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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们闹矛盾,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开,沐沐,我们有缘再会。”
落款:桔梗!
那卿姐死了,小魔女恨死我了,桔梗也离我而去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情。
所谓伊人,天各一方!
心中苦涩,难以言表,唯有肝肠寸断,满目浮华。
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我感觉我的心都死了,任凭泪花落下,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半个小时后,我失魂落魄的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走出酒店,正直中午,街上车水马龙,烈日烘烤之下,整个世界如同一屉蒸笼,就连空气中也飘散着悲伤的气息。
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过了无数街道,来到一个大广场。
正午的广场,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一些小商贩打着遮阳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嗑。
我的眼神是空洞的,心灰意冷的行走在碎石小路上。
广场有一人工湖,湖上有一座小桥,桥上刻着两个大字:思桥。
桥头有一个坐着马扎,摆了卦台儿的老道士,蓬头垢发,衣服脏兮兮的,长长的胡须也很杂乱,看到我后,远远的便对着我笑,就像是我的一个熟人似的。
我脑海里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机械的往桥上走。
到了桥头,那道士伸出骨瘦如柴的胳膊,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停在桥头,目视前方,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那道士嘿嘿的笑着,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别有深意的看着我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年轻人,欲知前世今生执念,需贫道为你卜上一卦。”
道士说的这句话,别说是我这窥镜后期的术士,就是茅山新入门的开目术士,也背的出来。像他这种摆地摊儿江湖骗子,竟然可笑到,在我这窥镜术士面前班门弄斧,我都不想搭理他,但出于礼貌,我才幽幽道:“这句话未开目的人也背得出来。”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断了他的念头,委婉的告诉他,我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术士!
谁知这老道很不知趣,依旧笑着,手臂没有缩回去,冷笑道:“万丈高楼始于一砖一瓦,其实有时候修为无法突破,是执念太深,反而事得其反。别说你一个区区窥镜后期的术士,纵然一些四五星的顶级问道强者,为追求极致的实力,也会因为轻视了这最基本的道念而误入歧途。更何况,这句话更是修道之根本所在!”
这老道竟然可以看出我的修为,而我却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强者的气息,严苛的说,我感受不到他是一个术士,足以见得此人修为之高,怕是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我不禁皱了眉头,问道:“若真正通晓大道,自然贴近自然,术门又怎来坏人?纵然一些九星问道的顶级强者,也是心存邪念,滥杀无辜,道长如何解释。”
那老道哈哈一笑,伸手拽我,搬了另外一个马扎放在我面前,我迟疑了片刻,坐了下来,老道说:“太极生两仪,两仪分黑白,世间也分昼夜,道统不同罢了。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明事理的小人,自然,修的也不是正道,正所谓有黑就有白,有晴就有阴,又何必执着?”
说罢,老道微笑着看着我,我现在最恨人笑,尤其最恨杨偊修那种贱贱的笑,我正想照脸上给他一拳,但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强压住怒火,面不改色道:“我不和你争执,我要杀一切该杀之人!”
老道吸了口气,没好气的说:“唉我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我懒得搭理他,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发现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即便将真气灌于脚底,依旧纹丝未动。我冷冷的看着老道:“你想干什么?杀了我?”
老道得意的笑着,连忙摆手:“不不不,贫道只是想拯救一只迷途的羔羊。”
我反驳道:“你最好先拯救自己,多管闲事!”
老道也不生气,摇头晃脑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愤怒的瞪着他,大声道:“故弄玄虚!”
老道摇头,清了清嗓子说:“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说罢,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之所以如此麻木,是因为我在逃避,很多事情我不想去想,更不敢去想。老道的这句话戳在了我的痛点上,让我情不自禁的陷入沉思,回想起了很多往事,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在水泥路面,鲜红扎眼。
见状,老道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后背道:“看来你执念太重,我也无可奈何,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给你指条明路。”
“人都死了,路已经断了,何来明路?”
“唉~!”老道连连摇头:“非也,人死可以复生嘛,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凤凰。”
我沮丧道:“我不信,人死后还能活过来。”
老道听了我的话后,愣了几秒,一连笑着问了三个问题:“敢问血公子,暗组诱骗你去神农架时,是否只是编辑了一条信息?那卿临死之前,是否已经被人取走了心脏?而你醒来之后,那卿姐的尸体是不是已经不见了?”
老道话音一落,我脸色顿变,大吼道:“你怎么知道?”
老道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先回答我的话,这件事与贫道无关。”
与他无关?鬼才信!知道的这么详细,简直就像是当事人,于是我愤怒的瞪着他,呼吸急促。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老道说:“你想哪去了?这与贫道何干啊?我若是想杀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说话吗?”
我切了一声,没好气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利用我?”
老道气的不轻,脸色阴晴不定的,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好好,即便我居心不良,回答几个问题总可以吧?”
我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只是一条信息,我给那卿姐打电话她始终没接。”说到这里,我不由情绪激动了起来,大吼道:“是没了心脏,是给那个狗屁的吃心老人给吃了,尸体也没了,被人掳走了,你开心了?”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听贫道把话说完。”老道伸手制止我大吼,反问道:“如若暗组的人威逼利诱,那卿会不会与其合作,打个电话把你骗到神农架?”
老道话音还没落,我已经红着眼吼了起来:“不许你侮辱我那卿姐,她就是死,也不会妥协,更不会害我!”
老道点头,把手一摊道:“也就是说,只要得到那卿的手机,就可以达到目的,完全没有留那卿活口的必要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晓月长老遇害多时,吃心老人独留那卿活口?你以为张久兴吃饱撑的,逗你玩儿?”
“你别他妈自以为是!他们之所以让我亲眼看到那卿姐惨死,是因为他们想让我生恨,让我失去理智杀更多的人,只有这样,神农架的怨气才会更加浓郁,才能更好的完成蕲黄天阵!”
老道摇头:“这只是其一,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那颗七巧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