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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想要阻止,先让他把价钱谈好再说,但是又一想,二伢子受了这么多罪,既然他有把握治好,而且把病情说的还算清楚,倒不如真的让他瞧瞧,对二伢子来说也是好事一桩。至于钱的事情,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我这里毕竟还是有些钱的。
那潘大夫用手掌捏住二伢子的脚心,说了一声:“忍住了!”
那二伢子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啊——!”
“忍住,还有!”接着,他又去拉拽二伢子的脚趾头。
反复摆弄了二十多分钟,二伢子也叫了二十多分钟,叫的街上一些闲逛的大夫也纷纷停驻在门口,一个个往诊所里面看,有的说道:“哇,来病人了!来病人了!你们快瞧,有病人来了!”
我见了此情此景,心想道:“你们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多缺病人,居然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那潘大夫一本正经地弄了半天,问道:“怎么样,稍微好点了没有?”
二伢子一边小心体会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那潘大夫点头说道:“那就是了,有点效果了。不过呢,我这个手法仅仅是能够止住你的疼,要想真正好起来,那就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呢,先吃药吧。”
然后吩咐二伢子把鞋子穿好,接着在一张药单子上照旧是龙飞凤舞地画了半天。这些大夫,包括外面的那些大夫,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写字就如同鬼画符一般,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大概是除了大夫同行,谁也看不清楚。
那潘大夫把单子一撕,交给二伢子,说道:“去街北头宋家药铺去拿药。”
“来来来,让我再瞧瞧你。你这个脾虚呢,倒也好治,其实主要关键是在牙齿上。来,张开嘴。”潘大夫冲胖子说道。
胖子见二伢子被治疗的状况,似乎真是有妙手回春的意思,好像对他也有了信服,于是乖乖地张开嘴。
那潘大夫,用手指在他嘴里一阵搅和,一边搅和,一边问:“这个牙齿痛不痛呀?”
“这个还行。”
“这个呢?”
“这个好像有点疼。”
“好,忍住了。”那潘大夫连拉带拽,又是搓,又是磨,把胖子的嘴巴当马桶一般刷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胖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拿开他的手,问道:“大夫,刚才你给他弄脚,是不是没洗手啊?对啊,您没洗手就在我嘴里这么弄来弄去的,啊呸!”说着,胖子往地上连连吐涂抹,一边还恶心地想吐。
“哎哟,恶心死我了,我说……我说,大夫,你怎么能这样?”
那潘大夫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哦,你看,我这不是忘了嘛。”说着,起身去洗手。
“这时候再洗手那还管什么用,我用嘴早就给你洗干净了。”胖子一个劲儿的干呕。
刘湘等几个人在一旁看了,又是皱眉又是觉得好笑,果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潘大夫问道:“感觉好点了没有?”
胖子就像是牛反刍一样,嘴巴嚼了半天,却意想不到地点头说道:“好像胃胀的感觉好些了。”
那潘大夫点了点头,让胖子坐下,拿过他的手腕。胖子本以为他又是在把脉,于是把手乖乖地交给了他。没想到那家伙丝毫不犹豫,手里面一使劲,“咔嚓”一下生生把胖子的手腕给掰断了!
我一见大吃一惊,忙一边扶稳了胖子,又箭步上前抓住那老头的领子,吼了声:“你干什么?”
再看胖子,这时他已经痛得快要趴倒在地上了,白绮和刘湘她们也同时惊叫了一声,忙去扶他起来。
那潘大夫却不慌不忙,淡定说道:“你呢,去小方诊所,让他给瞧瞧,你刚才喝这里的水,已经是中毒了。”
什么?
刚才我确实用杯子倒他诊所暖瓶里的水,但是看上去那暖瓶是诊所里常用的,这才没有什么顾虑地喝下去。
这老头是在诈我们吗?
“摸一摸腹部上侧,对,就是快接近骨头的那一块,是不是有点疼啊?那是已经慢慢开始发作了。”那老头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果然是有些痛,而且痛得有些钻心。
我头上开始冒汗,几个人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终于在这里着了道了!
“我这里的水连我自己都不喝的,你们自己喝,可怪不得我,呵呵。”那潘大夫又对着胖子说道:“去西边,从这里往前走,拐两个弯,十足路口那个地方,写着梁氏骨科,那里就是你治病的地方了。”
我等均对他怒目而视。
“去吧,还等什么呀?”那潘大夫似笑非笑地说道。
白绮和果儿忙走上前来,悄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来这死老头子说的一点没错,我现在肚子里越来越痛,而且不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放佛有什么东西,像是钻子一般,开始在内脏里面扎来扎去,我想大概真的是中毒了。而再看胖子,已经是面如金纸,疼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二伢子忙在一旁搀扶着他。
“拖久了,可能有性命之危哦!”潘大夫非常得意。
而现在的我,感觉那个“毒性”发作非常厉害,手指头都开始有些微微抖动。
现在,我们只能依照他的吩咐,去各自相干的地方去看“病”了。我早意料到这是个坑,这个地方是个坑,但没想到我们跳进来的如此之快。
白绮待要上前去理论,我冲着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吧。”
那潘大夫没事儿人一般,给我们各自开了一张单子,交给白绮,冲着我们挥挥手,说道:“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让白绮她俩陪着胖子,果儿和二伢子则在我旁边,各自去看病,然后约定好前面路口见面。
三人穿过三个胡同口,再往前看,在密密麻麻的诊所招牌当中发现了小方诊所。
进得诊所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听我们敲桌子的声音,这才睡眼迷离地醒来,一见了我们,就跟见了亲人一般高兴起来,忙让我们坐下。
那大夫小小的个子,小小的脸,面色黑黑的,方形脸,一笑起来就满脸的褶子,看看上去却年纪不大,约莫有30岁左右。
只听他满面堆笑地说道:“你们来看什么病呀?来来来,坐下,坐下,叫我小方就好啦。”
“哦,你好,方大夫。我们是来看病的。”我老老实实说道,自从被“下了毒”,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只能乖乖听命。而且感觉手指头抖得更厉害了,手掌也开始慢慢发麻。
“什么病呀?来,给我瞧瞧,张开嘴。”
又是张嘴。
但没办法,现在没脾气,只好听他的。
那小方大夫看了一遍,又拿小手电往里面照了半天,然后问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果儿忙说道:“是呀,是呀。我们,刚才,他……”
我忙暗中踢了果儿一脚。
“您给瞧瞧,我这是怎么了,觉得肚子痛,是腹部上方。”
“是这里吗?”那小方大夫摸着我的上腹部,“还是这里?”
“对,是这里,往上一点。”
“哦,好,我知道了,你这是喝了一些不该喝的东西了。”那小方大夫起身,到后面药房里取东西,然后把几种药和在一起,用水冲泡了,然后端过来。
“喝了它就没事儿了。”小方笑着说道。
这个能喝?刚才不是喝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的暖瓶里的水才中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