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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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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如水,照在了寂静的皇宫内院。
大片的桃花,夭夭的绽放。
假山中。
月光从狭小的山洞顶头缝隙中照射进来,映出飞烟绝望的脸颊。
她拼命忍着,硬生生的将溢出的泪水逼退,不能让泪水滚落,不能在别人面前示弱。她从不放弃的拼命挣扎喊着,唔唔的发出呼救,可是这个位置很偏僻,模糊不清的呼救压根没有人能听到,飞烟明白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她的腿被分成一个危险的姿势。飞烟大慌,她也要不要让他碰啊,即使是死,她也要保护自己清白的身子。
飞烟紧紧的闭上双眼,打算与范同同归于尽,就在这时,身上的压力忽然没有了,范同的痛呼传来。
飞烟愕然,猛的睁开眼晴。
黑暗的洞口,传来范同一声声惨叫,他缩在山洞角落,不停的求饶着。
而洞口,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狭长的凤眸裹着一丝阴狠,他手持着龙骨一样的鞭子一遍遍的甩在范同身上,男人相貌绝美,手中的鞭子,却鞭鞭见血,阴狠毒辣的鞭挞着,彰示着他已经暴戾到极点的情绪。
飞烟怔怔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他,依旧呆了原地,细细的颤抖。不知多久,范同晕死在地上,没有了求饶的声息,男子这才收起了鞭。
回过头来,君慕然冷冷的瞪一眼染飞烟,她看着他的眸光冷清,来回看一眼她暴露的身子。飞烟下意识的抱裸露的肌肤,缩了缩身子。
男人靠近她,她感觉到他身上一碰即破的戾气,听到他沉着声音道。
“染飞烟,你就一个闯祸胚。”
声音压抑着一丝怒火,飞烟愣愣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巡视着她暴露的肌肤,眉头拧起,轻扬手中的鞭子,缠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扯将她带到身边,抱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身侧那人淡淡的气息,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飞烟哇的一声哭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在他面前卸下伪装的坚强,凝结的泪水全数哗然落下。
泪水将脸上的妆,染花成了一片,她委屈的哭着,哭到伤心欲绝的时候,还不忘将鼻涕眼泪统统蹭到他的衣襟上。
身子一僵,君慕然忍住想要将她甩倒在地的冲动,手不自觉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任她搂着他哭。
不一会儿,她的惊魂未定的哭声,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一众侍卫带着火把,鲁莽的冲进了山洞.
来人颇多,君慕然目光一凛,一手快速的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一手迅速的自身的白袍拢上她的身子,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裸露的肌肤。
待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时,侍卫慌忙行礼,道:“奴才惶恐,给静王殿下请安。”
男人的眼角与眉梢,不似往常她所熟悉的淡定,反而是一副阴沉,飞烟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听他冷冷的说:“将范同拿下,关进监国寺,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探监。”
侍卫听命,将昏死的范同带了下去。
那相貌倾城男人阴沉的声音犹言在耳,侍卫好一会儿才敢抬头,看着的男子抱着怀中的女子,渐渐行远。
静王府倚澜阁。
温暖的火光,照亮着黑压压的阁子。
一身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表情很淡,坐在床铺下的垫子旁,任由一只小手紧扯着他的衣角不放。飞烟趴在床上,紧紧的裹着被子蜷缩在床榻里,她警惕的露出圆眼,看着挑灯夜读的君慕然。
她和他这样安静的待了有片刻,她不说话,他也不说。
飞烟小眼漆黑,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她知道她此时应该是难看到了极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视线忽然看到他领口上湿一片黑红一片的印记,想起她坐在他怀中哭天抹泪,她便窘的恨不得立马从他眼前消失,现实却完全不行,因为,她害怕独自待在一个空间里,她害怕。
想到那恐惧的一幕,她就紧揪他的衣袂。
男人察觉到异样,目光从书上移开。飞烟恰巧也将视线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撞,飞烟则是快速的移开,她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脸上游移,她听到他轻柔的说:“睡吧。”
飞烟一惊,慌忙看他一眼。他要走?
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淡淡一笑,安慰道:“睡吧,本王在这儿陪着你。”
她慌忙摇了摇头。
男人微微蹙眉,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
忽然,她顿顿的问:“你,你可以在这陪,陪我吗?”
君慕然微怔,拧了拧眉峰。
见他凤眸冷凝,飞烟吞了吞口水,道:“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依旧不说话。
被无言的拒绝,飞烟有些尴尬,她转了话题,道:“刚刚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救了我,那后果...”
