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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轩和侯利闻言都是一愣。
陆雨怎么突然诗兴大发开始吟诗了?
另外这是什么诗?
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唯有陆雨。
他掀了掀嘴角,面带微笑的看着圣泉寺的山门。
山门之外陡然一静。
旋即却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
片刻后。
一尊身披袈裟,体态微胖。
年约五、六十岁左右的大和尚匆匆奔了进来。
“阿弥陀佛!方才是哪位禅师、居士在吟诗?”
这一下。
静轩和侯利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别人不认识。
但他们却知道这位胖大的和尚。
正是圣泉寺的主持玄苦大师啊!
陆雨就这么随口吟了一首诗。
竟然就让玄苦主持小跑着冲了进来?!
这到底什么情况?
……
陆雨似乎早就料到玄苦会问这句话。
不禁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这位大师您好,刚才那首诗是我吟的。”
“你?!”
玄苦明显一愣。
他本以为能吟出这种诗的。
若不是哪座灵山的高僧大德。
便是深通佛法的著名居士。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但玄苦同时又看到了一旁的静轩。
若是陆雨胡说,静轩肯定会出面解释。
可现在徒弟静轩竟然也呆呆的站在那里……
难道这首诗真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作的?
陆雨向着玄苦主持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再次悠悠开口道:“俗人陆雨,礼佛偶得感悟,还请大师指点。”
指点?
玄苦主持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目光闪烁,额角微微浮现出汗珠。
须臾后。
他忽然一声苦笑,双手合十。
竟然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向陆雨深深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
“居士于佛法之感悟,远超贫僧。”
“贫僧驽钝,本就无法参透这‘吃茶去’,更何敢妄言指点。”
“还请陆居士指点迷津。”
哗——!
此话一出。
院中的静轩和尚。
以及刚刚进入山门的十多名僧人尽皆一片哗然!
要知道!
即便是在山顶雷峰寺玄悲禅师面前。
玄苦主持也从未有过如此态度!
难道院中的年轻人对佛法的精通竟然已经超过的玄悲禅师?!
而此时的侯利更是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
在他的眼里。
玄苦主持那可就是活菩萨般的大德高僧!
竟然对陆雨鞠躬?请陆雨指点?!
额娘诶!
陆雨哥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准茶人吗?怎么又成居士了啊?!
俺不是在做梦吧?!
小沈萱更是满眼迷茫的看着陆雨。
“陆雨,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厉害的话?”
陆雨对着小丫头微微一笑。
厉害?
厉害的并不是我陆雨。
而是这首偈语!
这首诗。
乃是原本世界著名佛教领袖。
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先生的名句!
当陆雨听到“吃茶去”这三个字时。
瞬间便想起了这首诗!
而“吃茶去”这三个字。
则更是禅门之中著名的典故。
乃是原本世界唐代名僧。
人称“赵州古佛”的从谂禅师所说。
从谂禅师便是以这句“吃茶去”。
开创了以茶入悟佛法的法门先河。
可谓是禅茶一道之始也不为过。
亦是自那时起。
这句“吃茶去”,便成为禅门参悟的“一关”!
赵朴初先生这首诗。
正是先生纵览佛法,再糅合自己毕生的感悟。
才写就了这首对“吃茶去”的赞颂与解读之诗。
玄苦骤然听闻,岂能不惊为天人?!
……
见陆雨笑而不语。
玄苦沉吟片刻道:“贫僧玄苦,正是敝圣泉寺主持,不知可否请陆居士禅堂一叙?”
这亦正是陆雨想要的效果!
他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玄苦大喜,急忙吩咐道:“静轩!禅堂奉茶!”
静轩和尚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此时闻言,急忙匆匆转身而去。
与此同时。
跟着玄苦一同上山论禅的其余弟子也都已经进入了山门。
刚才陆雨与玄苦的对答更是全都看在眼中。
难道今天在山上雷峰寺中听到的难解之偈。
竟然被这个年轻人一语道破?!
……
玄苦热情的对陆雨道:“陆居士,请。”
陆雨点头一笑,忽然看到玄苦的僧袍上有一小块泥土的痕迹。
他不禁转头瞪了一眼小沈萱。
小沈萱见被发现。
赶紧嘻嘻一笑十分乖巧的跟在陆雨的身边。
不过这样一来。
陆雨倒是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竟然连圣泉寺的主持大师都不会武功?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怎么赶走的那些寻茶之人呢?
……
禅房。
几张蒲团摆在茶桌两侧。
玄苦亲自为陆雨等人斟茶。
侯利受宠若惊。
小沈萱却嘟着小嘴道:“这不就是山下的茶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茶呢!”
陆雨当然也看出了壶中的茶就是山下茶农采摘的茶。
玄苦亦是赔笑道:“陆居士见笑。”
“敝寺清修,香火不旺。”
“只得以粗茶相待。”
陆雨微微一笑:“主持何须愧疚?”
“想我泱泱华夏,数千年文明。”
“茶之一道却没落不堪,仰外人鼻息。”
“若说惭愧,亦是我等这些茶人惭愧。”
茶人?!
玄苦笑容一僵,神色微变。
“陆居士……是茶人?”
门口垂首伺立的静轩和尚急忙点了点头。
“回禀主持,陆……居士此番正是寻茶而来。”
玄苦轻轻点了点头。
但陆雨却明显注意到。
玄苦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看来这圣泉寺的确有些问题……
想到这。
陆雨忽然呵呵一笑:“不知主持何以知晓这‘吃茶去’三字?”
见陆雨主动提起这三个字。
玄苦的神情瞬间恢复平静。
低颂佛号道:“阿弥陀佛。”
“此三字乃出自一本残经上的一个典故。”
“而此残经只在山顶雷峰寺留存。”
“是以陆施主并不知其详。”
说到这里。
玄苦忽然拿起茶杯开始品茶。
似乎已经不想继续再说。
陆雨自然也注意到。
对方已经将称呼从“陆居士”改成了“陆施主”。
恐怕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茶人”的身份闹的。
不过既然陆雨提起这个话题。
自然亦是早就有了准备。
他微微一笑品了口茶。
随后淡淡说道:“一人新到赵州禅院。”
“禅师问曰:‘曾到此间么?’答:‘曾到。’”
“师曰:‘吃茶去!’”
“又问一僧,答曰:‘不曾。’”
“师又曰:‘吃茶去!’”
“后院主问:‘因何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
“师唤院主,院主应诺,师仍云‘吃茶去!’”
说罢。
陆雨笑望着玄苦主持道:“主持,我说的可对?”
却说玄苦。
当陆雨说出第一句话时便已经大惊失色。
此时此刻更是惊骇得无以复加!
“当啷”一声!
杯盏落地!
玄苦的双颊止不住颤抖!
“你……施主怎么可能知道残经之上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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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本书第一位执事“飘雪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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