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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让我们见你们夫人,我们必须要见到你们的夫人,今天她不出来我们便不走了……”还没走近,这样跋扈的声音便跃进了耳里。

    云怀袖脚步微顿,似踉跄了下,锦苏牢牢扶着她,担忧道:“小姐,还是……不去了吧!免得让那些污言秽语污了你的耳朵!”

    “他们不就想要把我引出去吗?我不出去,他们如何肯消停?锦苏,你让人拦着夫人,千万别让她到前院来!”他们三个人,明明被自己毒哑了……是什么人帮他们解了毒?或者,来云府闹事也是那人安排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视云家或者她云怀袖为敌的,还不止一个吗?

    好好好——既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就别在怪她心狠手辣了!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终结,因为,现在还有比伤心重要百倍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锦苏却站着没动,神情僵冷的瞧着不远处被人扶着依然踉跄不稳的身影,“小姐,夫人已经过来了……”显然,她也是听到吵闹声过来的。

    云怀袖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粘腻的附着后背,贴身里衣全湿透了,冰凉凉的直往骨髓深处钻。她蓦地抓住锦苏的手,尖声道:“快带夫人回房,快点……”

    如果这件事被娘知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与家丁拉扯的三人瞧见了羸弱迷惑的云夫人,年轻的男人弯腰从匆忙赶来的云致宁腋下钻过去,直奔云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口里直叫道:“老夫人,求求您,让我们见我们妹妹一面吧!求求您了,我跟您磕头,我们真的很想念她,求您行行好,让我们见上一见吧!”

    “娘——”云致宁紧皱了眉心,那是他发怒的前兆,飞快奔到云夫人身边,抬脚将哭喊的声情并茂的男人踢飞了出去,冷声对家丁说道:“将他们全部丢出去!”

    云致宁那一脚是用了力道的,那人口鼻顿时有鲜血涌了出来,却依然手脚并用的爬向云夫人:“求您……夫人……我们真的只是……想要见见我们的妹妹……我们不是来抢她的,我们也知道,您们对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咳咳……是断然抹煞不去的,我们只是想见见她……”

    “宁儿,他在说什么?”云夫人喊住正要上前亲自将那人丢出去的云致宁,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瞥一眼蹙眉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与担忧的云怀袖,冲锦苏使眼色让她带着她先回屋,锦苏却为难的摇头,明白告诉他她不肯回房。

    “娘,不过是三个疯子,你不用管了,回屋歇着吧!”还是先哄走了娘再说。“小雨,快送夫人回房!”

    “慢——”被家丁牢牢制住的中年男人泪流满面,凄凄然喊道:“夫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知道,凭我们的身份,如何敢认自己便是皇后娘娘的亲人?我们只是……太想念她所以日夜兼程的赶了来……还望夫人您成全呐!”

    惊慌之余,云怀袖还是察觉了不对劲——之前这三人根本就是粗鄙到了极点,如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说明,他们背后有人这样教过!这样的用心,是冲着她来的?

    握着锦苏的手紧了紧,挺直腰背往前走去,往云夫人身前一挡,冷冷一笑:“你这三人怎么回事?上回便与你们说了,你们认错了人,怎么还跑到府上惊扰我的父母?”

    “女儿……女儿啊,我是你亲爹,你亲爹啊……”那人见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云夫人闻言大惊:“宁儿,他说什么?怀袖是他女儿?”

    “娘——”云怀袖将手心里的药丸悄无声息的放进锦苏手中,转身从容的望着云夫人,也挡住了她的视线,微笑牵过她的手道:“女儿上回逛街时便遇到过他们,非说他们才是我的亲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云夫人拧紧秀眉,虚弱的身体说两句话便开始喘,拢起的眉间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怎么能跑到别人家里乱认女儿?”

