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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睡太久了,一起来饿了。太饥饿的时候做不好事情。我也只能允许她先去吃饭了。她也才是一个新人,怕累,又不懂事。希望师傅原谅。”小翠说。
“不影响工作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但你已经忙活了一个早上了,又那么早起来,我怕你吃不消。你好好对她说说,如果她一直这样好吃懒做,就算周老板怎么喜欢她,我也要把她辞退。周老板把厨房交给我打点,我可不希望厨房里有白拿周老板钱的人。”吴顺说。
“我一定会教育她的。师傅,我又要忙了,等忙完了我再找她好好谈谈。”小翠说。
小雪吃饱的时候,厨房的忙碌还没有停止,小雪抹了抹嘴巴,挽起袖角,准备上场帮忙。小翠看到了,马上把小雪拉到一边。
吴顺看完了眼里,他以为小翠按他意思,好好地去教训小雪了,他也就转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就像小翠说的一样,小雪只是一个新人,而且吴顺也看到了小雪本人,知道她长得漂亮,“不是做事的人,”这是吴顺看到小雪时心里产生的第一想法。当他看到小雪不仅没有干活,还在不该吃饭的时候,偷偷地吃饭,而且胃口还相当好,他更在心里坚定了他对小雪的看法:“不是做事的人。”
当然,小雪不知道这一切。吴顺看不惯小雪,这个小翠对小雪说了,可是小翠说的,有点不一样。
“吴总厨师傅对你的表现非常不满,你早上准备的食材,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他知道你是周老板的人,不希望你在大家面前丢脸,这样会影响大家对周老板还有他的评价。他希望你在别人还没来到厨房之前,好好地磨练自己,但是天亮之后的工作,却不希望你参与。”
小雪感到非常吃惊,没有想到那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没有做好,甚至还有可能连累了周老板和吴总厨。
“那怎么办?我自己被笑话没有关系,可是吴总厨他们要是因此被说了闲话,那可不好。”小雪说。
“没事,你就依照吴总厨的意思,天没亮的工作,你可以安心地做,但天亮之前,你最好离开厨房,免得人家要么看到你笨手笨脚,要么看到你傻傻站在一边,什么事情都不干。等你能够熟练完成这些工作,而且工作质量能够达到要求了,你才在白天人家的眼前出现,那时候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能手,觉得周老板他们的眼光不错。”小翠说。
“那白天我能做什么?”小雪问。
“白天你就安心睡觉。等客栈关门了,大家都离开了,你就起来收拾厨房,清洗锅碗瓢盆。第二天清早一大早你要准备好食材。白天的时间,你就安心睡觉。”小翠说。
就这样,小雪做起了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生活。但在吴顺和其他厨师眼里,他们却以为周老板嘴上说安排了个杂工,实际上是找了个小三。大概是怕别人说闲话,传到在乡下帮他喂养小孩的妻子耳里他不好做事,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吴顺看在了眼里,但也不好去找周老板说,不过月底结算工钱的时候,他一定要跟周老板计算清楚,在厨房里,做几天工,就收几天工钱,至于周老板私底下想多给小雪一些银两,那是周老板的事,但绝不能从厨房的费用里出。
而小翠,简直成了民家客栈的模范员工,不止白天像兔子一样,到处跳来跑去。晚上大家回去了,她还把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把碗筷清洗得好干净进,第二天一大早,又凭一己之力,把食材都准备好。小翠不止完成了以前需要两个人完成的工作,还工作质量还比以前要好。这个月厨房优秀员工的奖金,不用说,肯定必须颁发给小翠。吴顺早就做好了决定,他相信没有人会有反对意见。
夜班生活并不好受,小雪白天躺在床上,无论如何睡不着。晚上犯困,又是需要工作的时候。因为工作的需要,人类本能生物钟所要求的作息时间,小雪全部颠倒了,该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该睡觉的时候却在干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休息好,保持健康的生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然而,为了生活,为了所谓的工作和事业,却有不少人长年累月,甚至一辈子,都要过日夜颠倒的生活。小雪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婚纱你这样的生活。不过,她相信这样的生活不会太久,她能够忍受,她把痛苦和折磨,都当作人生中不能缺少的体验。对于她来说,人生的不同经历,使她的生命更加丰盈,像这样的工作,她不止不会觉得反感,她甚至觉得这是必需的体验。只要时间不长,任何痛苦,咬咬牙关就过去了。她害怕的反而是那种,看似平平淡淡的生活,但却不知不觉地耗费了一生。不知所措,才是人生,人生不经历失败个和挫折,一切都计划好,不会有任何失误不用对未来不安,这样的人生才可怕,在小雪眼里,只有被饲养的动物,才愿意度过这样的一生。
“我想帮小雪请三天假。”周老板说。
开口的人是周老板,吴顺自然没有反对,再说了,在他眼里,小雪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挂名的人物。自从他叫小翠和小雪好好谈谈之后,小雪就完全失踪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言风语,说小雪夜里都要服侍周老板,白天不得不好好休息。吴顺一直不相信这些谣言,他知道周老板这几天没有露面,是回乡下去了,昨晚才回来。但突然听到周老板要给小雪请假,他也开始觉得无风不起浪,说不定言传的都是事实,说不定周老板回乡下探亲是假,带着小雪旅游蜜月才是真。
但这一切都是周老板的私生活,无论周老板给他多大的权利,他都只是周老板手下一个打工的,周老板的事情他不好过问。他虽然是个负责人的人,但只要对民家客栈,对厨房不会造成不良的影响,他不会太刻板,大部分的事情他都能接受。这大概也就是周老板让他吴顺当总厨,而却让厨艺远比他要高超得多的小二负责打杂工作的原因。在吴顺眼里,小二就是一个空怀一身本事却没有一丁点智商情商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