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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瑟冷冷的看着他,危险的眯了眸,唇边起了一层冷笑道:“就凭你?”而手里,已经晕了大片的毒物。若面对煜墨,他不使毒,根本就无一丝胜算。他根本不再忌讳煜墨会不会看出来自己的身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他永远相信这一点。
面对寒瑟的挑衅,煜墨不似以前一般冲动,反而是极其沉静的看着他,轻道:“若你能将那个叫汪云的所谓神医,带到我面前,我或许能饶了你一命。”
寒瑟不可察觉的愣了下,心思急转间,毒已经被自己强行运到了剑上。无色无味的毒素,在冰冷的沙风之中,慢慢晕染开来。他了然煜墨知晓此事,定是燕关内奸的功劳。可如今,他也没多余的时间思考那到底是谁。前面的蝶衣,煜墨,虎视耽耽的狄人主力大军,以及身后已近溃残的燕关先行军,此时的形势,让他只能强行大笑:“你做梦!”说完,一提剑,直迎着煜墨的身影挑了过去。
蝶衣与他身边的一干护卫,面色微变要抢身抵御,却不料被煜墨一抬手,给阻了下去。他极其清淡的一个抽身,只是微微侧了下脸,避开寒瑟凌厉的剑芒,看寒瑟一个翻身,转眼左手微乎其微的动了动,一把浅黄色的药粉,随风飘落。煜墨轻易躲开他的剑势,眼角余光见那淡黄色粉末,青稚的面容,一下肃穆几分,抬高音调道:“躲开那药粉!”话语间,未反应过来的几个狄人将兵,被那淡黄色粉末沾了身去,只短短几个呼吸间,变见那沾着药粉的部分开始腐蚀损化,一片惨叫声过去,只剩那几个狄人身上的藏色盔甲砰砰落地。
“化骨散。你是锦氏的人?”煜墨的面色有些微怒,水色的眸慢慢出现少年人应有的冲动神色。而寒瑟冷冷一笑,却不答话,反身一剑,弯腰转臂,烁烁的剑芒斜擦着煜墨的肩膀划了过去。煜墨心头大惊之下,见那粗鄙武夫显与他身形不符的身法,心头更是断定此人定为锦氏之人。可他……到底是谁?是血卫吗?可他没来得及想,那一剑接着一剑的招事纷涌而来,使得他也只能与寒瑟纠缠下去。无奈之间,他也只得抽出空隙警告四周的狄人部署,一定不要靠近寒瑟三丈之内。于是,二人身边,便凭空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缠斗百招之后,寒瑟渐落下风。而煜墨,身形却也慢慢迟缓下来。他微微苦笑,心知自己定是中了寒瑟剑上的毒。若不是自己也算得上锦氏其中一人,天生对毒物有抵抗能力,怕是此刻自己早已死上不只百次了。可寒瑟,却似乎并不急一般,依旧与他撩斗着。他似乎也发现了煜墨的迟钝,笑道:“我知你也为锦氏之人,毒物对你而言,也许是可以抵抗的。可你难道不知道,若是。。寒瑟亲自配的毒药,锦氏的抵抗力,根本算不上什么。再有三刻,你拿不到解药,你就会被废去一身内力与修为。我不想杀你,杀你,对我而言,太无趣了。”他寒声笑着,而煜墨愈加吃力的内力,让他心底更是痛快。可煜墨,却有些发呆的看着那人,听他说,寒瑟。。血卫,怎么能喊出他的名字?为什么,他的如此表情,让自己如此熟悉?他忍不住有些迟疑。可就是在这一瞬间,寒瑟看穿他的犹豫,一剑挑去他的心口位置。
一边的蝶衣与一干将士一见此景都惊慌失措的冲了上来,可无奈刚才被煜墨命令躲开三丈之后,跟本来不及冲到他们跟前。眼见寒瑟冷笑着,一剑就要刺穿煜墨的胸口,蝶衣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果然,一声冰冷的**被武器刺穿的嘶拉声,穿透耳膜。蝶衣睁开眼,几乎大叫出声:“不要——”可未曾想,一睁眼,一声大叫,变成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声恐怖的**被刺穿的声音,不是煜墨的胸口被寒瑟刺穿的声音,而是,胸口背心位置被人一箭射穿的寒瑟。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连煜墨都有些愕然的看着几离自己心口不到半指的剑。看那冰冷的剑气逐渐暗淡,之如寒瑟同样惊愕而不敢相信的眸渐渐暗淡的颜色。寒瑟踉跄着前扑了几步,回过身来,一脸惊苦的看着身后逐渐清晰的骑马身影。
“杜……鹰……竟然。。是你……”无法压抑的灼热鲜血,在喉咙里翻腾着被人背叛时的震惊与无法置信。。他千算万算,自以为,自己能把这些人玩弄与股掌之间。。却不料,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粗鄙武夫……看似单纯而直硬的大汉。。竟是内奸……终于,被箭刺穿的胸口,逐渐传来冰冷而麻木的味道,伴随着那无法压抑的愤怒与不甘,直接涌上了喉咙,扑哧一声,寒瑟仰面喷出一大口鲜血,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单膝着地。慢慢地,伤口里的痛楚,逐渐凝结成另人畏惧的冰冷感觉,仿佛,那鲜血,那**,逐渐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在冰冷而麻木的感觉,渐渐蔓延到脑海里的时候,寒瑟的眼前,一张平静而温柔的笑靥如花一般绽放,直到模糊。他试图伸出手,去抓住那个温暖的笑容,可张开的手,却终于,渐渐冷了下来。
汪筱沁。
那是他失去意识后,最后记忆之中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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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啪的一声。汪筱沁面前的杯盏,突然裂成了两半。她有些怔忪地看着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碎片的粉瓷,心头一阵狂乱的悸动。她弯下身,轻轻拣起那碎片,却被那碎片扎破了手指。看着手上逐渐涌出的血珠,汪筱沁的心,突然揪成了一团。
不要。她猛然起身,一把掀开军帐,不管身边的士兵如何阻拦,一把推开他们,径直冲向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