    “是啊!上回我便同他们说他们是认错人了,哪晓得他们还会跑到家里来呢,真让人不胜其扰呢!娘,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屋歇着吧,这边二哥跟我能处理好!”她一边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一边喊云夫人的贴身丫鬟。

    “夫人……唔……咳咳……”锦苏指风过去,手中药丸精准的疾射进老泪纵横的男人嘴里,他呛咳的满面通红却仍是没能将那药丸咳出来。

    尚趴在地上吐血的年轻男人见状,惊骇的往后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胆战心惊的望着虎视眈眈冷眼瞪着他的锦苏。

    那女子显然也吓到了,美艳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不敢去扶自己的爹与兄长,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锦苏如法炮制,在她张口的瞬间,药丸也送进了她的口里。他们都是尝过了云怀袖的厉害的,当然明白这不会是给他们的补药。拼命抠着喉咙,想将那药丸呕出来,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也抠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便响起了哇哇的呕吐声!

    地上的年轻男子更加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摇着头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往后退。

    本已经转身的云夫人听见身后的响动,回头瞧见这模样,奇怪道:“他们这是……”

    那年轻男子见她回头,面上露出阴狠的豁出去了的神情,手一松飞快喊道:“她对我们……啊……呕……”

    “这……我也不知道呢!想必是吃坏了肚子吧?”虽然瞧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但他们在做什么,云怀袖模模糊糊还是看得清的。“娘,很脏呢,你别看了……”

    云夫人怜悯的瞧着他们,微摇了摇头。拉了拉沉默望着云怀袖的云致宁,正想与他说点什么,却被那三人的动作惊得连连后退。

    云致宁忙护在她身边,温言软语宽慰道:“娘,别怕。你看,我就说他们是疯子吧,你还不相信——”

    那三人齐齐抱着一颗大树,中年男人表情猥亵,整个身体不停的在粗壮的树干上摩擦,眼神迷离而淫亵,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红娘红娘’的,嘴也直往树干上亲,粗糙的树干直将他的嘴唇都给磨破了,鲜血淋漓,奇怪的是他却并不知道一样,一脸的放荡与享受,看得旁边的丫鬟个个都红了脸。

    那年轻男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开始用力的扯起自己的衣裳来,当他要要脱下裤子时,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敢来云府耍流氓”后将他一棍子敲晕了……

    那美艳的女子则一脸贪婪的抱着树干,眼冒精光,对着树干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一边尖声叫道“好大的金山,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宁儿,你看你看,这都是什么人呢?”云夫人气的几欲晕厥,云府是岂容这些人来撒野的?她先还同情他们跟亲人失散想说让自己的儿子帮忙找找——她刚刚才失去亲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却不料,这些人,居然在她面前当着这么多未婚女子做出这样下流的举动来,实在太过分了。

    非要好好惩罚才行,可是,她一向身居闺中,脾性又善良柔顺,怎么处理得来这样的事情?

    “娘!”云怀袖微抿唇,将一抹冷厉抿进唇里,伸手拍抚着云夫人的后背,柔声宽慰道:“这种事情就交给二哥处理吧,二哥能处理好的,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们,免得让他们再污了你的眼睛!”

    言罢,视线落在云致宁身上,他似乎也正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微扁唇,如从前一样撒娇道:“二哥,那我陪先陪娘回去了,这边就交给你了!”

    云致宁明白她在说什么,因为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眸里一片冰冷与了然——他原担心最先崩溃的会是她……她原来早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哄着云夫人喝了助眠的汤药,守着她睡着后,她疲累的松口气,站起身来的瞬间,眼前一黑,若非及时抓住床栏,一定会结结实实的摔一跤。也将一旁正给云夫人盖被子的锦苏吓得不轻,连忙扶了她,神情担忧的低声唤道:“小姐——”

    “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步往外走去,直到锦苏关好房门才出声问道:“二哥回来了么?”

    “回来了,在大公子的房间等你!”

    云怀袖的眉心遽然一跳,大哥……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她的表情很平静,苍白的手却止不住的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带我过去吧!”

    “二公子说,让你吃点东西再过去!”她一早醒来,直到现在,水米一滴未尽,莫怪方才会险些晕倒。

    “我不饿……”想了想,改口道:“让人将食物送到大哥的书房去就好!”

    小手不自觉的滑到平坦的小腹上,她不饿,可是孩子需要营养啊!二哥说的对,她不能不对孩子负责任,如果这样任性折腾,还不如一碗堕胎药下去了……可是孩子,她怎么舍得?