想到那恶心的吻落在她的颈项,飞烟就控制不住的颤抖。
男人凤眸微敛,蕴含着一抹深意,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用不着向本王道谢。”
他继续看他的书,选择忽略她,却轻轻的说了句:“安心睡吧。”
飞烟一惊,诧异的看着男人,她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他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在这里陪她了?激荡在心中的感动,让飞烟有些沉默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静静的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山洞里,她的那个想法震慑到了她,以至于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她的心一直不能平静下来,她当时想,除了他,她的身子不想让任何人碰到,任何人碰也只能是污秽的,那一刻,她彻底的承认,她黎歌爱上了君慕然,爱上了这个大她一千岁的千古王爷。
也罢,如果她注定要在这里待上不知多久的时光,那么,就让她放下心去爱,放下心去感受这场与众不同的旅途。
飞烟趴在床上,背上的伤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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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照在她花花绿绿的脸颊和紧拧的眉头,她不再是一脸恐惧,而是一脸温淡的笑。
借着微光,他打量她。
他承认,今天她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绳结出错了?现在的染飞烟,压根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是有人假扮吗?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假扮的可能。
可是现在的她不仅头脑聪明,还会跳那奇怪火热的舞,还会唱动人的歌这又怎么解释?
今天那一舞一曲,带给他太多震憾,经由她那略略沉哑的声音,他沉浸于她的歌声中,漫天的飞雪,她在轻唱'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最后那句,她轻唱,那目光仿佛洞穿千年的岁月,仿佛经过了无尽苍桑,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那一抹视线,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
一瞬间,一股痛,从心底最深处激荡,来不及琢磨,她的一举一动便映进眼底。
画心?
那首歌有个很怪的名字,他没发觉,不知何时,他暗暗的记住了她与净鸢说的话。
脑海中闪现的是她唱歌的模样,那水亮的瞳眸,紧紧的锁着她,他承认,她带给给他太大的震憾,以至于最后甚至于不敢直视充满诱惑力的她,他将打碎的瓷杯,扫顿在地,才忽然想着,刚刚的他如此失态,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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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异常沉默,飞烟朝他一瞥,水亮的眸子,带着疑惑。
他微微睨她一眼,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个...对你很重要?”
什么?飞烟疑惑的看他一眼,他的目光正看着床头上的荷包袋子,飞烟了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里面装着她的宝物,七星石。
飞烟想了想,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问。
飞烟沉默,不知该怎么说。
看她一幅不打算说明的样子,男人将视线移开,淡淡的继续看自己的书,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没兴趣知道!
飞烟思绪万千,最后还是决定道出口:“前些日子去了普安寺,念善大师说,南陵国以前有位大祭司,他有一件宝物,七星轮盘,据说是可以占卜过去与未来。”
君慕然目光敛静,微诮道:“所以?你也想像江湖中人一样,得到那个传说中的宝物?”
飞烟一愣,没有立刻回答。
男人一声冷哼,眉宇一挑:“父皇初登大位时,南陵是曾有过一个大祭司,但是后来这位大祭司被人指认出来,只是江湖上骗吃骗喝的神棍而已,至于那个宝物也只是伪造,压根不是什么宝物!”
他心底不屑于,她做那一切仅仅只是想要得到宝物,呵!看来,不亏是染相的女儿,随父一样,都贪婪于这些钱财宝物。
不是宝物?
“怎么可能?”飞烟惊叫,否认道。
是啊,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宝物,那么那个七星石坠子,怎么会带着她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啊?照他那样说,这七星石如果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个神奇的力量?不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飞烟一脸焦躁的问:“那后来呢?那个大祭司哪儿去了?”
君慕然一脸淡然,虽然不解,她为何一脸慌张,但是还是答道。
“本王也只是断续的从一些下人口中得知,他是自牢房里离奇的消失不见了!”因为他的离奇消失,也带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君慕然脸色阴郁,至于那样东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交回到他的手上了。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飞烟问。
君慕然原本心情就不大好,也不想继续理她,可是见她一脸焦急,他还是沉声答道。
“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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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更深。
护城河外的柳堤上,一个黑衣男子面向平静的河面,孤立的站着。
冷风吹动柳枝,黑压压的河面泛起微波,忽然,一股急风吹起他乌黑的发丝,嗖的一声轻响,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蒙面的人,黑衣人道。
“主子有什么吩咐?”
黑衣男子略显饱满的红唇,轻轻说道:“帮本宫查一个人。”
蒙面人道:“主子请说。”
男子一字一顿道:“染、飞、烟。”
染飞烟,蒙面男微微蹙眉,道:“不知王爷所查何事?”
男子眼眸幽深,扯唇轻笑。
“全部。”是的,她的整个人,他都要弄清楚。
“是,属下遵命。”蒙面男子恭敬一礼。
河堤雾气更甚,逐渐的隐去两人的身影,忽然风中飘散着黑衣男子沉哑的声音。
“切记,不要被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