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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已经梳洗打扮,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缎衣,腰上用一条黄金色丝带扎着,身材窈窕,少女灵动和活泼气息让人我见犹怜,随意站立下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
果儿一出现,立时引起了满屋子啧啧赞叹声。也难怪,在这大堂之上,除了七八位女宾,其他都是男宾客,虽说这些人从衣着打扮和气象上来看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果儿长得实在是美丽动人,这时候也把一些人确实也惊到了,个个点头称羡不已,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对主人的尊敬。
那李首座没想到女儿会来,激动地差点站起来,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又坐下,说道:“你怎么才来,过来见过各位叔叔伯伯!”看得出来,他对女儿又是骄纵,又是喜爱。
果儿大大方方地向众人行了礼,众人目光随着她移动。李首座让他坐到旁边来,果儿却说自己年龄太小,坐在上面不恭敬,只在下面就好。李首座听到女儿如此知礼,更是高兴,吩咐在下面安排桌子,恰好坐在我前面。
旁边一时间又没什么人伺候,我赶紧前去,给她桌子上摆放各种器具。
果儿这时正在用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乱转,仿佛在寻找什么,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给她倒果酒的时候才发现我,拿眼睛盯了好半天。我看了心虚,忙用身体挡住众人的眼光。
正在大家都在堂上说说笑笑之时,果儿却在拿眼睛不住地继续盯着我不动,眉眼里面又是得意,又是坏笑,那意思像是在说:“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下终于让我逮住了!”
我只强作镇定,装作不认识她,一方面又暗暗纳罕:“本以为化妆完毕以后觉得可以了,一般人不注意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小丫头怎么眼神如此锐利?”但心里面却免不了一阵阵慌乱。
那果儿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掩饰不住,趁着我又上前摆放盘子的时候,用脚狠狠踏在我的脚上。
脚面立时感到一阵剧痛,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生生忍住。心里面却一阵叫苦:不知道这小丫头今天晚上要如何折磨我。
环顾了下四周,心道,这个时候要赶快溜出去,此处万万不宜久留!
这时候李首座已经携着那黄公子过来,冲着果儿说道:“这是黄家你师伯的公子,你们也是见过的罢?”
果儿款款站起来,立刻变得端庄淑娴起来,我不禁瞧了她一眼,暗想道,这小丫头还真的是会装来装去,这时候如果不知道先前她的样子,还真被她给骗了。
那黄公子也是落落大方,对着果儿说了几句客气话,却也不多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显示出良好的家教。
我心道,这两人倒是一对,双方的长辈看上去也是极力撮合,只不过不知道果儿是什么意思。当然,这都是在果儿不是钟晴儿的前提下。
如果她和钟晴儿没啥关系,她就是“果儿”这个真实身份,我倒是有点为她可惜,但到底是可惜啥?我也说不上来。像是果儿这种天地钟秀的人物,我却以为真的是有那种飘飘然飞来的白马王子才能配得上他。至于这位黄家的公子,我却觉得对果儿来说有些错位。
我心里面一边想,又有些自责,今天晚上是有着重要的事情来的,这个李家给我们家惹了很大的麻烦,我父亲和两个朋友都是他们抓来的,这些天来发生的几乎所有事情都和他们有关。
而且,从各种观察角度上来看,虽然这个果儿和钟晴儿非常像,但两个人并非是一人,而且他爹和我家有说不清的联系。
从我目前的判断上可以看出,绝煞道长并非是首领人物,他是在替这个李首座来做事的。
而这个李首座,看来就是罪魁祸首。
而他女儿果儿,则是我仇人家的女儿,我在这里瞎操这个心干什么呢?
做自己的事情要紧。
想到这里,一颗心更加坚定了,打算不管果儿如何折磨我,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现在救人要紧,关键就在这里,听他们谈话,说不定会找到重要的线索,总好过我自己瞎猫到处乱撞的好。
这时候一盘醉虾端了上来,那虾子还没被醉死过去,在盘子里跳来跳去,不停地扭动着几乎透明的尾巴。看得出,这虾子并非是寻常之物。
果儿侧眼瞧了瞧我,我别过脸去,只装作没看见,继续给前面人斟酒布菜。
过了一会儿,觉得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趁别人不注意,摸了摸鞋子里面,提出一只活的虾子来。这肯定是她捣的鬼!
而且,鞋子里面还有。
我只好站住不动,不然还能有什么法子,我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把鞋脱下来吧?
果儿见了越发的得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站起来给旁边人敬酒。
过了一会儿,大厨师上来给大家展示活龙虾,那大虾足足有狗一般大小,在厨师手里挣扎着,那厨师展示完毕后,马上又要端下去。
果儿把那厨师悄悄叫过来,说了两句。厨师答应着,出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果儿桌子前面出现了一盘小一点的龙虾,但绝不是市场上见到的那种小龙虾,那种是红色的,而这种是青灰色。
果儿咬着嘴唇看着我,坏笑着。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用眼睛瞪着她,用表情告诉她,你要是敢放我鞋子里面去,我就杀了你。
见了我的表情,她也不做理会,扭头只跟旁边的女宾客说话,我则盯着身边的这几桌,谁有什么需求赶紧上去服务。刚刚站定了,只觉得腿脚有什么东西在动,她赶紧让我斟酒,挨个的斟,等我忙活完,那龙虾已经顺着裤腿悄悄爬了上来。
我正要跺脚把它弄下去,果儿见状忙道:“快给我倒上!”
没办法,旁边有人看着,只能依照她的吩咐。紧接着,她有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肉脯说道:“去,跟我爹爹送过去!”
我低头看着她,旁边的女宾客也停止了说话,也望了我一眼,为了不被拆穿,我只能照做了。
端上前去,那李首座正在跟黄家敬酒说话,见女儿吩咐端来菜品孝敬,脸上添光,心里面更是高兴,从桌子上拾起一块圆币放在我的盘子里,笑道:“好好,拿去吧。”
我一瞧,这不是一块金币么?这李家果然是有钱,正要回去,李首座说道:“来,去拿些酒过来,替我们斟上。”
我答应着,但是那龙虾却在我裤管里继续往上爬。侍从的衣服本来就宽大,而我又是找的别人的衣服,根本就不合身,那龙虾在里面爬来爬去的根本就毫无阻碍。这家伙抓住我的衬裤,有的时候还不免钳到了肉,这个时候只能忍着。
我在一边端笑着,一边给他们倒酒,忍不住就喊了一声:“哎哟!”
声音不算大,却招来李首座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点头苦笑,却又不能表现出苦来,示意说没事儿。
那家伙已经爬到了我裆部,心里面不禁一阵慌乱起来,回头找着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门,我得赶紧出去。
但是,又离不开,这几个人喝酒喝地很快,看他们这里的规矩,只要是酒杯干净了,就必须要满上才行,他们又是在那里站着,我在一边伺候着,这时候,我们几个人就是大堂的中心,我怎么能够就这样逃出去?
趁着他们说话,我手一边端着盘子,一边腾出右手来去捏那个龙虾,但是,那壳子非常之硬,也不知道它的头是朝上还是朝下。
接下来却没想到,那龙虾可能受了痛,一下子发了疯,更加疯狂地挠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给我的表情录影,他一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里唯一知道的就是果儿。不小心远远看到了她,她的表情和我一样怪异,只不过我这里是痛苦和尴尬,她那里是幸灾乐祸。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或许早已经笑得打滚了吧?
“嗷——!”
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一下,语惊四座,满堂人倒是有一大半停止了说话,纷纷扭头看着我,连李首座也满眼惊诧地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