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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严一衷这样的言论,敖溟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一个人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富二代,自己的老爹为什么不是世界首富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开启了灵智的人或妖,肯定都是想要得到长生的,但是总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
敖溟轻蔑的笑道:“如果不是泰山大帝提拔你做了这泗州城的城隍,你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轮回转世之后的你还是现在的这个你吗?”
不等严一衷搭话,敖溟又是继续说道:“这还是最好的一种情况,要是你死了之后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城隍,将生魂送往北邙山,被拿去祭炼兵器修炼邪术,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倒是会往好了想,怎么不想想你就是这囚车中一只无望的冤魂?”
严一衷闻言依旧心有不甘,可是也无从反驳,很多人总是将那种可能拥有的东西往好了想,而不去往坏的方面去考虑。所以得到的结果总是对现状不满,而作为一座城池的城隍竟然敢公开的残害生魂,这种情况的发生不仅仅是因为严一衷这个人有问题,进而也说明泰山大帝管理阴司的手段确实存在许多漏洞。
“你来说说,你投靠北邙山多长时间了,像你这样的城隍有多少?”
严一衷像是认命了一般,默然无语,也不回答,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敖溟。
“你别像死老爹一样看着我,就你这模样还想长生度过三灾?实话告诉你,就连北邙山上的那几只鬼王也别想度过去,他们凭什么帮你延寿?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泰山大帝会没有办法?再说,你能多活这么多年,该抱怨该不爽的应该是下一辈的严一衷,下下辈子的严一衷,因为你把他们的命都拿去花了!”
之所以在这里费半天话,敖溟还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点有用的消息,而且就这么把阴司的一个城隍给直接办掉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敖溟也在犹豫,或许还是差个人将他押解之泰山,交给泰山大帝亲自裁办比较好。
沉默了许久之后的严一衷,似乎也想通了不少,终于开口道:“我对北邙山的鬼王了解的也不多,最初也是他们前来联系我的,并且告诉我只要听他们的吩咐,就能够躲避三灾。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按他们的吩咐,每月都送去固定数量的生魂,直到几个月前他们让我去淮水。”
这件事就和敖溟联系上了,果然是独角鬼王安排的,让他来下的套。不过敖溟也是无语了,这么一个空口白话的诺言就扇动了严一衷加入了北邙山的邪教组织,似乎还成功策反了不少的阴司成员。
既然只是单线联系,而且严一衷这样又属于最外围的成员,也就无法提供给敖溟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敖溟也就懒得在此多浪费时间,“我也不动手杀你了,不过剩下的话你还是到泰山去说吧!”
安排人手将严一衷送往泰山,而敖溟自己又不得不赶往淮水前线。
河风呼啸,细雨扑面,浸润全身。
敖溟腾空飞舞,在灰暗的天空中驰骋,修长而矫健的身躯在丛云中行进,时而舒展,时而收缩。时而跃出云海,时而落入雨幕,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熟悉着对龙躯的运用。