    锦苏神情一松,语调微扬:“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大哥的居所,她以为她这辈子也不敢再踏进来了!这里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树,都沾有大哥的气息,而大哥,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没了的……心里依然有紧窒的呼吸不顺的感觉,鼻间也开始发酸起来……

    云致宁站在门口等她,见她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眉头倏地沉下,冷声道:“锦苏做什么去了?怎么没在你身边跟着?”

    磕着碰着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的生命安全!谁知道暗处那双眼睛,盯住的到底是云府的谁?

    “二哥,没事的,就这几步路而已!”她乖顺的被他牵着跨过门槛,走进云昭逸的房间里。那一日,这儿整块地板,几乎都漫上了云昭逸的血,她只要想起那一日的情景……站在门口的双腿,像是生了根一般,再挪不动一步,躺在云致宁掌中的手也仅仅蜷握了起来,几不可见的抖颤了下。

    云致宁明白她抗拒的原因,眉头纠结的更紧了些:“这屋里我已经收拾过了!”大哥的血也是他亲自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抹干净了!

    微低了头,自嘲的笑一笑:“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会害怕会伤心会对这里产生抵触的情绪,是人之常情!”并不擅长安慰人的云天音淡淡说道,领着不再抗拒的她往里走,似不经意的问起,“那三个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问的并不隐晦,云怀袖也不隐瞒,“他们来京都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我跟天音哥哥一起见过他们。那天,我把他们毒哑了。我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找上云府来!”

    她那天根本不该手软……若非自己恰好在府里,若非二哥正巧也在家,这件事情,只怕已经被娘亲知道了。她那天,根本就不该放过他们!“你没有留下他们吧?”

    他如果听懂了她方才的暗示,那么现在这世上,便再没有那三个人了!为了保护娘,即便背上杀孽,她也无所谓了!

    云致宁似轻叹了声,剑眉依然锁的死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以后别自己动手!”女孩子,尤其是她,她的双手,怎么适合沾上血腥呢?

    云致宁如何不晓得,她研究毒药,一开始根本就是被怪老头逼迫的,原是对这种害人的东西没有兴趣,后来天音劝她说学会了防身是最好不过的,她才肯去研究那些东西。而这些年,她亦从未真的对人下过毒手。像刚刚,对付那样的人渣,她也只是用了她自己研究的迷幻药而已。

    “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她语调平静,被他握着的手却抖的越发厉害!屋子里,总觉得有些冷,那种森森的冷,仿佛是从地底下汩汩冒出来的一般,丝丝缕缕沿着脚底心一路蔓延。

    “对了,二哥,你有没有逼问出是谁指使他们上门来闹事的?”她捧着云致宁递给她的茶盏,轻轻抿一口润喉,温热的茶水滑过喉,终于让她冷成一团的心暖和了一些。

    云致宁敛了眸底的心疼,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还未来得及——”

    “啊?”她下意识的发出疑惑的的声音,微蹙眉头,却又瞬间舒展开眉,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无端的沉了沉。

    “我刚命人将他们弄醒了,正要问话,便被人灭了口!”云致宁简短说道,窗外凉风袭来,他细心的瞧见她瑟缩了下肩头,忙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披在她肩头。

    云怀袖表情平静,似乎,对这个答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般,扬一扬脸,望向云致宁的方向:“是谁?”

    “银面修罗!”云致宁沉静的眸紧紧锁着她的苍白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提起银面修罗时,她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奇怪,如眼下一般。

    总觉得,她对自己隐瞒的那一部分,一定也跟这个人有关。可是,她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云怀袖捧着茶杯的手一抖,手劲儿似乎在忽然间全部消失,软软的几乎捧不住手中的茶——如果,这个‘银面修罗’的确是夏侯景睿,那么,他是如何知道这三个人的?如果是他,他又为何要指使这三个人来云府闹事?那三人分明是针对她和娘来的,夏侯景睿他有什么理由要对付她们呢?根本就没有道理可循,不是吗?

    心口倏忽一松,是这几日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个人,定然不是夏侯景睿,那么,杀害大哥的人,应该也不是他吧!

    那么,假设这一切跟夏侯景睿无关……那,大哥口中的夏侯,便是另有其人。可是,眼前夏侯王朝不就夏侯景睿夏侯玦两个……夏侯玦?

