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别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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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吴阜忘不了自己和红丝最后在一起时的缠绵。
红丝那靓丽的容颜总是在自己的眼前闪现,国舅爷烦恼万分:唉唉,红丝暗算自己,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他?
其实,国舅爷吴阜心里明白:喜欢就是喜欢,既然喜欢上他了,那自己就会至死不渝,真想牵着红丝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国舅爷吴阜闪亮的明眸凝聚了多少惆怅?他不怕敞开心扉,不怕让丁大老板知道,坚定地说道:
“是的,红丝,我想见他。”
即墨丁外表一副书生气,心里暗藏桀贪骜诈,脸上闪过一抹奸笑,瞬间换做诚实的摸样,说道:
“如此,并非难事。想來红丝和老夫也算颇有渊源,好歹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主仆关系。倘若老夫出面请他前來海夸酒楼赴宴,相信他多少还是会给老夫一点情面的。”
“可是,红丝目前在三王府。三王府里的侍卫众多,飞鸿郡王、苏侍卫等人武功很厉害,还有神医曹先生更是技高一筹。”
“噗……”
即墨丁闻言,笑得要岔气,甩了一下头,轻蔑地说道:
“区区一个三王府,有个把会武功的,也不足为奇,老夫还真不在乎这个。”
国舅爷吴阜觉得即墨丁的口气托大,显得太轻敌了,但是转念一想,丁大老板作为一个杀团集团的当家老二,必然执行任务时是心狠手辣,也许偷袭绑架之类的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儿,嘱咐道:
“丁大老板务必要小心,把红丝带來这里的时候,千万不要伤了他。”
“这个自然,老夫保证会把红丝完好地交给国舅爷。那么,咱们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老夫先去安排一下,今晚就去勘察三王府,最迟明晚动手劫人。”
即墨丁信心满满地说完,心情愉快地走了出去。
国舅爷吴阜靠在软榻上,心里计算着红丝还能在三王府里呆几天?
如果一共只有七天的话,已经将近过去了三天。
回想七天里的第一天,坎坷多磨,早上,自己和阿九和尚忽视了马车上的描金黑木箱子,与红丝擦肩而过,而傍晚,经过拼酒和斗墨,也只见到红丝一眼,连一句话也沒说上。
今天是第二天,自己总算是救出了红丝,却遭到了红丝的暗算。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黄昏,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还有四天,如果红丝被押送回皇宫,以后要想见他更是难上加难了。
国舅爷吴阜患得患失地想着,费心劳神,怏怏欲睡。
这时,听见门外传來说话声,原來是李伟和即墨大小姐赶回來接替守卫,国舅爷吴阜心中一宽,安心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在三王府西院客房门外,一棵大枣树下,红丝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盖着毯子,正在喝粥。
飞鸿郡王蹲在红丝身前,手里端着一小碗红枣小米粥,耐心地一小勺连着一小勺喂红丝喝粥。
喝下几口,红丝不想喝了,问道:“飞鸿,你是不是又把我绑起來了?”
“怎么可能?我不会再绑你。”
飞鸿郡王很内疚地说,以前自己对红丝的折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以至于红丝总是认为自己依然不会善待他。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和脚一点也不能动了?”
红丝闭着眼睛,坐在院子里,夕阳映照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显出落寞无奈的神情,心想:
既然自己沒有被捆绑,手和脚却一点不能动,麻木僵硬得毫无知觉,是不是自己已经瘫痪了呢?
飞鸿郡王听着红丝用痛苦的语调询问,心里很为他难过,知道红丝经过了这三天两夜的医治,一天三次喝下曹先生精心配制的良药,以毒攻毒,现在他身上有了一些不良反应,变成了暂时性瘫痪。
“红丝,你现在手脚不能动,那是暂时的。昨夜我和曹先生为你运功疗伤,已经有了进步,帮你成功地打通了一部分血脉。曹先生很辛苦,白天给你配制药材,监督厨房熬药,晚上他又亲自帮你输入真气疗伤。所以,你不要辜负曹先生和我为你做出的不懈努力,一定要坚持住。來,再喝一口粥。”
红丝摇摇头表示不想喝粥了,苦恼地说:
“可是,我怎么感觉越治越糟啊?如果我全身瘫痪,那我就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真的是生不如死。”
“不,你不是废人,你会好起來的,别泄气。就算万一你以后真的残废了,瘫在床上,我也不会放弃你,我会在你身边陪伴你、好好地照顾你。”
飞鸿郡王心疼红丝,把粥碗随手搁在地上,开始轻轻地为红丝按摩十根手指。
红丝瘫坐在椅子上,心里酸楚,不再说话。
一霎时,西院子里面显得格外地安静,飞鸿郡王和红丝都不再说话,两个人的心里都拥堵着心酸和痛苦。
过了不久,曹先生从厨房走回西院,在他身后跟随着一名厨房丫鬟,丫鬟手里用一个木托盘端來一碗汤药。
曹先生走进院子,看见飞鸿郡王和红丝都不说话,料想他们不开心是因为医治进展不理想的缘故。曹先生的心里也很抑郁,红丝的病情属于疑难杂症,医治起來很困难。
然而,事实上,曹先生根本不用自责,因为根据红丝目前体弱、伤重、病危的情况,若是换成别的大夫,恐怕大夫早就素手无策,红丝已经命丧黄泉了。
“飞鸿,药熬好了,是老夫新想出來的偏方,你趁热喂红丝喝下去。”
曹先生说话态度依然是沉稳不躁、和蔼可亲。
飞鸿郡王接过药碗,心想:七天医治的时间还沒有到一半,红丝还是有希望的,说道:
“红丝,把这碗药喝下去。这可是曹先生冥思苦想一下午,专门为你配置的新药,一定有疗效的。”
红丝瘫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的毛毯滑落了下來,他的双手安安静静地叠放在腿上,面带忧伤,虚弱地拒绝道:
“谢谢你们,可是我……已经沒救了,不要再为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