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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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在离开雪漫城时那种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阿萨在进来前没有让瑟拉娜跟着，而且他的背包这一次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带进来，阿萨又不想交给守卫就干脆让两女在外面帮忙看着。现在的阿萨全身也就一件大法师长袍加身，即使如此阿萨也没想到会给乌弗瑞克一眼就认了出来。

    “能被大名鼎鼎的风暴斗篷首领记住我也算是有了日后跟人吹嘘的资本。鄙人阿萨谢尔，恬为雪漫城的男爵，我这次来是带来了雪漫城领主巴尔古夫大人的一个消息给你。”

    “是吗？我想你还忘了加上冬堡的首席法师、当代龙裔以及独孤城宫廷近卫队名誉队长、名誉宫廷法师这些头衔吧？这还不算黎明守卫的英雄这样的民间称号。”不知该不该说是意外，乌弗瑞克对阿萨的了解远比阿萨想象的要多，先前阿萨曾想过自己不一定是那种一眼就能给人深刻印象的人，现在想想或许他是过谦了也说不定。

    见阿萨有些不自在地视线游弋，乌弗瑞克干脆地回到正题上道：“我一直在猜测巴尔古夫他什么时候会派人过来呢。只不过没想到是你这样大牌的信使，他的信物呢？哦？一把斧子？有意思！难怪刚刚约瑟的表情怪怪的。”听乌弗瑞克这样说法看来刚刚那名小队长没跟他细说，他径直从王座上走下来到阿萨身前，接过阿萨手里的斧子，扯起嘴角笑道：“你竟然敢一个人带来这个信息，果然勇气可嘉啊！可惜的是你站错了阵营……你现在可以把这把斧子带回去还给它的主人了，让他做好迎接‘宾客’的准备。我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在雪漫城中会发生一大堆激动人心的事情。”

    说完乌弗瑞克就径直将那把斧头递给阿萨，随即就头也不回地重新走向王座。阿萨在接下斧头的时候不由在心中暗叹了口气，乌弗瑞克终究是个枭雄人物。刚刚他把斧头还给自己的时候，阿萨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近距离看见乌弗瑞克的那双眼睛。那眼神中的坚定信念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海尔根即将刀斧加头的时候没有，现在依然没有。

    阿萨作为半精灵，天生对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风暴斗篷没有过多的好感，但乌弗瑞克这样的英雄人物在很多时候是可以跨越个人喜恶这种简单隔阂的，即使是在得知对方很有可能是梭默棋子的情况下，阿萨对乌弗瑞克依然没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或许正是这样的心态，让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问出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我在独孤城看到了当时放你出城的士兵被斩首的情形。他说你是在传统的决斗过程中杀死了至高国王，为了证明这点他甚至可以慷慨赴死。我虽然不是诺德人，但我也在事后了解了下。在当时你其实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继任至高国王并向其他领主寻求支持，可你为什么没这么做？却还要在逃走后把你自己的同胞扯进战争漩涡？当时你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成为至高国王并且名正言顺地宣布从帝国独立，为什么要以现在这样的方式！？”阿萨的语气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其实心底已经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那就是梭默与乌弗瑞克之间已经达成某种秘密协定！

    正要坐上王座的乌弗瑞克身子顿了一顿，随即转过身来，与眼神一直没离开他的阿萨对视起来，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跟另一位龙裔，也就是那个帝国公主挺熟的吧？”

    阿萨没想明白怎么突然问起哈米娅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她前阵子伪装进梭默大使馆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从她那里听说了我跟梭默之间的事情。”乌弗瑞克的脸上毫无波动，但这句话却在阿萨的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阿萨下意识地就朝周围的风暴斗篷成员看去，却发现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难道他们都知道！？

    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了阿萨的脑海中，紧接着就见到乌弗瑞克缓缓坐回王座，大大方方地说道：“不用惊讶，这件事在风盔城真正的诺德人中是个公开的秘密。”

    “……”阿萨的脑筋快速转动起来，试探般问道：“你也在利用梭默？”

    “你大概曾经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你觉得与其与梭默互相利用为何不跟帝国一致对外，没有这样选择的我无疑只是梭默的棋子对吗？”乌弗瑞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我曾经为了帝国抛头颅洒热血，对付昔日的战友我耻于再使用阴谋诡计。但是梭默不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敌人。既然如此，何不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自己的敌人呢？尤其在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

    “提图斯-迈德二世或许认为现在开战会让好不容易恢复的帝国再次元气大伤，但他却没想过当人们失去血性后将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我已经让大家明白，当我们天际的领主接受帝国的小恩小惠时，我们就已经变得懦弱不堪了，如果再次爆发世界大战，那我们诺德人还能像上次般英勇奋战吗？于是我现在要给他们一条路，一条重回富强的路！没有牺牲，何来进步？凡是麦子无不有壳。必须驱除支持他们的帝国和领主们。这是大家的要求，也是我的要求。”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和平并不只会使人们变得脆弱，战争也不一定会让人们变得坚强！”

    对于阿萨的反驳乌弗瑞克只是摇了摇头，道：“理论是正确的，但在强敌环饲的时代却不适用。世界大战只过去了三十年，塔洛斯的信仰就几乎从帝国中消失了，那位曾经征服过夏暮岛，征服过全大陆的帝国皇帝如今却要被自己创建的国家子民所遗弃。在皇帝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到底抛弃了什么，那是一种荣誉，是一种精神！而不仅仅只是一种信仰！”

    阿萨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的不祥预感是什么了，那就是现在自己内心中的那种动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