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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试问世上又有什么地方不危险呢?或许更要问这一路走来什么时候安全过呢。
“无妨,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朱儿沉然,其实她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着急,但更多的却还是无能为力。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在她身边,尽自己所能的去保护吧!
“对了,咱们之前发出去的那个通缉令怎样了?就是凌玺殿的那个。”身边的琐事太多,有时候极易忙得晕头转向的,许多事情自然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儿摇头,自己这边也没什么消息,有时候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拿着钱跑了?
郁堇离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些人既然选择接单了,想必自然不会轻易失信。或许有在努力吧,只是咱们目前尚不知道罢了。便不妨继续再等等。
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从药铺里出来时,手里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重新出发了,自然便要快速做好准备,毕竟时间紧迫。
难得出来一趟,两人正准备趁着这个时间再去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留在路上用。
却不料这时只见南宫玄匆匆赶来,眼底尽是焦急。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出事了!”
如今的郁堇离早就被各种突来的变故给锻炼出来心理承受能力,纵然心里还是略有些欺起伏的,不过表面上依然淡然如旧。
“说吧,是不是毓王的余党又出来折腾了?”
说起来自查抄完毓王府之后,皇城及周边各地便频发各种变故。小到放火,大到杀人,但往往做事极为迅速,干完一票就撤,等官兵赶到之际,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起初以为他们这是在做着抵死反抗,但后来渐渐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怕这就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把戏,故意制造假象,为的是更好的掩护毓王等人逃走。
但南宫玄却摇头,待喘了几口大气后,这才开口:“不是。是你祖母没了!”
郁堇离一愣,突然觉得有些听不太懂了,什么叫没了?难道是失踪了,她一个老人家能跑到哪里去呢?
南宫玄摇头,这才无奈的解释,这里的没,其实指的是死了…
“你说什么?不,这不可能呀!”郁堇离的身体一颤,而后摇头,认为南宫玄这是在骗自己。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的声音中却带着几丝微微的颤意。
郁堇离感觉自己的手好似在抖,心跳亦是在狂跳着,头也在嗡嗡作响,连同着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这一天她不是没想过,而是从来都不敢去想。
虽然早就知道人固有一死,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却不料这一天竟来得那么快却又那么突然!
这意味着郁堇离为数不多的亲人又失去了一位,算算有血缘关系的便只剩下萧治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黎达了。
没有人知道老夫人对于黎芙儿而言是个那么重要的存在,父母早逝,又遇上了娄氏那样极品的姨娘及黎裳儿等这些所谓的家人。
可以说,若是没有祖母的庇佑,黎芙儿便不可能安然长大…
南宫玄沉然,就知道她一旦听到这个消息后,定会是这般伤心。
“好了,快回去吧,许多事情都还等着处理呢。”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比沉重的说道。
“原因,我想知道原因!”
好在郁堇离并没有太久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而是怒目而视着南宫玄,那目光中尽是冷冽,仿佛这就是杀她祖母的人。
南宫玄沉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你倒是说话呀!究竟怎么回事?”
郁堇离的耐心就没那么好了,此刻基本已失去理智的她则是直接提起了南宫玄的衣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时间大街上的众人皆不由得把目光转了过来,个个诧异的望着。其中有些男人都被吓了一跳, 看这女子好生俊俏,却不料动作却这般粗鲁,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可是眼下的郁堇离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些,她想要知道的是祖母的死因!毕竟前几日还好好的呢,身体也没问题,怎说没就没了呢!
南宫玄无奈便只得道出原因来:“你且冷静,咱们先回去,路上我细细讲来。”
原来是贴身照顾老夫人的丫头墨竹,自晨间起便没听到老夫人屋子里有动静,唤了几声无人回答。
便以为人老了,大约是想要多睡一会,这会儿正沉呢,便也没多想。正好那会儿她孩子发烧,便匆匆去忙家里的事了。
随着时间流逝,转眼间快到中午了,墨竹忙完回来,却发现老夫人的门依然紧闭,里面依旧是一片寂静!