如果是晴天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敖溟肯定不好这样暴露在凡人眼前,不过这样的天气则很适合他运用巨龙身躯。
正在自由的遨游间,忽然龙珠闪过一丝警兆,人形虽然方便好用,但是龙躯与龙珠才是最为契合的。
半空中敖溟悬停身躯,可是除了满目的乌云细雨之外,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然而那一丝预警却越发的明显起来。
忽然一道青光闪过云雾之间,紧接着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座高楼大厦赫然耸立在眼前。
敖溟心中一惊,不知是谁,竟然又如此大的手笔。只见那高楼上莺歌燕舞,侍女美姬飘飘荡荡,左右环舞。
敖溟恢复人形,与之对峙起来。
满脑子思索着着对方的身份和来意,又是心神沉入楼宇之间,搜寻着对方的位置。可是一切都如梦似幻,一无所获,这种不知名才是最可怕的。
敖溟弄不清对方的来意与实力,也没必要以身犯险,直接折返身形向着下方的淮水坠下去,直接遁入熟悉的流水之中。
“果真是机警!”此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楼宇前面,看起来风流潇洒,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名为敖蜃,父亲是东海龙族,母亲则是一只雉鸡精。
东海的伪龙族血脉虽然也很霸道,但是与真龙比起来就远远不如了,所以敖蜃只能是一头蜃龙,而没有机会被血脉改造成一头纯正的神龙。像敖溟就是慢慢由蛟龙进化成为真龙的,但是如果这些伪龙与蛇生下蛟龙,那么一辈子就只能是蛟龙,并没有机会再进行血脉上的进化。
所以为什么几乎每个种族都会有自己的天赋神通,而敖溟并没有,因为真龙族的血脉已经太变态了。只要有这种同化、进化的力量存在,真龙一族就是永远不可能灭绝的,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这种几乎不可能灭绝的真龙就差一点被灭绝了。也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变态的血脉,所谓过犹不及,盛极而衰,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吧。
蜃龙的天赋神通就是制造海市蜃楼,蜃龙能够吐出一口蜃气,将所有遇见的人带入光怪陆离的幻境世界中,然后迷失其间自然随便被蜃龙取了性命。敖蜃这一手虽然看似随意,其中的凶险实在是难以描述。
不过他的到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敖溟这条真龙,作为任何一个伪龙族的成员,他们最恨的莫过于真龙了。只要这世界上真龙还存在一天,那他们就只能挂上“伪龙”这个名号,如果有一天真龙灭绝了,自然也就没有了真伪之分。
更何况敖蜃还是那种心高气傲的龙,虽然自己母亲的出身差了许多,但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比东海龙宫中的那几位皇子差,接了淮水的任务后,自然也要来看看这所谓的真龙有什么厉害?
敖溟现在身上已经是麻烦重重,对于他来说,现在碰到的事情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的再说。
一路来到洪泽,洪泽乃是淮水水道上一处大泽,虽然比不上彭蠡湖,但也不算太小。如果说整条淮水水脉的聚集地所在,应该就是这洪泽无疑了。
不过此时淮水六将已经退守到了这里,这比敖溟想象的时间来得要早了许多。但是既然已经退到了这里,敖溟也就没有打算再继续退下去了,而整条淮水上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防守的地方了。
在洪泽中穿行,凭着自己对水脉的掌控,敖溟很快就找到了淮水六将的所在。因为之前碰到的敖蜃,让他感受到了很深的压力,北邙山有三鬼王,而自己枕下的淮水又来了不知名的狠角色,如今作出应变已是迫在眉睫。
来到淮水六将开辟的洞窟中,只见他们正聚在一起修行,慢慢治疗着身体上的淤伤,显然真实的战况与他所定下来的并不相符。
见到他到来,淮水六将一个都是睁开眼起身礼拜:“大王,您来了!”
