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想说什么都行

果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审讯室里。

    两名警察坐在费天芳的对面，把手里的卷宗摊开，将与她有关的罪行，一项一项地说给她听，并从最近的一起案件开始审问。

    “费天芳，目前人证物证俱在，你交代一下杀人动机，为什么要杀害林小雨？是不是因为她看出你是多起命案的真凶？”警察沉甸甸着声音，语气很是冷硬，透着一股威压。

    费天芳抬起头来，斜睨了对方一眼，不屑地说：“你们怎么能保证那些所谓的证人说的都是实话？我告诉你们，真相是林小雨要伤害我，而我的行为纯属正当防卫。”

    警察知道她不会轻易伏法，只好进一步逼迫对方，厉喝一声：“别耍滑头！你只要老实交代罪行，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真是可笑，我为何要交代从来没做过的事？”费天芳的嘴角浮起几抹嘲讽，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警察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正色道：“费天芳，你在证据面前还想狡辩？”

    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讽刺地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以为能随便唬住我。真有证据的话，你们早就来抓我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审讯进行得很不顺利，警察费了半天劲也没找到任何突破口。

    费氏集团。

    费老爷子把两个孙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祖孙三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唉，天芳原本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没想到她是真凶，竟然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都怪我教女无方。”费老爷子的眉宇间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双眼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说话的语调里难掩一丝殇意。

    费云南微微向前探身，急忙安慰费老爷子：“爷爷，这世上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我也不希望姑妈是凶手，她一直对我很好。唉，谁也不会预料到姑妈会变成这样！爷爷，您千万别责怪自己，这是姑妈个人的选择，与您无关。”

    “是啊，她平时吃斋念佛，待人非常和气，从来不跟人发生冲突。”费云清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很无奈，“所以，一开始我们根本没怀疑过她，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查出她才是幕后黑手。”

    他俩的安慰起到的效果不大，费老爷子的内心依然如波浪汹涌般难受。

    昨晚，得知亲生女儿是真凶后，他伤心得一夜没有睡着，此时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

    费老爷子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深邃的眉峰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

    沉寂了片刻，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可能是因为她丈夫突然去世，给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她才开始变成这样的吧？唉，天芳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闻言，兄弟二人没有吱声，实际上，他俩对于姑父的死仍然心存疑问。

    考虑到爷爷的情绪很不好，暂时没必要把他俩的猜测告诉他，以免爷爷更加伤心。

    “嗯，您说的有道理。”费云南附和了一句，然后给费云清使了个眼色。

    费云清立马会意，云南这么说是想让爷爷心里好受一些，为姑妈的不当行为找个说得通的理由，这样还能对她保有一丝美好的印象。

    “爷爷所言极是，我觉得姑妈也是受了那件事的刺激。”费云清认真地说道。

    费老爷子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正在这时，费云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见来电人是秦川杨，急忙说：“爷爷，云清哥，我出去接个电话。”

    费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划开了手机的接通键。

    “是我。”费云南担心隔墙有耳，并未说太多的话。

    秦川杨听出他讲话不太方便，刻意压低声音说：“你姑父的死确实有蹊跷，出事的车辆被人动过手脚。”

    “好，辛苦你啦！”费云南简单回复了一句，即刻挂上了电话，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外面缓了半分钟，他这才调整好表情，重新回到办公室里，但没跟费老爷子提起这件事。

    费家老宅。

    李佳人亲眼看到母亲被警察带走，还被指控多项罪名，这件事令她伤心不已，觉得胸口疼得就像被巨石砸击一样，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疼，每个细胞都像被撕扯一般。

    眼泪仿佛止不住似的，趴在床上哭了半宿，最后哭得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便累得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李佳人望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皮，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心像是破了一个洞，整个世界的阴雨都往那个洞穴里掉。

    等到眼泪终于止住，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林小雨的房间，想从嫂子这里寻求一些安慰。

    林小雨给了李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双手在她的后背上下摩挲着，用极其温柔的口吻说：“佳人，要是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想说什么都行，我会陪着你。”

    李佳人缓缓地放开她的怀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嗓音说：“我妈很善良，她不会做出那些坏事！警察一定是搞错了。”

    这番话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林小雨不忍心说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听她不停地倾诉。

    直至说到口干舌燥，李佳人才停下来，目光幽幽地看着地面，眼底没有一丝光亮。

    林小雨抓住她的小手，准备说些以前高兴的事情。

    “我还记得，刚搬进费家老宅的时候，姑妈对我和云南非常照顾。说心里话，我很感激她。当时，云南不太受家里人待见，就连亲生父母都懒得理他，可是姑妈却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那段时间，我十分庆幸能够在这里遇见姑妈。”

    她说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安慰李佳人，同时也道出了心中所想。

    当初，费家的其他人都对她和云南不闻不问，只有爷爷和姑妈关心他们。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难以肯定当时姑妈是否心存善意，可是姑妈确实带给过她温暖，不能将这段回忆全盘否定。

    李佳人闻言，黯然地叹息一声，说道：“其实，我妈结婚之后并不住在老宅，而是住在我爸的房子里。”

    “是啊，通常女人出嫁之后都不会继续住在娘家。”她顺嘴接了一句。

    顿了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听说姑妈是在五年前回到费家老宅，难道当年就准备谋夺家产了？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才改变想法？

    她感到非常好奇，想了想，问道：“搬回来住是姑妈提出的建议吗？”

    “嗯，我妈很早就想回来住了，跟我爸磨了一段时间他才同意。”李佳人回忆起陈年旧事，眼圈再次泛红。

    她扯了扯嘴角，叹息道：“姑父还是挺开明的，最终还是支持了姑妈的决定。”

    “我爸是个好人。”李佳人提起父亲，眼眸中闪动起了晶亮的泪光，“可惜，虽然我爸同意了，但是爷爷却拒绝了，说不让她这么任性，要考虑我爸的感受。”

    “姑父不是同意了吗？爷爷为什么还要反对？”她诧异地问道。

    “谁知道呢。当时外公死活不同意，所以，我妈是在我爸去世之后才搬回来的！”

    说到这里，李佳人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随即低着头默默垂泪。

    她把李佳人轻轻搂在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对方。李佳人十几岁的时候失去了父亲，现在母亲又被警察带走，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莫非姑妈是想搬回老宅才杀死了姑父？

    如此一来，爷爷便没有理由提出反对意见，更不用考虑姑父的感受，因为死人是感受不到喜怒哀乐的。

    鉴于姑妈近几年所做的事情非常凶残，亲手害死自己的丈夫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在李佳人离开她的房间后，她赶紧给费云南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你说这个猜测靠谱儿吗？”她紧声追问一句。

    “嗯，我老婆真聪明。别人都是‘一孕傻三年’，只有我们家宝贝是个例外，还是这么聪明漂亮。”费云南宠溺地说道，抓住一切机会来哄自己的老婆。

    两个人甜言蜜语一番便挂断了电话，费云南沉思了片刻，然后跟费云清说了这件事，两个人就此事讨论了很久，并将姑妈犯下的所有罪行回忆了一遍。

    “云清哥，姑妈不惜杀死自己的老公，以此为代价回到费家老宅，不停地使用各种手段来对付我，之后又开始陷害云北，我觉得她的目的应该是得到公司。”费云南沉声说道。

    费云清思索片刻，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先后迫.害你和云北，又派人进驻公司，显然是冲着钱来的。”

    “看来，我还得继续当‘叶子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公司，直到用合适的诱饵捉到那个天哥。”费云南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凝重得如一堵不透风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