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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拍了拍我,说道:“兄弟,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们这些玄门的事情,没必要把你拖下水。等我用完之后,会把阳珏玉还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丁二这么认真地叫我兄弟,还真是第一次。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勉强他,因为我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回到市区之后,就分别回家了。到了大清早,我打了吴横秋的电话,想要告诉他别墅的主人刚逝世,收购别墅要暂时缓一缓。可是那个电话号码居然变成了空号。
看来的确如丁二所言,这吴横秋压根就没想过要收购这别墅,他真的就是想我们把别墅里的阳珏玉给找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吴横秋的消息又断了,丁二不是一直想再找到吴横秋的吗?这样丁二不是又要失望了?
我急忙打电话给丁二,但是却提示关机了。后来我直接上了丁二住的出租屋,发觉门是在外面上锁的,也就是丁二外出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丁二的电话都是关机的,也不见他回出租屋,竟然莫名其妙,像是蒸发掉了一样!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仔细捋了一下思路,发现丁二好像挺多事情要做的,之前是要找到吴横秋,然后又要追问卢倾心夫妇从哪里学到封鬼的方法,后来又借走阳珏玉说要办点他们玄门的事。怎么好像一时一个样,他到底是要干哪件事?还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
我拍了拍自己脑袋,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不对,有一样东西跟我很有关系,那就是阳珏玉。这玩意好像是父母从小戴在我身上的吧,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而且,为什么偏偏我阴气比一般人重呢?丁二从来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是他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瞒着我的?
这事还真得问一下我父母才行。他们也在广州打工,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们都休假回老家了,说是一个远房的堂叔死了,要办丧事,请他们回去吃白宴会。
我愣了一下,出了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父亲说我上班忙,怕我请不了假,而且我跟那个堂叔没怎么来往,所以就没跟我说。
我想了一下,阳珏玉的事还是直接回去问他们好了,于是我跟父亲说,我也回老家去。
我老家在江西东乡县的下池村,不过我自小念书起就在广州,几乎只有每年过年才回老家,所以粤语说的很溜,跟老家的堂叔来往得确实少,我连他的样子也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年纪应该比我父亲还要小一点,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我跟陈哥请了几天假,背了个包,就坐火车回去了。到了东乡县,再转乘那种穿过各条村的小客车回村里。可是偏偏又碰上了下大雨,坐的这台小客车居然半路死火了,我只好和车里其他乘客都下了车,等下一趟车开来。
我撑着伞躲在路边的大树底下,这雨下得很大,撑着伞其实也没多大用处,除了遮一下头之外,衣服和裤子都湿了,十分狼狈。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后的树猛地抖了一下,树上的雨水也溅到了我的背上。我起初还以为是风吹的,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吓了一跳,后面的树下居然坐了一个中年大叔。
他就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没有伞,也没有任何能够遮雨的工具,全身都淋湿了,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冷而瑟瑟发抖。
我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点眼熟,但是又好像不是我认识的人。这么大雨天,他坐在这里,难道不怕着凉吗?
我感到他有点可怜,就把我的伞移过去,帮他挡一挡。
他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低声地说道:“谢谢。”
我说道:“大叔,这么大的雨,你没带伞么?您不如到前面避一避?”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只有前面那里有几棵大树,树下现在也有几个人躲那里避雨了,虽然说雷雨天气不要在树下,但是这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那个大叔却说:“我……等车。”他的声音好像一直都很低沉,周围又是噼里啪啦的雨水的声音,不认真听的话就听不清楚了。
“我也在等车,你要去哪里?”我问道。
“下池村。”大叔说道。
居然是下池村,难道是老乡?难怪有点眼熟,可能在村里见过面。我说道:“我也是下池村的,我们一起走吧!”
大叔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这时候一辆客车打着雾灯,缓缓开了过来。我看到那辆客车是经过下池村的,就急忙伸手把客车截停了。这时候在那边树底避雨的几个人,也跑过来上车了。我转身对那个大叔说道:“大叔,车来了!”
大叔缓缓站起身来,跟在了我后面。
我挤上了车后,售票阿姨就问我去哪里,我说下池村的,就收了我三块钱。可是大叔上车的时候,售票阿姨却不问他要钱,估计这大叔跟阿姨是认识的?
我也没有在意,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车上人比较多,我站着看了看,边上刚好还剩下一个座位,我急忙回头招呼那位大叔:“大叔,您坐这里吧!”
大叔并没有坐下来,反而往另一边靠了一下。
这时候原本在大叔后面站着的一位老伯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到座位上,还对我笑了笑,说道:“呵呵,谢谢你哇,小娃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我笑了笑,只好跟大叔一起站在客车的过道里。
村道不好走,加上现在正下大雨,道路泥泞,客车也十分晃,我得紧紧抓住身边的椅背,才能让自己保持平衡。可是大叔却很厉害,他双手根本就不用扶,也能把自己身体平衡保持得十分好,这车怎么晃他也不会动。
大叔一直低着头,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攥着一只纸折的飞机。但是刚才在外面淋了这么久的雨,这纸飞机早就湿透了,要不是这纸比较厚,估计就烂掉了。
我感到有点奇怪,说道:“大叔,您怎么拿着一只纸飞机?已经湿透了,要不要给你那个袋子装一下?”我觉得这只纸飞机对他来说很重要,可能有什么特殊意义,他才会这么拿着不放手的。
大叔抬头望了一眼我,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刘远。”
我有点吃惊,这个大叔居然认识我?果然是我们村的老乡。这时候大叔又说道:“麻烦你,带我回家。”说着手拿着纸飞机递了过来。
既然是同村的老乡,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我跟大叔说道:“大叔,您住在下池村哪个位置?”
这时候客车停在了路边,我转头望了一眼车外,已经到了村口了。
“下池村到了!”卖票阿姨喊道。
“大叔我们下车吧!”我转过头来招呼大叔,没想到大叔却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大叔已经下车了吗?
“你不是下池村的吗?还不下车?”阿姨催促我道。
“刚才在我旁边的那个大叔已经下车了?”我一边向着车门走去,一边问卖票阿姨。
“你说什么,到下池村的就你一个人啊,赶紧下车吧!”阿姨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还有一个没买票的大叔吗?”我问道。
阿姨顿时冒火了,说道:“你说啥?个个上了车都要买票的!你赶紧下车!你这小伙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自己一个在那里神神叨叨地说话,现在又说谁没买票,你赶紧下车,赶紧的!”
我擦,不对劲啊,我又问刚才坐了那个空座位的阿伯,说道:“阿伯,你有没有看见,刚才在这里的那个大叔?”我指着刚才大叔站着的地方。
阿伯望了望我,说道:“小娃子,这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