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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模仿行为就是说一个人本身对他人行为的一种模仿,通过观察进行效仿,基本上是出于天性,自然而然无意识的进行的一种行为。
但从心理学上来说,模仿行为是带有着根本目的的,它是一种非控制的刺激行为,但并非是模仿者不去控制它,只是顺从于自己的内心,所模仿的行为于榜样行为相似,从而使原有的行为得以巩固、改变、发挥它的潜在表现能力。
作为榜样原型,欧治子将鱼肠、巨阙、胜邪三把古剑埋于古墓之中,是为了藏惊天秘密。而宋袖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也学着前者做了同样的事情。
倘若真如糟老头子所说,这是一种模仿行为,要具备这样的条件,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宋袖也是知道那个最终秘密的,他和被模仿者出于同一个目的做了同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宋袖是第二人。
我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非事情严重,只是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到最终秘密,让人忍不住的想发颤,这其中牵扯到了五把古剑,加之我们这次盗的这宋袖墓穴,随随便便一算就要涉及六次盗墓活动,而宋袖作为一个知情人,倘若他在这间墓室里将秘密也一并留了下来,那几代人竞相追寻的秘密也就真想大白了,在老家地底下关着的爷爷也许会活得更轻松些吧。
我暗暗的立下决心,这次宋墓之行到了最后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要将这其中牵扯着的微丝细网给弄清楚。
而想要探求秘密,现下最应该做的就是开棺了。
我下意识的朝棺木看去,它还静静的躺在仪式台上,就像一个等待着他人来探索的秘密模型,没有一点生机却又无处不透着活力。
这一看墓室似乎是变得广宽了些,从杀死大蛇到现在移动过脚步的就只有三胖子,再一看墓室里随处可见的血迹似乎是干了不少,变得有些稀薄了。
三胖子捅捅我的胳膊说道:“大柱子,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那条大蛇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居然自己消失的只剩蛇骨了,他娘的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在墓室里讲科学,现在的我是坚决不会再犯这样高级的错误的。
可是,不对,三胖子说什么自己消失的只剩蛇骨?
我拿起强光手电筒忐忑一照,他娘的谁在和我说什么科学我和谁急,那长长一条流淌着鲜血的蛇骨去哪里了?
棺木是凭空出现的,蛇身是凭空消失的,再这样下去十有八九我们也会跟着消失。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这儿太他娘的玄乎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动手开棺吧。”
吴铭看了我一眼,又对着蛇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先开棺。
我如释重负,这地方真的不能再待了,非得神经病不可。
对于开棺,二叔三叔是老手。只一眼他就说到:“有点麻烦,这是个三层匣子棺。”我暗自怀疑了一下,光看就能看出来它是个什么棺木,这不可能。
我从没在史书上看到过对于这三层匣子棺的记载,料想这应该就是后世盗墓者给类似于眼前这样的棺椁临时起意命名的。据我猜想它大体上就是一个棺椁由三层棺木构成,当然这也是有讲究的,比如说棺木用料材质肯定是一层比一层精致,保湿性、密度自然也就是越往里越好,里面的尸体也肯定是保存的完好的,说不定和真人也没什么差别。
这样一想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我看着在壁画上的宋袖就长得又吴铭有些想象,倘若这里面埋葬的人真的是宋袖本人,开棺的那一刻会是个怎么样的光景,就催促二叔道:“二叔,赶紧的,不就是开个棺嘛。”二叔回头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开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着什么急。”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开棺过程,我还好奇为什么吴铭不直接上手用大力气扯开棺木,看着二叔三叔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我才知道原来里面大有文章。
按照惯例,先是在墓室四角点上蜡烛,所谓照明照鬼,多少有点多此一举的感觉,在我看来整个墓室的长明灯都照了上千年了,什么妖魔鬼怪早就被照的显了多少次原形了,四根小小的蜡烛能顶个屁用,但我也不敢随便言语,毕竟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得按照规矩来。