    不可能,别说杀人了,那家伙那点胆子,恐怕连杀只鸡都不敢,素日也是一味的躲在自己身后,从哪儿也看不出来他具备作案的动机与嫌疑啊……或者,根本就是她错听了大哥临终时候的话?

    “在想什么?”云致宁瞧着她不断变幻的神色,淡淡问道。

    她收回思绪,摇摇头,神色有些黯淡,搁下手中的茶盏,低了头,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绞着:“没什么!二哥……你知不知道,柳语她……”

    终于还是问了,云致宁伸手捉过她冰凉濡湿的手,紧紧拢在自己掌心里,淡声道:“柳语是被人掐死的,就在这个房间里!”

    “啊——”她失声惊呼:“在这里?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让她去照顾娘了……从娘的院子到这边,并不近。柳语一向胆小,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被人杀……”

    “我也想到了这些,所以我问过娘了,她说昨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想起死去的大哥,忍不住又悲从中来,吵醒了一旁打瞌睡的柳语,柳语哄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还是睡不着,想起从前给大哥亲手缝的那件大氅,便让柳语来大哥这边找找看。结果娘等了很久也不见柳语回去,又喊了人过来找,这才发现柳语已经……”柳语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伺候的,说是主仆,但其中情谊,却是堪比姐妹的。

    “二哥,你确定柳语是死在这里的么?哪个位置?她现在在哪里?让我看看她!”她急急问道,倏然起身,顾不得伤心,脑中飞快转过千万个念头来。

    云致宁拍一拍她的肩头,示意她不可激动——她的神情,却也令他颇感心安,原本以为提起柳语,她免不了又要伤心难过……她啊,看起来是被他们惯坏了,可是每每出事,却从来不会逃到他们身后寻求保护,他知道,她骨子里的坚韧勇敢,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的。

    “我仔细勘察过了,柳语确实是死在这边没错,就在衣柜旁的角落。我让人将她暂时放在了大哥的床上……”因为知道,她即便再难过,总还是会想要见柳语最后一面的。牵着她往柳语的尸体走去,一边淡淡道:“大哥房里的东西被人翻过,我想,一定是柳语发现了来人,并且将人认了出来,那人才会杀了她灭口。只是不知道潜进大哥房里的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何而来?”

    “兵符!”云怀袖只觉得齿根一阵冷过一阵,“二哥,那人一定就是杀害大哥的凶手,你不是说兵符没有找到吗?我想,那个人也一定没有找到大哥的兵符,杀了大哥时,因为仓促,没来得及翻找——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大哥房间里很整齐,完全没被人动过?”

    云致宁眼皮突地一跳,牵着她的手也跟着一紧,点头道:“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你为何认定来人是为兵符而来?”他当日以为兵符早教杀人凶手取走了,所以他跟夏侯景睿才遍寻不到。难道,他猜错了?

    “来大哥的房间里找东西,我想不出除了兵符还能找什么?大哥房里一应物品都很简陋,招不来贼惦记,而一般的小毛贼,也没有胆子敢在府里杀人……”柳语她,究竟看到了谁?会招来杀身之祸,她一定认得来人吧?而来人也知道她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所以痛下了杀手?

    空气里几乎要凝滞起来的丝丝森寒之气,迫着她的胸腔几乎要破裂开来。想到兵符,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迫切需要兵符的人……

    “不错!”云致宁微一沉吟,也觉得她的分析极有理,虽是猜测,却也站得住脚。“那么,柳语的死,便也是因为兵符了——小心点,柳语就在这儿,我已经让人帮她换了一身新衣裳!”

    他领着她来到云昭逸的床边,云怀袖摸索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她凝聚目力,定定看着床上的柳语,却依然只能在红雾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朝柳语伸出手去。

    “柳语昨晚一定是匆匆过来的。不然便是帮她换衣服的人太粗心了……”她摸到了她头上歪掉的发钗,小心的扶正了。这丫头一向胆小,一个人来这边,一定是急匆匆的边跑边不停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可是,她平时供奉的神佛,却没有能免她灾,免她难!

