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入我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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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还是犹豫，我知道，这样一来，我先前所有的想法统统都会变了样，如果我做了玉娥，那先前想的一切都跟我没了关系。我不想背离我的想法，同时也不想让师父伤心，师父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看上去虽然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是心底却很好，而且在和她接触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也很照顾我，而且先前还救过我。”

    “正当我和师父冷战的时候，这时，李家的人来了，而且不光是李家，还来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人，拿着很多礼物，说是来祝贺，祝贺十二代玉娥娘娘能够坐坛。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现在却不愿意坐坛。但是，当时看到那么多的人来，看他们的样子，都不是普通的人，个个都是衣着考究，身上有各种各样让我眼花缭乱的打扮，还有几个姑娘，她们穿得可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他们都对我很恭敬，这时候，我才真正相信师父说的这个十二代玉娥娘娘是这么重要。”

    “……唉，说起来，我……”

    这时，白绮忍不住端着水杯走过来，放在刘湘的嘴边，说道：“先喝点吧，喝完了再说，看你的嘴唇，都干成什么样了。”

    胖子也在远处站着，因为没有刘湘的吩咐，却不敢走过来。我看了胖子一眼，心想道：听刘湘刚才说了这么一大通，看来，胖子这段姻缘，恐怕要成水中月、梦中花了。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提到，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纠结就纠结在，当了这个什么玉娥娘娘，就恐怕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了，恐怕不能结婚。

    刘湘把水一点一点喝下去，剩下了半杯左右，摇摇头，表示不喝了，白绮要走开，刘湘笑道：“不用走开，就在这里就好。”

    但白绮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见我们两个人的刚才说话的情形，知道刘湘在跟我说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于是就知趣地说道：“我再去拿点水来。”

    “……那天，来祝贺的人很多，一开始大家还热热闹闹的，互相致敬，互相行礼，而且，都是看我真正坐坛的。但是，后来又来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带着几个人，好像是他的徒弟。一开始他就对师父不怎么礼貌，而师父因为是我坐坛的好日子，所以，一直在隐忍，但没想到，在宴会上，那老头却一再出言不逊，他徒弟也个个神气活现，跟师父顶撞起来。师父气得脸色都发白了，只是碍于大喜的日子，却只能生生忍住。”

    “后来，又有人附和那个秃顶老头，说什么送礼，又是得到什么杖之类的，我也听不懂，只看他们在那里吵吵闹闹。一场宴会似乎变成了吵架。后来，还是李首座说话了，两边的人才慢慢平息下来。那老头一派的意思是说，既然十二代玉娥娘娘如此重要，那就不应该让我来当，而师父的意思是和我有缘法之类的意思，所以，就必须是我。”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因为在家里找到一封画着一些怪异符号的信，却没想到自己走到了这一步，来到了一个陌生和从来没见过的地方，见到了师父，又见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一派让我当，另一派又不让我当，还有的人说，我已经结婚过了，而且还是个寡妇，这个名声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惹人耻笑。”

    “是啊，我就是一个寡妇，从先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寡妇而遭到人的耻笑，遭受到那些人的无聊，整天看到一些女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可是，这又不是我自己造成的。现在离开了村子，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些人却仍然在纠缠着我的寡妇身份不放。难道，难道一个人因为自己的遭遇，就一定要陷在这里面拔不出来吗？这到底是别人的错，还是我自己的错？我一直想不明白……”

    “就这样，一帮人在那里吵吵闹闹，连饭也不吃了，有人还摔了被子和瓶子，一个好好的宴会被搅得乱七八糟。这时，我只是心想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既然是我的原因，那我就自动退出吧，省得大家在这里闹矛盾。于是我就站出来说，我不想当什么玉娥娘娘。”

    “这时大家都不说话了，纷纷以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那秃顶老头和其他先前闹事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说怎么样，连她自己都不想当，说师父根本就是在做假戏，是用来骗大家的。师父看我说了这种话，也气坏了，一张脸变得白起来，白得吓人，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差点吐在我的身上。”

    “我吓坏了，忙上前扶住师父，师父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虽然打得不重，但是我知道，师父真的是气坏了，我这下可算是让师父又丢脸又生气，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边扶着师父，一边哭。师父不让我近她的身，想骂我，却骂不出来。”