这时候墨竹才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便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把门给撞开了!
可是当她进门后看了那一幕后,整个人直接瘫在地上,整个人险些没被吓死。
因为,老夫人上吊了。
尸体就那样挂在门口处的房梁上,且时而微微晃动,面色更是吓人的很。
正巧南宫玄来黎府找郁堇离,在听闻此事后便当即去找人,所以具体的原因他也并不太清楚。
当众人匆匆赶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安详的躺在床上了,双手交付与身前,身体僵硬动也不动。
郁堇离在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南宫玄见状大惊,连忙去掐她人中处。
而这时匆匆赶来的萧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亦是惊诧,甚至顾不上去探望祖母便立刻前来帮忙施救。
在众人的一番努力下,良久后郁堇离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四周,而入眼便看到了两张放大的俊脸,上面同时罕见的写着担忧。
“怎么样了?”
“还好吧?”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
郁堇离摇摇头,待看到眼前周围的场景后,便立刻明白了什么,顿时悲从中来。
“祖母,祖母……”她喃喃喊着,泪亦是在这一瞬间啪嗒哒的滑落而下。
这泪仿佛是无比滚烫的,温度高到几乎要把她给灼伤。
难受,心底犹如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了似得,一阵又一阵的痛意袭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给吞噬掉似得。
但她却并没有注意到,当喊出那声“祖母”的时候,萧治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他瞪大双眼简直不可置信的望着郁堇离,那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诧异、震惊、不肯置信甚至还有探究在里面。
总之各种复杂。
郁堇离含着泪一步步向那床边走过去,此刻每迈一步便如同带着千斤巨石般,脚步沉重到极致;更似脚踩在刀尖上似得,每一步皆似生生要人命!
“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手轻轻拂过那早已冰凉的尸体,泪水再次决堤。
郁堇离恨自己因为之前因母亲被逼得自杀一事而耿耿于怀,迟迟不肯原谅她,以至于连这次回来,也仅仅只是到这里小坐了一会便匆匆离开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放在此时同样适用,她算是彻底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痛,心真的好痛呐!
众人见状怅然,却唯独萧治满脸疑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似乎眼下伤心欲绝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呀。
他隐约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郁堇离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双眼泛疼,她却忽得抬头狠狠道:“查!一定要查出原因来!”
不管是什么事情,更不管是什么人,郁堇离都要知道最终结果。
因为就在刚才哭泣的时候,她看到祖母的脖子上居然有两道泛着淤青眼下已呈黑紫的勒痕!
其中一道稍宽的自然是白绫所致,可是另外一道细如铁丝的又该如何解释呢?
而更奇怪的事,那道细得勒痕明显更深、更早,且位置正好在喉咙处。
虽然凶手已经做过处理,原本也粉饰的很好,却不料竟恰好被郁堇离的眼泪给清洗掉了,如此这铁证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也就是说,祖母并非自缢,而是被人生生给勒死的。
郁堇离的手攥得咯吱吱直响!
该死的,到底是谁这么可恶,连个五旬老人都不放过!
既然要查案自然事不宜迟,毕竟越是拖得晚了,便越发更加难查。
郁堇离很快就迫使自己收回悲伤,首先宣仵作前来,很快就得到了结论,且与她的猜测类似。
郁堇离的眸子一沉,心如滴血。
祖母一辈子菩萨心肠,当年的确是做过那么一件错事,却用了余生所有的时间来忏悔,足够了。
但她做得好事却是不计其数的,却为何临终竟落得这样的惨状。
愤怒、自责、心痛,一时间所有的情绪皆涌上郁堇离的心底,继而幻化成强烈的怒意,几乎要把胸膛给顶破似得!
“去把那个叫做墨竹的丫头叫过来,我要亲自审问!”此时但对于郁堇离而言,再没有一件事比这更加重要了!
程壹闻言,迅速冲了出去,很快就把人给提了进来,毫不客气的直接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