    她的身子已经僵冷,她触及到她的脸庞,手心里再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唇边溢出一抹比哭难看的笑容:“……我从此再不能这样捏她的脸蛋听她委屈的求饶了……”

    云致宁静静听着,没有说话。锦苏领着人松了精致美味的饭菜来,他扭头看一眼,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出声。目光又落回她面上——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伤心过度,为什么现在仍是看不清?他帮她诊脉时,也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象……好端端的,怎会看不清了呢?

    她手势轻柔,顺着柳语的下巴滑到僵硬的颈脖处,手指落在某处,微顿:“二哥,这人武功一定很高强,你看柳语的脖子这里,被他掐的地方几乎能摸到他的指印……好狠的心,柳语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待我找出凶手,我一定,一定要……”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很不稳,他听得出来她的愤怒!伸手按一按她微颤的肩头,却始终说不出安慰之词来。

    云怀袖稳住心神,拼力将心头的恨压下去,紧紧咬了唇,继续往下摸索,顺着肩头一路下来,摸到她的手,她的手紧紧握成拳,想是拼死挣扎……心中一动,用力去掰柳语紧握的拳头,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忙喊云致宁上前,“二哥,你快掰开柳语的手——”

    这不是挣扎而死该有的样子,试想,人在惊慌失措拼力挣扎的时候,定是慌乱的抓挠扑打,而且一旦断气,手自然也该是呈颓软无力的状态,怎会像柳语这般紧握双拳?

    云致宁见她神情激动,忙上前,帮忙将柳语僵硬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来,目光触及她掌心的物事时,遽然一跳,屏住呼吸将几乎烙进柳语手心里的半环形翠玉扳指取了出来,深邃目光冷冽如冰。

    “二哥,有吗?”云怀袖急急追问,云致宁突如其来的沉默,令她愈发不安了起来。是真的有什么还是她猜错了?可是,为什么二哥身上涌出来的气息这样的……森冷骇人?

    云致宁捉了她胡乱摸索的手,将那枚扳指放进她掌心里,沉沉道:“这枚扳指,我曾经在一个人手上见到过——”

    扳指?云怀袖慌忙摸索着手里的东西,扳指冰凉润滑,质地极好,只是她摸了半天,也没能摸得出扳指的花纹,不由急道:“二哥,是谁?”

    心跳恍惚漏了好几拍!

    云致宁眸中冷光一轮,冷冷道:“便是当今皇上夏侯景睿——”

    云怀袖全身力气恍若都被抽吸殆尽一般,身子忽的委顿下来,手中扳指也握不稳,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仿佛有一头凶猛的兽,狰狞的利齿狠狠咬住了她的喉咙,痛楚难当。“你说……”

    “没错,这枚鸿鹄形状的扳指,是他的,虽然他只戴过两次……”但他依然印象深刻!

    “二哥,我觉得不对……这枚扳指我也见过,可是,可是哪个人潜进别人家里来偷东西会戴着扳指来?那不但累赘而且极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是吗?”她紧紧拧着衣襟,下唇印着一排深深地整齐的牙印。她的目光慌乱的闪烁,不自觉的为他辩解。

    不可能是他,他那样谨慎的人,如果真要做这种事情,必会做的滴水不漏,不会留下任何破绽让人发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她每一次预备要相信他的时候,偏偏就有不利于他的证据跑出来,再将矛头指向他?

    “或者,他刚好忘记了将扳指取下来,恰好被柳语在挣扎时拔了下来……”云致宁冷笑一声,嗓音仿佛冬日里檐下结成的锋利冰凌,语调忽的一转,冷凛目光紧紧锁着她不知所措的小脸,一字一字缓慢问道:“怀袖,我只问你,大哥的死,你是不是早猜到了是他?银面修罗,也是他对不对?”

    那么一切便说得过去了,为什么初见时他会一脸戏谑的戏弄她,为什么在那窟洞里他敢那样肆无忌惮的亲吻她且还那样理所当然,为什么怀袖受伤称病的时候他也称病,为什么他一提银面修罗怀袖的表情便会那样奇怪……

    她早就怀疑或者知道了,却不告诉他?“你想包庇他?云怀袖,你忘记了大哥是如何的疼你的吗?你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你……你真是大哥的好妹妹呀……”

    “二哥!”云致宁这样尖刻的话语,激的她心痛如麻:“我不是想包庇他……我只是不相信这是他做的,而且,也有很多疑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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