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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朗却又透着一分清冽的晨光照进屋里,朱色的帷幕如轻纱一般被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吹开。
散开的红帐里,美人如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魏北悠睁开了眼睛。入眼不是浅青色的帐子让魏北悠呆愣了片刻,忽而觉醒过来往身边望去。
云驿和她一起枕在一个长长的绣着红扁喙翠绿羽毛的鸳鸯枕上,侧着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见她猛地转过头去看他,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唇角。
“悠悠,你醒了。”云驿的声音柔软地如同春水一般。
魏北悠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肩胛处微凉,赶紧把被子往上拉啊拉,努力把自己j□j的上身遮了个严实。
被子里有云驿光裸的胸膛,即使隔着一点儿距离,也能感觉那温度密密不觉地传过来。魏北悠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往后退开了一些。
“悠悠。”云驿伸手一揽,把她又抱回来,“外面冷。”
他精瘦而有力,臂膀伸过来的时候魏北悠就有一种无法挣脱的感觉,果然,下一瞬她已经贴着他躺着。细腻微凉的皮肤贴上他的,魏北悠忍不住颤栗,立刻红了耳根。
手抵着云驿的胸膛,魏北悠尽力往后挣身子,却让身子愈加完整地暴露在云驿的目光下。魏北悠迟钝地发觉不好的时候,云驿眸光已经深如寒潭一般,头微微探前,唇已经重重吻上了魏北悠的细细的脖颈。
毛茸茸的头拱在颈间,魏北悠又麻又痒,不由得奋力推搡,云驿却仿佛定在了她的脖子和锁骨处,怎么推也推不动。气急,魏北悠重重捏了一下云驿腰间的肉,含羞带愤道:“喂,木头,放开我,我身子难受。”
刚刚挪动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挣扎牵动了下半身,便觉得腰间酸软,而少女的那处禁地则是疼痛不已。不由自主地蹙起了好看的眉头,魏北悠撑着腰恶狠狠地盯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某始作俑者。
云驿认错态度良好,低下头去给魏北悠揉捏腰间。捏了好一会儿,魏北悠才推开他道:“一边儿去,我要起身了。”
云驿不肯,有些无赖地抱着她,赖在她身上,“你不是难受,我叫热水进来,你洗洗。”
魏北悠斜眼看他。她早就觉得云驿盯着她的目光不纯粹了,如今看来云驿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傻傻呆呆啊……“你洗洗”什么的,她听的人都脸红,他一个男人,这么说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看着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那满脸的无辜,就跟他才是新娘子似的。红楼世界求生存
魏北悠捂脸。
魏北悠把他脸摆到那边去,裹着被子磨蹭到船尾够了衣服过来。被子刚从肩膀胸口滑下去,魏北悠就发觉背后一双眼睛牢牢注视着她,翻了个白眼努力加快速度把亵衣穿上,这才觉得安心了些。转过头来看着云驿,心里也有底气了。
此时门响了。云驿道,“抬进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云驿一把把魏北悠揽到在怀里,被子牢牢地盖上,侧头听着外间的声音。几个丫头都低着头,谁也不敢细看,放下浴桶和浴巾便退了出去。
云驿听她们出去了,才笑着点了点魏北悠的鼻子,从被子里坐起来,下了床。魏北悠缩着脖子看云驿的动作,见云驿只穿着亵裤,光裸着上身往外间走过去,忍不住皱眉要喊。却猛地看见云驿身后那几道红色的痕迹,脸瞬间红的如同石榴花一般,灿烂极了。闭着嘴缩了头藏进被子里,魏北悠心中的气恼越来越甚。
云驿试了水,两手一提,抱着大浴桶进了内室放在地上。又把门锁上,门上的厚门帘扯下来压住风。顺手倒了杯热茶,端到了魏北悠床边,蹲□来看着她。
魏北悠见他侧头温和地看着她,微微红了脸。即便是娘亲没有教导,魏北悠也知道女人在屋里应该做些什么,更何况娘亲还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明白。成亲第二日一早要早起,服侍男人起身沐浴净口。
搁在她这里,却都反了过来。
魏北悠坐了起来,有些羞赧地看着云驿,云驿却若有所觉一般,对她摇头,“悠悠,喝水,刚刚我猛地一掀被子,进了冷气,最容易着凉。”
魏北悠接过杯子,云驿便展眉一笑,把被子转起来绕了魏北悠身体一圈,只露出两只手和一个头。魏北悠喝了几口,把杯子凑到云驿嘴边,云驿便配合地喝了剩下的。
魏北悠目光软和了下来。眼前这个人其实是有些神奇的,他总是呆呆的,却又总是能猜到她的小心思。她原本还想昨夜的房事怕是……有些不容易,可他却又能那么轻易地调动她的情绪,让一切都自然而然地进行了下去。
云驿凑上前去,寻了一个吻。把被子剥开,把魏北悠圈进怀里,抱起来,走到屏风前的浴桶边,把人放了进去。
“你不洗么?”
