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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沈惠惠没去公司,她起的很早,给徐壹做了早餐,只是煎了鸡蛋夹在面包里,温了牛奶,徐壹昨晚很早就睡了,他坐在椅子上喝牛奶。
沈惠惠看上去比他还要焦灼,早餐时间,一会儿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准考证放在身边了吗?铅笔水笔准备好了没?录音机电池放好了吗?
一个个问题丢给徐壹,徐壹吃了一口面包夹鸡蛋,觉得没什么味,拿了色拉,他看向沈惠惠,“放心吧,我都弄好了,不会忘记的。”
吃好早餐,沈惠惠开车送徐壹去考场,今天道路上车流很少,幼儿园和中学都没有上课,沈惠惠畅通无阻的开到了考试的学校,徐壹背着书包下车。
沈惠惠摇下车窗,“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徐壹愣了一下,“妈妈,你不去上班了吗?”
“我今天请了一天的假。”
沈惠惠伸手,徐壹下意识的把手递了过去,沈惠惠说:“不要紧张,好好考。”
徐壹抿嘴笑了笑,“妈妈,你的手心都出汗了。”
沈惠惠收回手,她在外一贯是女强人的样子,也是很少这样,有些尴尬,她便道:“你先进去吧,我走了。”
徐壹进去后就碰到了阳彦,他们是在一所学校里考试,只不过不是在一个考场,阳彦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走过去用手搂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在外面看到你了,你妈妈送你过来的。”
“嗯,她今天比我还紧张。”阳彦笑着说:“我爸妈也是,听我妈说,我爸早上四点就醒了。”
阳彦握住徐壹的手,“其实我也紧张,但是看到他们竟然比我还紧张,我就不害怕了。”
走到转角时,他们要往两头走了,徐壹拉着阳彦的手,晃了晃,对他说:“加油。”
阳彦伸手,像每一次那样,温柔的揉了揉徐壹的头发,“好!”
他站在长廊那头,遮住了一侧的盛夏,光就好像在他背后散开了一样,徐壹微微眯起眼,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阳彦时的情景,也是这样。
盛夏的光绵绵不绝,耀眼的他难受,阳彦站在走廊一侧,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然后他就不那么难受了。
…………
两天高考,像是一场战争,磨了三年的剑,在这一刻出鞘。
考完的那天,徐壹回到家,就蒙头大睡。
他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是被饿醒的,还好家里的保姆做了饭菜,电饭锅里的饭还是热的,他下楼盛了点饭吃。
第二天,阳彦就到他家里来,他是中午来的,沈惠惠这两天都在家,阳彦对她说:“阿姨,我来找徐壹玩。”
沈惠惠点点头,她指了指楼上,“那懒虫还在睡觉。”
阳彦就走到楼上去,打开门,便看到徐壹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蜷着睡觉。
他趴在床边,看徐壹睡的香,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看这个人过得好,你就忍不住为他开心,他舒服了,你也舒服,现在阳彦就是这种状态。
他亲了亲徐壹的额头,徐壹的睫毛颤了颤,而后慢腾腾的睁开了眼。
“阳彦?”
阳彦没说话,徐壹傻乎乎的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啊,怎么又做梦了?”
阳彦扑哧笑了,他肩膀都颤了好几下,他把徐壹拉过来,“小傻子,你没做梦啊!”
徐壹的意识还迷糊,过了一会儿,才醒过来,他用手想揉揉眼睛,就被阳彦把他的手攥在手里,“不要用手揉眼睛。”
他便使劲的眨了眨眼,终于是彻底醒了过来。
“你来了啊!”他很开心,抱住阳彦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像个小孩子。
阳彦笑着也想回亲他一下,这时敲门声响起,沈惠惠的声音在外面传来,“阳彦,你中饭吃了吗?”
阳彦愣了一下,徐壹抬头看他,沈惠惠还没进来,但他们还是拉开了些距离。
沈惠惠走进房间,又问了一遍,阳彦便说:“阿姨,我中饭和徐壹出去吃。”
沈惠惠点点头,她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顿了片刻,眼角微微垂下,“好,那我去公司了。”
徐壹和阳彦出去吃饭,吃好饭又去看了最近热映的一部电影,电影是3d的,两个人都是不戴眼镜的,这会儿戴上了3d眼镜,看上去和平时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阳彦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个眼镜,看上去比平时斯文又绅士,只不过当他凑到徐壹耳边,对他说:“你下次买了没度数的眼镜戴着吧!”
徐壹疑惑的看着他,“没度数的戴着做什么?”
“和我做-爱啊!”
他厚颜无耻没脸没皮的说着,徐壹一下子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了,只不过想归想,他却真的考虑着要不要去配个没度数的眼镜了。
电影看完,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剧情,看的电影是由游戏改编的,只不过徐壹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感受不到里面的情怀,看的云里雾里,徐壹还问阳彦,“吴彦祖呢?”
阳彦想了片刻,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而后拿给徐壹看,“大概是这个!”
徐壹看了几眼,“不像啊!”他把手机还给阳彦,又说:”不过特效好棒,剧情也还行。”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在餐厅里吃饭的时候,还在继续围着这个话题说了一段,大部分都是阳彦在给徐壹科普,徐壹问题很多,阳彦也不觉得烦,一个一个的解答。
快吃好的时候,阳彦和徐壹说:“后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去哪里?”
阳彦便说:“去拉萨……去纳木错…去日喀则,去你想去的地方。”
徐壹以前总觉得出去玩,去西藏是个遥不可及的想法,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倒也不会觉得寂寞,但却有很多事情做不了。
只不过,现在阳彦要帮他一件件的完成了,“我们坐飞机,可以在贡嘎下,去那里的攻略我也都在做了。”
餐厅里的光是有些昏黄的,那光落在了阳彦的脸上,徐壹看他的时候,只觉得阳彦眼底在闪光,他听他带着笑说道:“你呀,只要带着自己和我走就好了。”
好开心……
他在心里喊,他的心里就像是种下了一颗花种子,阳彦对他笑一下,和他说一句话,就是在给那种子浇水施肥。
那种子便慢慢长大,接触了枝干绽放了花骨朵,一朵一朵,在他的心间绽放了一片花海。
他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像阳彦这样对他好的人了。
晚上阳彦把他送到家门口,徐壹家里灯亮着,沈惠惠难得在家,他们在路口的树下拥抱亲吻依依不舍。
徐壹抱着他舍不得离开,阳彦好笑的揉了揉徐壹的头发,“明天还能见到啦!”
“要一个晚上看不到你了。”
徐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用脸蹭啊蹭,像只要离别的小宠物。
“乖……在亲一下!”
徐壹就抬起头,阳彦吻他,很轻很轻的吻,害怕在他的嘴唇上留下印子,柔柔碰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回去吧……明天见。”
…………
徐壹走回家,他刚走到门外想要开门,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他抬头,他妈妈站在里面。
屋内的光线明亮,甚至有些刺眼,徐壹眯起眼,沈惠惠看着他,“你进来。”
徐壹心里跳了一下,走进去,沈惠惠关上门,她转头看向徐壹,徐壹觉得有些奇怪,没有说话。
“你……和阳彦是什么关系?”
等了片刻,他才听沈惠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