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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绿色越来越是稀淡,最后,那红衣修士竟然将萧陌重新带回了绿洲外围,接近沙漠的地界了。
萧陌见状,停下脚步,打量了不远处的土黄色沙丘一眼,看似疑惑地道:“阁下,是不是走错路了?”
“呵呵……”
那名红衣修士转过脸来,原本温和善良的表情瞬间不见了,他望著萧陌,冷笑一声道:“终于发现了么,不过很可惜,这里已经超出五十里范畴了,年轻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为什么偏偏问到我‘毒郎君’吧!”
说到这里,他竟足步一踏,衣袂带风,一拳挟带赤红炎劲,径直朝萧陌攻击而来。
然而,见到这一幕,萧陌不但不显惊讶,反而似笑非笑:“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么?
说完,身形一动,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竟然就避过了红衣修士这一拳,然后左手一托一卸,红衣修士的肘关节瞬间错位,然后萧陌再一掌,直接击中在他颈侧部位,红衣修士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
沙丘之上,红衣修士双手俱被反绑,被萧陌扔在炎热滚烫的沙漠之上。他居高临下,望著那名红衣修士的脸,淡淡地问道:“说吧,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客商,从而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
也难怪他好奇,在进入星罗布泊之前,他可是特意花一百铜晶,从一只远道而来的商队那里换了一套走商人常穿的白袍,就是为了隐藏身份。
没想到刚一进到这里,随便找个问路的人,便能把他的真身看破,这就令他惊讶不已了。
如果不是这位‘毒郎中’小觑了他的实力,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极有可能便是他被带到这沙漠中,随手击杀,再弃尸荒野,而身上的一切财物,也全被那红衣修士掠去了。
但现在一切反过来,自然是由萧陌做主,这也是他明明早已发现那红衣修士的不对劲,却依然胆敢跟上来的原因。
那红衣修士闻言,不由一脸苦笑,然而现在命悬人手,不得不答。
只听他道:“公子虽然故意穿上一身客商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但你有见过孤身一人,在这沙漠中行走的客商么?而且你步履稳健,目蕴光华,一看就是修行之人,普通商客,可是没有这样的脚力以及眼神的。”
萧陌闻言,这才知道自己的破绽出自何处,不由苦笑。
果然没错,自己行走修行界的经验还是太薄弱了一些,原以为自己想得够全面的了,但最终还是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为隐藏身份,只想到要换一身装束,来蒙骗别人的眼睛,却忘了,像自己这样,穿一身行商袍,却孤身一人到处溜达,到底有多不伦不类,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冒然上前,向别人寻问春易谷怎么走,一般客商,可是不会有这般举动的,那红衣修士能怀疑到自己,实在再正常不过,不怀疑才有鬼。
所以自己的行为,在那些江湖小白眼中,可能还看不出什么,但在那些真正常年行走在黑暗地域的邪魔两道人士眼中,却处处皆破绽,处处皆漏洞啊。
“领教了。”
萧陌也不以为意,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没有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
经此一事,日后他行事自然小心些,而现在,反而是他来套消息的好时刻了。
想到此,他双目微眯,望著那红衣修士道:“我不相信你们谁都敢惹,毕竟来参加春易谷的修士那么多,其中不乏高手,自然也有隐藏面目,遮掩身份的,你为什么不敢去找他们,而找到我的头上?”
听到此语,红衣修士道:“其实很简单,但凡同道中人,必都知道规矩,除非第一次来,而又没有什么人引见的,才会莽撞问路,一无所知,我们宰的,便都是这样的肥羊。”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才再次开口说道:“公子请看——”
红衣修士的头努力昂起,指向绿洲中那些略现略现的那些人影,开口道:“春易谷有春易谷自己的规矩,但凡前来参加春易谷的修士,都会在进入市镇的时候,从门口的牌坊下花一枚铜晶,购买一块黑色的令牌,那便是入谷令。”
“这入谷令谁都能兑换,但只有熟悉这里规矩的人才能知道此事,也表示遵重这里的规矩,在春易谷大会期间,谁都不敢放肆。没有这种令牌的人,就算当天你到了春易谷下,也是无法进入的,因为你游离于这里的规矩之外,在春易谷看来,就是不受欢迎之人。”
“原来如此。”
萧陌这才明白过来,他朝绿洲之内打量几眼,果然发现自己之前忽略的这个细节。
只见除了寥寥一些商队人士,大部份修士腰间,赫然都悬挂著一枚枚黑色令牌,就是有些和他一样,不愿暴露面目,要么长袍罩体,要么黑巾覆面的人,腰间也能看到这种令牌,随风招展。
看明白了之后,萧陌这才回过头来,目光眨了一眨,忽然笑著问道:“这入谷令,我相信你身上一定也有吧,借我看看——”
说完,也不待红衣修士同意,直接伸手在他腰间摸了两下,然后很快找到一只碧绿色的小袋,正是那名红衣修士‘毒郎君’的储物袋。
萧陌直接抹去他留在储物袋上的心神印记,然后将自己的心神注入其中,打开一看,瞬间发现一块二指长,通体黑色的令牌。
这令牌非金非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拿到手通体冰凉,令牌背面,则有一个红色的‘易’字,十分古老,透露出一股萧杀的气息。
萧陌顿时便明白,这应该便是春易谷的入谷令牌了。
见到此,萧陌毫不犹豫的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无视那红衣修士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连他的储物袋也一并塞到了怀中,这才笑眯眯地,继续打量那名红衣修士。
那名红衣修士自然是恨欲狂,然而此时命悬人手,虽然恨得牙痒痒,却硬是不敢发作,反而只有赔笑道:“但凡持有这种令牌的人,便代表受到了琴宗大人的庇护,即使修为再低,也是没人敢动手的,见到都是绕道走。”
“而其余的人,只要不靠近春易谷五十里范围内,便可以随意猎杀,这也是春易谷的规矩,给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一碗饭吃,所以我才将公子引到这里来,恰好距离春易谷已经有大约五十里远,所以不算犯规。”
“是小人猪油蒙了心,那点家当便全当给公子一个压惊钱,还请公子饶小的一命,以后作牛作马,一定报答公子大恩。”
畏死是人之天性,看到这一幕,萧陌反而笑了。
“饶你一命,当然饶你,不就是杀我未遂么,多大点事?既然这样……”
就在红衣修士脸上露出喜色,以为逃得一命的时候,萧陌陡然一挥手,“唰”,冰蓝色的气劲覆盖整只手掌边缘,锋利如刀,一切而过,削在那红衣修士的脖子上。
“呃呃……”
那红衣修士满脸不甘,脸上还带著惊恐,不敢相信的表情,但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脚尖在沙地上蹬了几下,很快断气。
萧陌收回手掌,一脸冷笑:“杀人未遂也是杀人,既然动手了,就不要怪我不留你后路,今日是我,以前死在你手中的,又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