二叔先是拿短凿子在表层棺木上一通乱戳,不知道他是从事大半辈子地下工作的人早把他轰开了,简直就像一得了精神病的小老头在闹着玩,三胖子许是和我生出了一样的想法,凑过来问道:“我说大柱子,你二叔这是在干嘛呢?像一小孩,和日常形象严重不符。”
自家二叔,别人随便乱说可不行,我一本正经的回道:“掘坟开棺。”异常霸气侧漏,估摸着三胖子不会相信,因为我说的话我也不相信。
三胖子竖起大拇指,抱以口型:“高!”我回以淡淡一笑,简直是个天才。
几分钟过后二叔的动作就不像是在闹着玩了,他手里的凿子好想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随着一声机括声响,棺木真的就打开了一个小裂口,我喜出望外以为成了,没想到二叔却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情来。他招呼来三叔,对着棺木比划了一番,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三叔也从背包里掏出凿子和石锤,一下一下的沿着打开的那条棺木裂缝敲击。
就在我都想加入他们那极其小心的动作是,二叔站起身来说:“成了,轻轻把表皮这层棺木揭开就好。”
黑衣小哥照办。
看着中间一层雕刻在棺木上的符文,三胖子一脸的原来如此:“哦,这就是符文原型啊,这里面装着的绝对是大凶之物,一张符都镇压不住,弄了这么一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开棺了,它一出来我们就死定了,我还想着大发一次回去孝敬我的老娘,她一个人在那小山村里孤苦伶仃……。”
这次我可没忘记他是孤儿院出来的混世小霸王,要不要老娘也就在他的一念之差,我正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可他却捂紧了嘴巴,看来是他心心念念的老娘来找他了。
二叔解释说道:“这满棺木的符文并不是真正的符文,它只是凑巧雕刻成了符文的形状,”
我一惊,这种事情也能凑巧,真是神了。
“这只是一种表象所见,就像看着漂亮的东西实际上才是真正有毒的,这些刻在棺木上的符文也是一种淬毒之物,形状百变,为的是让开棺者没有下手之处,你们看它百密而无一疏,假如遇上一个耐心不大或是对棺木不了解的开棺者,它就赚大发了,但凡沾上一点点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全身糜烂而死,这考验的就不仅仅只是开棺者的手段了,还有开棺的耐心和决心。”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对这三层匣子棺也不是那么陌生了,以前三叔也给我讲过,只是我没能放在心上。
二十年前,三叔他们夹喇嘛去四川的一个古墓里盗一组瓷器,就遇上了三层匣子棺,当时一个同行者大大咧咧的就去开棺,可还没过一个钟头他就觉得浑身燥痒,抓着抓着皮肤就一层层的往下掉,当时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以为他是受到了墓里的什么诅咒,纷纷远离了他。三叔当时属于进步青年那一阶层,对于迷信是不太相信的,硬是陪在那人的身边,最后排出了所有的原因就落到这三层匣子棺上。
二叔解释完又按照先前的方法开了第二层棺。
无数次在我脑海中生成的想法在印证的那一刻,却带给我了无尽的恍惚,因为棺木里的那张脸实在是和吴铭的脸长得太像了。
一瞬间我以为那就是吴铭躺在里面。
见到壁画的时候我的说法被他们全都否决掉了,我以为他们顶多也就是长得相像些而已,可现在看到真正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一样,除去九分,剩下的一分不像就是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宋袖较为清冷,而吴铭却在清冷中透着一股犀利,他虽沉默不语,但存在感却是十足的。
吴铭显然也被震惊到了,任谁看到另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棺木里都会被吓到吧,他蹙紧了双眉,嘴唇微微发抖,想伸手触摸却又不敢的样子。
我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心疼吴铭,年纪轻轻就要背负着整个家族,遇上的都是一些奇怪诡异的事情,但那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他不要向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老成,我甚至还幻想过出墓穴后大家能够敞开心扉,三两好友,几杯小酒,我突然生出一种狠狠地冲动,想要打碎这层水晶一样的棺木,将宋袖弄出来,问问他凭什么长得和吴铭这般相似。
最终吴铭还是抬起手来轻轻地触摸了水晶棺木,手指以不自然的形状扭曲着,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然后他双眼一闭,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