    “唉，师父先前对我那么好，我原先本以为她只是一个看上去比较严厉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是那天，来了那么多人，除了那些闹事的，每个人都对她恭恭敬敬，那时候，我才知道师父的分量。师父是一个极有自尊的人，我却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好。想要跑出去，但又怕师父会被气死。只能乖乖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那秃顶老头又提议，让自己的女儿来做玉娥娘娘，并且把拉了过来，放在我跟前，说让大家比较比较，哪个更像是十一代玉娥。而那些宾客，看来看去，有的说，我更像，有的说，秃顶老头的女儿更像。”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当这个玉娥娘娘跟先前的十一代长得像不像有什么关系。后来，我才慢慢地从他们的话里面得出一个结论来，原来，要想当十一代的继任者，必须要跟她相貌接近才行，越接近越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定，我却不知道。”

    “但大家都拿不出玉娥娘娘的塑像或者照片来，只能凭着各人的记忆来评判，但是支持我比较像的还是很多的，看来，他们不少人都见过玉娥娘娘。但双方是争论不休。我瞧着那个女孩儿，其实跟我并不太像，似乎只有眼睛和鼻子很像，而且，那个女孩比我小很多，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大概她长大了以后，也会跟我差不多模样吧。”

    “唉，我都把自己以前的样子快忘光了，以前的照片放在娘家，我也回不去几趟，以前的事情似乎一直跟我很遥远。后来，他们又把我的生辰八字和那个女孩做对比，然后有个道士，拿着个盘子量来量去，又是在那个女孩身边转，又是在我身边转，弄了半天，那道士却是支持我的。但那秃顶老头并不干休，说自己女儿小，是个处女，而我却是个寡妇，怎么能够胜任呢。”

    “我不知道当玉娥娘娘还有这样的规定，一开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纠结这个，后来，才知道，这似乎也是坐坛的必要条件。这时候一个老人站出来圆场，说，十二代玉娥娘娘不能重蹈十一代的覆辙，说什么师无定法，以前，从第一代到十一代，或许都是处女，但是，后来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特别是十一代，她因为想念自己心爱的男子，偷偷跑出去，在半月湾的湖边山上呆着不回来。”

    “你还记得吗？二伢子在那条路上，跟我们说起过他家里的故事，小时候就听过玉娥娘娘唱歌，我当时就想起来了，这不正是上一代玉娥娘娘吗？只不过，当时我因为要隐瞒我的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所以才没说的……”

    我心道：原来，在她消失在村子以后的时间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跟我说这些事情，肯定跟接下来有关，也一定会跟我老爹有关，不然的话，她不会单独告诉我的。又见她嘴唇又开始发干，担心她因为顾着说话太累了，端起杯子，给她喝了一口水，想要让她多喝一点，她摇了摇头，我只好把杯子放下，只听她接着说道：

    “其实，其实我也慢慢听明白了，正因为我不是什么处女，结过婚，这才是师父最大的短板和心病，所以，那些鼓噪的人才真正以为是拿到了师父的短板。师父剧烈咳嗽起来，却没什么办法，但看得出，她是要铁了心要让我坐坛的，这时候，李首座大人忽然说，处女的事情也有办法解决。”

    “师父问怎么弄，首座说，可以去还阳道。但师父却不同意，说还阳道太过危险，让我去的话，恐怕有什么不测。我却不知道这其中原因，还阳道是什么，我也不懂得。但是李首座既然支持了师父，一直站在师父这边，这时候又出了主意，师父想来想去，实在是没别的办法，所以一直踌躇不定。李首座想了半天，说自己有办法。”

    “但是，按秃顶老头却不干了，仍然是吵吵闹闹，最后，大家还是站在了李首座这一边，首座跟师父商量，今天的坐坛就先停下来，等我去了还阳道以后，再做定夺，并且，拿出了折中方案，如果一个月内，我不能顺利通过还阳道，我就不能再当十二代玉娥。最后，总算是双方都同意了。”

    “于是，后来，我就按照师父的指示，跟着李首座去了李家山庄，然后，然后就见到了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