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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心留意,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以真实的感觉到她,却看不清脸。原来是在托梦,难怪不用眼睛就可以看到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恐惧如潮水一般褪去,说你说吧。
女鬼这时也站了起来,却做出一件令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她没急着阐述,而是摸出一块小镜子整理了整理哭花的脸,之后才用空灵的声音对我说:“我的尸体被人肢解,埋在了周边一个叫南屯的村子的榆树沟山上的歪脖子榆树下,你去抱住那歪脖子树,左走三步,右走三步,然后就地开挖,会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满了食盐,食盐中埋着一张符咒,找出来,烧掉,然后再我把我断肢埋在树下,我就可以去投胎了,我是个苦命的女人,生前坐台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说着说着,她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最后如蒸汽一般消失了。同一时间,我猛的坐了起来,一身冷汗。而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猴子,也翻身而起,快步跑过来,翻开枕头,从下面取出一道符咒。
我很是惊讶,枕头底下怎么会有符咒?
猴子将符咒收起来,表情严肃的说:“果然有冤情!可惜时间不够,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原来是你在捣鬼。”然后急忙捂着了嘴,小跑到门口瞅了瞅,发现并没有人,然后又将门紧紧的关上:“我就说嘛,我那里被女鬼托梦,你这个道士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猴子笑了,说你倒是瞧得起我,我不过一外门弟子,是老张发现的。嘿,别装睡了。
噗呲~
老张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我说:“艳鬼压床什么感觉?”
我说:“老大,都被吓死了,你还逗我。”
老张哈哈一笑,表情忽然阴沉下来,说:“缓解一下压力,和你们说正经事儿。”
我和猴子对视一眼,点头,老张继续道:“来,商量一下,明确利害。这女鬼不能投胎真的,不过她想不想报仇就不一定了,她确实被封印压着,也确实没了戾气,是我使用招魂法术才给她招过来的,我担心……”
“担心什么?”猴子紧张的追问。
“我担心符咒压着的就是煞气,符咒一烧,将煞气释放出来,到那时,煞气侵入鬼体,女鬼戾气大涨,那可就真成厉鬼了。”
说到紧张处,我和猴子呼吸急促了起来。
老张继续说:“盒子挖出来,但符咒不要烧,若是真闹不住那厉鬼,或许这符咒会是唯一的办法。还有,家伙事儿带齐了,通阴符也全拿上,以防万一。”
我忽然想起晚上要请那几个医生吃饭,就问老张什么时候出发。
老张说不急,这女鬼已经死去多时,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该请吃饭请吃饭,等我伤好了,一起出发,反正这事儿,是管定了。
我没有反对的意见,猴子也默默点头。
天黑之后,那瘦医生就领着小李医生来看老张了,小李还是板着脸,瘦医生一进门就立马皮笑肉不笑,问老张还疼不疼,几点换的药,护士照顾的周到不周到等等。
我心中浮现一抹冷笑,心说,倒是准时,看来又要被狠宰一回了。摸了摸羞涩的钱包,我真想上去给这俩犊子两脚。
不过,生气归生气,为了老张这个兄弟还得低头哈腰。东北这边天气严寒,每到冬天都喜欢吃火锅,我问瘦医生和小李晚上想吃什么。他愣了一下,说看你们,看你们,客随主便,不过大冷天的,火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脸上赔笑,心里却是冷笑。这句话两层意思,客随主便,就是要我们掏钱,火锅不错,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猴子心里不情愿,一直伴着脸,碍于有求于人,倒是没说什么。
商定之后,我又问老张晚上想吃什么,回来给他带。老张说他想吃饺子,要海水三鲜馅的。然后嘱咐老张安心睡觉,我们便被领到了镇子里一家比较高档的火锅店儿,装修豪华,一进去我就有点慌了,必然价格不菲。
果不奇然,一顿火锅花了三百多,差点没心疼死我,搁在平时,这都够我半个月生活费了。期间,我想探探他们的口风,了解一些关于被肢解女郎的事情,但是之前在救护车上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小李的怀疑,导致他现在还敌视我。一顿饭始终,吃我的喝我的,还闷闷不乐。我从侧面敲击,问道:“陈龙医生挺豪爽的一个人哈!”
小李把脸一拉:“吃饭就吃饭,提他干嘛?”
我有些尴尬,瘦子医生解围,哈哈一笑说:“吃饭,吃饭。”
期间我又试着问他俩,陈龙医生为什么会挂一张女子遗像在墙上?
谁知,俩人脸色顿变,小李筷子都抓不稳了,吧嗒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瘦子医生也没好到哪去,脸色难看,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说你干什么的,这么多问题?
而整顿饭一声没吭的猴子,忽然抬头,看了眼瘦子医生,冷哼一声,埋头继续吃饭。
那瘦子医生本来情绪不对,被猴子这么一搞,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拽起小李医生就准备走。我一看坏事儿了,急忙拉住两人,把预先准备好的两个红包一人塞了一笑,讪笑着说:“两位别生气,我呀,只是好奇,就随口问问,是我嘴欠,是我嘴欠,我不问了,不问了。”
收了红包,俩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坐下来,各自先点了一支烟,蒙头抽着。
而我,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自我们叫来救护车,就遇到了诸多怪事儿。藏在座椅套中的女人手指,门口烧纸的老婆婆,还有陈龙挂在墙上供奉的女子遗像,以及猴子、老张招魂而来的女鬼,这一切都与这家医院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且牵动着这所医院里每一个人的每一根神经,只要提及到其中一件,他们就会情绪爆炸。
而且这帮家伙非常敏感,我只是侧面敲击,便惹怒了他们,看来想从他们嘴里试探些信息是不可能了。
这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不过红包塞了,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皮。那俩医生是开车来的,出门后,瘦医生说要送我们回医院,我推脱,他本来说的就是客套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开车回家去了。
之后,我和猴子找了一家饺子馆给老张买了一斤左右的海三鲜馅饺子,就往回医院的方向走。
途中,我俩心事忡忡,都很沉闷,我陷入了沉思。
老婆婆在门口烧纸时,哭喊她女儿死的惨。
陈龙挂在墙上供奉的遗像,也是一个女人,当时离得远,没有看太清。
猴子和老张使用招魂术招来的女鬼,也是穿着红衣,而且是被人害死的。
灵光一闪,直觉告诉我,这三件事貌似有所关联。
若老婆婆死去的女儿,墙上供奉的女人遗像,以及招魂而来的红衣女鬼是同一人的话,那事情仿佛就有头绪了。
既如此,回医院接待台,看一下挂在墙上的那张女人遗像,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