敖溟微微颔首道:“你们最近的战况如何,快给我讲讲!”他是先与独角鬼王大战,然后又是花费大把的时间疗伤,对于这淮水的事情真的毫无所知。
桓胡道:“之前几个月与那青鲨将军一切安好,倒也进退有据,也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后来听说他们军中来了个叫敖蜃的监军,那青鲨将军也不敢乱来,就与我们打了几场硬仗,不过除了小妖有些损伤之外,我们六个都还好。”不过他已经是捡好的说了,虽然几场大战中青鲨也都没有下死手,可是战场里的幻阵已经将他们折磨的死去活来。
要是那敖蜃全力出手的话,他们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那敖蜃是什么人?都会些什么法术?”对于这个姓敖的,敖溟自然报以最高的重视。
水灵道:“听说是东海龙王的侄子,是一头蜃龙,最擅长幻术。我们虽然一直没有见到他人,可是每次战斗中受他幻阵影响,吃了不小的亏。”
“幻术?海市蜃楼?”敖溟口中喃喃,一下就想到了刚才在半空中碰到的场景,如此一来就算是说得通了。不过看起来这敖蜃也不是善茬,想要取胜的话还得小心应付。
对于他们的战争与凡人不同,千军万马想要发挥战力,就必须有强大的阵法支持才行。如果仅仅是一盘散沙,那他敖溟一个就可以打一两万人,如果有敖蜃那样的幻术,更是不用吹灰之力,任你十万百万,中了他的迷幻阵,还不都是自己抹脖子。
神仙的每场战争都是精英间的对决,拼的都是道行、法术和法宝,说白了就是整体实力和底蕴。像敖溟这样一路走来,虽然自己有几分本事,但是他并没有机会培养同样强大的下属,或者搜集足够强力的宝贝。
正当他发愁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这场战斗的时候,忽然神念一动,原来是他安排进神庙里的神侍传来的消息。
有一个光头和尚说是奉国师王菩萨之命,前来找淮水龙王。敖溟闻言顿时高兴了起来,被东海占据了近千里的地盘,这个老光头终于忍不住了。
有了庙宇的位置,敖溟也就直接派遣桓胡前去迎接,不过这个和尚会是谁呢?敖溟心中还有一丝的疑惑。
没过太长的时间,桓胡就领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胖和尚回到了洞窟,只见他手持钵盂,项带佛珠,身着袈裟。这么看起来,应该比法圆混的好了不少。
敖溟开口问道:“你是?”
那胖和尚单手持礼道:“贫僧法海,见过龙神大人!”
“你就是法海!”敖溟闻言心中还是有点嗨的,八卦的问道:“你现在是在金山寺做主持吗?”
“没想到龙神大人还知道小僧的下榻之处,难道您也去过金山寺吗?”法海见了敖溟的表现,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自己的佛法弘扬的很有成效嘛,就连远在淮水的龙神都知道了。
“金山寺我倒是没有去过,你见过白素贞和许仙吗?”
法海摇摇头道:“不知这二位道友在何仙山修行,贫僧却不曾得见。”
竟然没有许仙和白素贞,敖溟心中非常遗憾,不过白素贞现在可能还只是一条小蛇而已,法海没有见到也是正常。不再闲扯,敖溟问道:“你师父应该就是国师王菩萨吧,他让你来的意思你都明白吗?”
“师父让贫僧驰援泗州,帮助龙神大人拱卫淮水,一切听从安排!”
没想到这法海看起来一股子高僧范,而且还很听话,敖溟很高兴。看来这国师王菩萨被东海龙族毁坏神庙毁的有点心疼了,连手下的得力干将都给自己调遣过来了。
不过有了法海的加入,那自己这边的胜算就要大很多了,只要在东海不再继续调兵遣将的情况下,肯定是能够必胜的。
洪泽上悠悠湖波荡漾,而湖水汇入下游的端点上,早就排布了无数的海螺、仙贝,星罗棋布。
空中一道青影闪身进入其中,正是之前在空中露面的敖蜃。
“青鲨将军何在?”
这个巨大的海螺里既没了美酒佳肴,也没了蚌女水母,说起来敖蜃只是监军,但是话语权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
他青鲨虽然是个统御虾兵蟹将的将军,此时也只有躬身听命的份,“敖大人,属下在!”
“淮水敖溟已经来到洪泽之中,我们是时候一举拿下淮水了!”敖蜃智珠在握,他之所以选取在这个地方驻守,也就是做好了一劳永逸的打算。如果不能一举击杀敖溟,再多的胜仗都是徒劳无功。
“还请大人排兵布阵,属下甘作马前卒!”既然有个人愿意来替他背负身上的责任,青鲨将军也是乐见其成,反正命令是敖蜃下的,仗是敖蜃打的,至于胜负结果如何都影响不到他。
敖蜃眼神轻蔑的看了他一下,也不多言,这个青鲨的做派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功劳我不要、责任我也不但,反正就这么老赖的活着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