云驿系着扣子的手一顿,嘴角挑了起来。采红
两人出水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番,到达云夫人房里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魏北悠羞涩,看着丫鬟们低头走过,总觉得丫鬟们在议论她。但是云驿又大大咧咧地拉着她的手,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害她根本走不快,只能随着他,磨磨蹭蹭地到了云夫人房里。
云家人少,本也随便。
傅明雅和云镇两个坐在榻上,云镇先还习惯性地冷脸摆谱,傅明雅肘部重重后捣,云镇就嗷了一声,魏北悠疑惑看去,他就咧着嘴,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魏北悠肚子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是关切不已。云驿握着她的手在两位长辈面前鞠了个躬,就把她拉到一边去坐了。她临坐下之前,云驿还手疾眼快地往她臀下塞了个棉垫,惹得装模作样地喝茶的某老男人喷了出来。
魏北悠大窘!再怎么样也是长辈,云驿这么做岂不是昭告天下,他们昨晚的战况多么激烈了么?!混蛋!你让她以后怎么在府里有脸说话?
又道,好歹也是军营里的将军,做事婆婆妈妈,为个女人鞍前马后,岂不丢脸?
虽然魏北悠心里暗爽地很,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了几分不自在。
这叩头、敬茶、改口,随着云驿拉着魏北悠的那一坐,全被霸道取缔了。
云镇皱眉想要开口,云夫人手底下借着宽大的衣袖已经狠狠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使劲儿一拧,云镇也不敢回手,苦不堪言。
“媳妇啊,”云夫人手下风云突变,面上一派和风日朗,慈爱模样,“从昨天轿子进门,你就是我云家的好媳妇儿了。云家人丁稀少,就我和这俩笨蛋,你可千万多担待些。”
魏北悠握拳至唇边,微微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云夫人高兴了,“还有啊,有我在,云驿他绝对不会娶小老婆的,你放心地给我生孙子孙女儿吧。这两个呆子征战几年,好歹挣了些家底儿,哪怕你生一府的小毛头,云家也养得起!你别着急谁养,我替你带!保证叫他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个个都跟媳妇儿你一样聪明!”
魏北悠哎了一声,手被得意忘形的云夫人抓在手里,云驿无奈地看她一眼,魏北悠却噗嗤一笑。“娘,爹。”
“哎!”云夫人笑着高声应了。
“咳咳……”云镇撇着头不知道看哪里,端着茶杯掩饰性地咳嗽,可那黑黝黝的耳朵尖儿,却显出一抹红意。农女红豆
春阳说,云家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么?
这么简单的家庭构成,这么和睦的人们,还有身后这大燕的好男儿,征战东南的将军,床榻边端茶倒水掖被角的丈夫,魏北悠,你可不就是重生后受了天幸了么?
魏北悠默默的笑。听着云夫人一板一眼地给她交代府里的各项事务,一副立马要当甩手掌柜,立马要和云镇私奔的样子。
云镇始终保持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她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魏北悠心里暖暖的。云镇是喜欢她的,连带着那肃杀的脸上也现出一份难得的缓和。云驿是幸运的,因为投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也是幸运的,因为遇见了云驿,所以来到了这样的家庭。
“媳妇儿,过会儿账本就送到你房里去。哎——”云夫人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一脸舒坦,“为这一老一少忙了这许多年,也总算可以歇歇了。”
“明雅……”云镇眼神带了一丝愧疚和感激。
云夫人一个白眼甩过去,“这会儿知道错了?晚了!”
“今儿早上我叫你干什么来着?!”云夫人瞪视。
云镇摸摸鼻子,灰溜溜地道:“咱能不能……回去再说……在媳妇儿面前,这……”
魏北悠侧过头去偷偷地笑。
云镇要瞪,却正对上自家儿子危险的眼睛。
“你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你?!几日不练练你,胆儿肥了你!”云镇暴怒。
下一秒耳朵就被往一边拉住了。
云夫人咬牙切齿地笑了,“悠悠啊,和云驿回去酱酱酿酿去吧,这老家伙交给你娘收拾就行,啊!”
魏北悠呆在座位上。
云驿温柔地替她捂上了耳朵,扶着她的脸让她只看着自己。
然而那悲桑的惨叫还是越过了指间窜进了魏北悠的耳朵里……
哎,大将军,你自求多福!谁让你“想”派小兵来闹洞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