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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婶面如死灰，哆哆嗦嗦说道：“要是我说了，道长一定会杀死我。那个、那个玄光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发狠道：“你要是不说，现在就是个死！”
胖子绕着她走了两圈，瞪着眼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没想到你却是这种人。你可真是……，照着我原先的暴脾气，现在早把你脑袋揪下来了！”
白绮劝阻道：“你们别吓唬她，让她有话好好说。”又蹲下来，对刘二婶郑重说道，“现在正是你说出实情的机会，不然的话，连我们也救不了你。你说吧，我听听看，还有没有一些可以挽回的局面，毕竟你有杀死村长的嫌疑。到底怎样选择，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对！”胖子骂道，“你这老娘们还真是心狠手辣。”
刘二婶哭道：“这、这都是我逼不得已啊，这都是他们让我做的！”
白绮搬过一把凳子来，让她坐下，说道：“你慢慢说。”言毕，又转身给她倒来一杯水。
刘二婶哆哆嗦嗦，感激地看了白绮一眼，说道：“我，我算是从小在灿望长大。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我们那个村子，其实主要是围着清风观吃饭，清风观有大量的烟火、香客，所以，我们村子里就不用干别的，就只供应给清风观东西罢了。”
“我和老潘，其实在那里也算是邻居，彼此关系还不错。只不过，我那个老头子从年轻就喜欢赌博，还酗酒，整天不回家，我也没办法，管不了他。后来他因为种种原因，欠下了别人一大笔钱。”
“他就去找绝煞道长帮忙，绝煞道长答应给他担保，这才让他没事，可是，家里的东西都已经变卖了，我也只好净身出户。我这里也先前手脚不太干净，偷、偷了人家一些东西，被人打了半死，也欠下人家一大笔钱，绝煞道长给我们两个找了个出路，说只要能够帮他做成一件事，他就不光可以给我们解决欠账的问题，还能够给我们养老的钱。”
“所以，十几年前，我就来到这里，同老潘和佟三等人一起过来的，跟你们家做邻居。绝煞道长说，平常没什么事，只要把你监视好就可以了，别出什么幺蛾子。”刘二婶看着我说道。
我家盖新房子那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情了，他们陆续搬到我们家周围，这一点也不稀奇，我问：“你就告诉我，绝煞道长为什么要监视我？”
刘二婶摇头道：“这些他却没说。我……我只是知道，这和先前你们家和钟家发现的那个盒子有关。自从来了以后不到半年的功夫，你和钟晴儿就出生了。不过奇怪的是，绝煞道长只让我们负责监视你家，对钟家却不怎么在意。”
我朝着钟晴儿看了一眼，转头向刘二婶说道：“你接着说，绝煞道长究竟给你们分配了什么任务？”
刘二婶摇头：“没什么具体任务，就是要平常多照看你。其实也不算照看，就是尽量保证不要让你出村子，也不要让你有什么出息。小打小闹没什么问题，偷鸡摸狗也没事，就是别闹出大乱子来，也别把你教育的太好。”
“其实我和老潘从小监视你，也算是在你的教育上起到了一些作用。比如，你四五岁的时候，跑到我们家里来玩，我们就有意无意的教导你偷东西之类的。”
这句话说的我倒是有些尴尬，其实我确实从小就有过偷鸡摸狗的经历。但是，回想起来，这些却是被这帮无耻的家伙有意引导。更何况，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热情厚道的刘二婶以前就是个小偷。
我叹口气，接着让她说下去。
“好在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你家里也没出什么大事，除了你娘死和钟晴儿他娘死，其他的就再也没什么了。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算是安顿下来，只是每年的中秋节这天，须要给绝煞道长那边写信。老潘还必须要跑一趟灿望，见一见道长。”
这事儿我倒是有印象，每年老潘中秋节就不在家，说是要去他亲戚家过中秋节，原来是去见老道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你老实说，说不定我们会留你一命。快说！”
“还有……，还有就是前些年修水坝的时候，我和老潘怕你们家里没人，就专程到你家来做饭。表面上是帮忙，其实也听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就是听到了有关于你们家那个盒子的事情。晚上你爷爷回来了，和你父亲说起过这件事。本来，我和老潘等几个人也不知道有关于盒子方面的事情，绝煞道长并没有告诉我们。到了那一天以后，我们几个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于是……，于是我和老潘就商量着，能不能把盒子取出来，好让我们也发一下财之类的。所以，有一天我们就去水井，想趁着没人把水井给破坏掉，等你爷爷回来之前再重新修好。但没想到，老夏却先下手为强。老夏你知道的，他也是咱们的邻居，后来他死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老夏是个瘦子，一直好像是营养不足的样子，走路摇摇晃晃的，后来就听说是得病去世了。
我问道：“老夏也是你们的同伙？”
刘二婶点点头，“是的，老夏也是跟我们一起的。那天，我和老潘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老夏却冷不防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说我们藏了宝贝，一定要分给他一份儿。但是，我们东西还没拿到，怎么可能就答应？所以，一开始就纠缠了好一阵子。”
“老夏嫌我们有事瞒着他，就满怀心事的走了。本来我们打算是周末的时候，趁着村子里人少都去修水坝就动手，但没想到老夏却提前动手了。为了不破坏井口，不让你们家发现，他在离着井口不远的大叔挖了一个洞，从洞里面钻过去。但没想到，他却钻来钻去，弄错了方向，钻到了我家院子里。”
“那天早晨，我正收拾院子呢，就听见不知道哪儿有声音，找来找去，却发现声音从地窖里传过来，我忙叫了老潘和佟三过来瞧。他们两个就照着声音慢慢挖过去，却发现老夏正在洞里面。要把他拽出来，他却动弹不了了。卡在里面了，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反正就是动弹不了了。”
“我也下去看了，原来，他钻的地方周边都是石头，是那种放的整整齐齐的大石块，石头很大很大，而且很硬。老潘拿电钻来，钻了老半天，根本没用。我们发现老潘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呆了三四天了，好歹还没死掉。”
“但怎么处理老夏这个事儿，我们几个算是犯了愁。一来也是怕你们家发现，不能大张旗鼓的挖掘，二来，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我让老潘赶紧去把他挖的树边洞口给填埋了，只留下我们家地窖这一个洞。”
“从此以后，老夏就算是在我们家‘住下了’，他就在地底下趴着。这一住就是半年多。我和老潘商量着，这件事下去也不是长法，干脆就把屋子和院子都拆了，彻底把老夏救出来。但佟三并不同意这件事，佟三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认为这个老夏居然敢吃独食，就是让绝煞道长知道了，他也不会轻饶了的。”
“所以，我们几个就商量着，不行就把他杀了，或者干脆是活埋了……”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这帮人果然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而且没想到我们在村子里过平静日子的时候，他们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又是一出人命？
“我们在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就在地窖里面，老夏的脑袋就在那里伸着，他连忙哀求我们，不要如此绝情，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一条生路。老潘和老夏原先在灿望的时候也算是老相识，这个时候他做出决定来，先留下他再说，再想想办法。”
“而且老潘也向村子打听过了，要拆掉房子整修院子，就一定要获得村里的同意。而且，村子还会帮忙做设计、做规划啥的，这件事，要是让村里的人知道了。我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稳妥起见，这件事就这样拖了下来，老夏就一直在下面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