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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是刚刚醒来的缘故,身体异样地敏感。
穆秋叶清楚地感觉到,那纹路清晰的大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四处点火,烧的她不能自已。
身上的沉重和病床的局限,又压制着她不能太过用力地反抗。
她倒是想一脚把夜绝踹下床去算了。
不过她要真敢这么做了,那接下来她自己也该打开窗户,朝着十六层以下的水泥地飞身一跃,一了百了。
省的夜少自己动手了。
就在穆秋叶发愁要怎样推开他的时候,门“吱嘎”地一声响了。
“穆小姐,出什么事情了?”
蓝岚从院长办公室回来,听到房间里的尖叫,想要进来看看,但是又不敢。
后来等了好久都再没有声音传出来,蓝岚急了,才推进来按亮门边的开关,着急忙慌地问道。
灯亮起来了。
整个世界一下子就恢复了所有的斑斓色彩,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两个人这么一上一下地,看着冒失闯进来的蓝岚。
“出去。”
夜绝冷冷地开口,却没有移动半分,还是那样单手撑在穆秋叶的身体上方,鼻间的温热,丝丝缕缕吐在穆秋叶的脸上,有点难受。
“是,对不起。”
蓝岚又慌忙地退出来,连连道歉。她真是蠢到家了,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
于是关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伸手去关灯。
夜少明显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猛地加重,身子一顿,就变得僵硬起来。
于是夜少便连忙出声制止:
“不许关!”
蓝岚被这声怒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心脏都蹦出来了。
夜少脾气不好她知道,但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是是是,不关。”
不知道今天造了什么孽,一连惹了两个瘟神。蓝岚一吐舌头,略带委屈地退了出来。
还好没有关,穆秋叶舒了一口长气。
“你就这么怕黑?”
抬起眼睛看到夜绝嘲弄的笑,顿时觉得羞辱不堪。
她要下贱到什么地步,才会依恋这个禽兽的安抚?
不如去死好了。
穆秋叶的脸颊瞬间变得爆红,和刚才激吻过后的红晕叠加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一直是清秀不施脂粉的,有时候夜绝也觉得她太素了,素的他忍不住想开荤。
额
这是后话。
“我要睡觉了,你现在能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被他赤裸的目光盯得越发不好意思,穆秋叶都能听到他稍快而又有规律的心跳。
“那行啊,我去关灯。”
夜绝说着就要起身,身上的睡袍却一紧,穆秋叶拉住了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夜绝的脸上还是一派的淡漠与冷静,好似在威胁着什么人。
小丫头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谁在威胁谁。
“不行!”
穆秋叶咬牙豁出去了,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夜少向来我行我素,搞不好真的再来一次断电,她一定受不了。
“凭什么?貌似是,谁睡在上面,谁就掌握主动权吧?”
夜少的眉毛挑了起来,他早就觉得,跟这丫头斗嘴玩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只要她不忤逆他。
变态,禽兽,色狼
穆秋叶在心里把所有肮脏龌蹉的词都用在了夜少的身上。
他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整天到晚就是一堆有色的思想。
看着穆秋叶的脸蛋儿越来越红,红到像用针一扎就能滴出血来。
夜绝身体里的火已经无法忍受了,戏谑地看向她的双眸里,也沾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色彩。
他很想要她。
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娇羞的小情人躺在自己的怀里,大抵都会有点儿反应。
穆秋叶当然也感觉到了,让她难堪之际,又有着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行,她刚刚醒过来,体力还很弱。
再来这么一次,估计她的身子就真的要报销了。
把她的身子搞坏了,那以后夜少的“性福”怎么办?
夜少意识到这一点,为了以后的长远打算,今天就先放过她。
他没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把穆秋叶待在他身边的期限,无限往后延长了。
虽然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于是夜绝就不管她的极力反抗,压上她的唇,在上面又轻轻地啄了两下。就像在礼貌地亲吻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然后才彻底放开了她。
穆秋叶以为他又要用强的,必死的决心都下了好几回。
几秒钟过后,身上一轻,再睁开眼,夜少就穿好了睡袍,走进病房自带的浴室了。
奇了,他竟然自己爬下去了?
