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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挥,说那就快走吧,事不宜迟。
但没想到刚刚出村子,刘湘却说道:“我不想跟你们去了。”
我皱眉道:“你又要干什么?”
刘湘吃吃笑了笑,看看我和钟晴儿,说道:“本来是你们两个的好事,我从中做什么电灯泡。”
我心想说你还真是“与时俱进”,连电灯泡这件事也知道。
钟晴儿却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女人,说话也太直白了些,毕竟当事人还在呢。我就说那怎么办?你还留在村子里?
刘湘说道:“我就跟在后面吧。”
我想起胖子和白绮还在家里,就跟她提议说去我家找他们也不错。这样可好?反正最后他们会一块跟过来的。
刘湘想了想,答应了。
我说那行,两人就跟刘湘告别。刘湘转身往回走。
接下来就是赶夜班车,朝着地图上这个滨城的方向赶过去。滨城我是知道的,离着我们这个地方不到一百公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被组织春游过。
过了滨城,就是春望山,看地图上的线路,就是从这里开始扭扭曲曲起来。地形是很复杂,我是有些看不懂,但我的想法是先不管,到了地方再说。
赶了一天的路,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在滨城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了。我和钟晴儿各自开了一间房间,刚刚放下东西,钟晴儿就砰砰敲门。
我打开门问是什么事儿,她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刚才服务员给她的。
信封是那种老旧型的,草纸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牛皮纸,而且,字是竖着写的。这种信封和写字的格式倒是在一些电视剧里看过。那些很久以前的背景的电视剧人们的互相通信往来,不就是这种吗?
上面写着:卫诚贤侄亲启。
字迹是熟悉的。我有点疑惑,打开信封,里面两张薄薄的纸,第一张上面写着:卫贤侄,老朽在此顿首,望一路平安。
没有写落款。
第二张却让我大吃一惊,是爷爷写的。
上面写道:诚儿,是我,你一路上要小心。千万别太着急。落款:卫长有。
两张纸翻来覆去的看,再没有其他。第一封信当然是原先那个笔迹,我怀疑就是那个绝煞老道。
而第二封信,却是爷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逼着爷爷写的?但口气很平和。这有点奇怪。
而且,他们怎么会预料到我们会住在这个宾馆?要知道,滨城可是个很大的城市啊。
钟晴儿也看到了信里的内容,悄悄对我说:“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我“啊”了一声,一拍手,说了句:“没错!”
大概是如此。我们一路上匆匆赶来,却没有注意到这方面,对方早已经安排了眼线,在试图跟着我们,我们却跟个猪头一样,没头没脑的赶路和坐车。
这下可真是要小心了。
我看了一眼周围,连忙把钟晴儿拉进房间。我说道:“不行,你今天晚上要跟我睡,别去那个房间了。”
她一下子脸就红了,站在那里扭捏得不行。
我瞧见她样子,于是加了一句:“我不放心。”
两个人忽然就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一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说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说好。
车子明天才有,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先安下心来,更何况,有了爷爷的亲笔信,让我也安心不少。
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爷爷和父亲被他们掳走后,出现大的危险。
这下我反而宽心了一些。
滨城夜晚的集市很热闹,一些夜摊很早就摆出来了,到处灯火通明,一些小贩不停地在路边吆喝招揽顾客。
我们找了一家人相对比较多的烧烤摊坐下来,叫了一些烤串和一些凉菜之类的。
赶路一天,我和晴儿两个人都饿坏了,一通狼吞虎咽之后,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一边吃,一边又聊起村子里的事情来。
在这些方面,大概我和她最有共同语言,毕竟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
正说着,却看见旁边桌子旁坐有一个老头,一边喝着酒,一边抓着一个大大的口袋,仿佛那口袋里放着什么东西。
我想那袋子里肯定放着什么贵重的玩意儿,起码是对老头来说是如此,否则的话,他不会在吃喝的时候也用手那样紧紧抓着。
老头一边嘴里面念叨着,一边吃东西。念叨完了以后,就吃一阵,吃完了以后,再念叨。跟念经似得。
钟晴儿用脚轻轻碰触我一下,让我注意一下他。
我忽然想到了她在宾馆走廊上跟我说过的话:难道,此人就是监视我们的人?
瞧这老头大概有六十多岁年纪,一把胡子足足有巴掌长。普通人怎么会留这么长的胡子?现在早已经不流行留胡须了,甭管是村儿里的还是城市里的,谁会有这样的打扮?
难道是道士?是跟绝煞道长一伙儿的道士?
我临时起意,决定先去探探他的口风,于是装作不在意,冲他问道:“老爷子!你可是精神不错,看上去身体硬朗得很哪!”
那老头迅速看我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看得出,老头显然对我们并不友善。
我心道:现在还在跟我装蒜。于是越发来劲了,干脆起身坐到他对面,笑道:“我看你也是外地来的,咱们爷俩要不要喝一杯?”
那老头冷冷看我一眼,忽然双眼放出一丝光芒来,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有这个胆量,那咱们就喝一回!”声音沙哑,而且嗓子里似乎有一股浓痰出不来,听上去好不让人难受。
这老头还挺硬气。
我心想说,就你这把老骨头,我三瓶子啤酒把你喝趴下。
我装作极为客气热诚的口气,让老板搬一筐啤酒来,再顺便多上一些烤串之类的。
老头看了一眼啤酒,又看看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哂笑一声,说道:“好!小伙子,既然如此,咱们就来吧。先喝几个?”
我说怎么着也得来个全家福吧。全家福一起就是八个。
“好!”老头咕咚咕咚,一点也不废话,连干了八杯。我也陪了八杯。
“接下来,再喝个六六顺!如何?”我又提议。
“好!”老头喝得比我还快,转眼功夫,六杯下肚。我自然也跟着喝完。
接下来,就是大四喜,然后双人行,然后就是大团圆。
喝完最后一个以后,老头忽道:“咱们刚才喝得差数了,从九九归一开始喝才行。”
我已经有点开始上头了,按说平常我喝啤酒量不错,但是这回喝酒实在是太快,老头跟喝凉水似的,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我呢,也是为了输人不输阵,硬顶着上。
于是两人又共同喝了九个,然后就是六个,然后是三个。
啤酒叫了一次又一次,现在估计已经是第二筐了。
老头就跟一个酒筛子一样,那么多啤酒喝下去,肚子倒是一点没见涨,我却跑了好几回厕所。
钟晴儿悄悄拉我胳膊,小声说别再喝了。
我执拗脾气却上来了,说这老头跟一个干柴火似的,我还喝不过他?
于是,就在第三筐啤酒喝完的同时,我已经不行了,最后,不知不觉也趴下了。喝到结束怎么回的宾馆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钟晴儿早就买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见我醒了,说早餐都凉了,要不要热一热?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妈呀,已经十一点了,这下可是误车了。看来只能乘坐下午的车子。
钟晴儿却看着我一直笑,说道:“你没酒量就别跟人硬撑,昨晚那个老大爷喝完那些,照样吹着小曲儿走了。你呢?却成了整个摊子上最耀眼的‘明星’了,一直在说胡话。全部的人都在看你笑话。”
昨晚的事儿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听她这么描述,着实让我有些虚。
不过这老头也太厉害了,我印象里,我们谁也没让谁,每个人足足喝了十多瓶啤酒,这种人物,我真是从来没见过,就连村子里最能喝的陈二狗的叔叔大概也比不过他,而且,老头还那么大年纪了。
真是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