内普的袍子，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

    “教授，您……冷……冷静，姐姐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哈利急着向斯内普解释。

    “空间转移……”无视斯内普此刻没比便秘好到哪里去的脸色，琳娜轻轻说了这四个字。接着一道白光笼罩在了她跟哈利两人的身上，然后他们就在斯内普和德拉科错愕的目光下消失在白光里。

    等哈利回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琳娜竟然回到了孤儿院的庭院里，而此时……琳娜的脸色竟苍白如纸。

    这个身体的魔力要灵活运用这个魔法，似乎早了些，唔……之后回学校，似乎还得跟斯内普和马尔福解释……好麻烦……

    想到这里，琳娜在哈利惊叫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