禽兽还有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一天?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且那也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穆秋叶这么想。
周围没有了夜绝的低气压,已经累得虚脱的穆秋叶沾枕头就能睡着。
捡起地上带了些灰垢的鸭绒被,穆秋叶没管那么多,盖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她一向精力很充沛的,只是今天刚醒过来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身子有点受不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冷的水满头浇灌而下,冲刷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炙热身体。直到冰凉的水流流过他坚实的胸膛,夜少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夜绝再出来时,就看见床上已经呼吸沉稳的人儿了。
猪吗?
貌似猪都比她的睡相要好。
单人病房还有一张床,给家属休息用的。
夜绝显然不满意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于是就不管不顾地翻身上了穆秋叶躺着的病床,和她一起挤着睡。
谁说冲凉水澡就有用的,他冲了半个小时,人都冻不利索了。
可他的欲望能在。
打电话问江绍古,他丫的说是,过来老子这边有大把的妞儿给夜少挑。
真倒胃口,又不是去逛窑子。
还是万能的谷歌比较靠谱,用热毛巾敷了敷脚心,又在浴室里磨蹭一会儿,才出去了。
不管怎么样,吃不到手,抱着看看总可以吧。
夜少的拳头捏的“咯咯”的,他对穆秋叶越来越狠不下心来,委屈自己忍下来,也不去碰她。
这不是夜少该有的样子。
他从来就不是会对女人有这样子怜惜的男人。
穆秋叶,是第一个。
床本就不宽,两个人都得侧着身子才能勉强睡得下。于是夜少把穆秋叶圈进怀中,像抱布娃娃的姿势。
穆秋叶不舒服,在睡梦中扭动了一下身子,夜绝恼:
老子还没说难受,你个死丫头先来劲儿了是不是!
不过还好她只动了一下,就继续沉沉地睡了,并没有看到夜少咬着嘴唇、磨刀霍霍的样子。
可是轮到夜少睡不着了。
他温香软玉在怀,可看不能摘,心里像一万只蚂蚁爬过,密密麻麻的痒让他烦得抓狂。
夜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把她弄醒来吧,她是你的女人,为什么你要听她的话?
这个起初像是蚊子飞舞的细小声音,到了后来,竟慢慢地放大,像是擂鼓一样在他的耳边不断地炸响。
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不然就是这死丫头会恨死他。
娘的。
一抬头,夜少看到床头挂着的吊瓶空了。
靠!黑灯瞎火连个拖鞋都找不着,算了。
夜少就光着脚,小心翼翼地去把穆秋叶手上的软输液针拔掉,才又轻轻地回到床上。
冰死了!
光着脚的夜少发现,还是在被窝里抱着穆秋叶睡觉比较舒服。
一冰一火两重天,就再没了花花心思。
腰间的大掌忽然离开身体,感觉到自己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穆秋叶一惊,就醒了。
肩上的被子被掀开一点,床垫一轻,紧接着就是夜绝下床的轻微动作。
若不是刚好醒来,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夜少下床的动静,轻的不像他。
夜少为人一向嚣张狂妄,只不过在外面不怎么表现出来,她穆秋叶最是清楚。可是现在下个床居然这么轻,吃错药了?
穆秋叶虽然讶异,可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管他。
蓦地手背上一抽,那股源源不断流进身体静脉里的凉意就消失了。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空了的的输液袋荡荡悠悠挂在架上,手背上只剩一截闪闪发亮的软针。
后背又重新贴上那坚实。
穆秋叶背对着夜少,如遭雷击,眼睛里的错愕也渐渐放大:
一连串诡异动作是为了给她拔针头?
睡不着的原因就是等她挂完了吊瓶,免得输进空气?
不是,怎么可能?
夜少对她的一切向来都不知道尊重,又怎么会细心到不睡觉关注吊瓶什么时候打完,还起来为她拔针头……
整个世界都诡异了。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意外?震惊?错愕?
还是难以置信?
那还多出来的一点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他做出这种玄幻举动的解释就只有两个字:闲的。
这么一想,穆秋叶心里就舒服多了,睡意袭来。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空白,和着夜少沉稳的呼吸声,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