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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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磷充满恨意的看着窗台边上，顺着刘少磷的眼光望去，便看见了满脸写着痛苦的张晓菁。

    张晓菁今天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坐在半开着的窗户上，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捂着脸。却有一个男子埋头在她裙底里头，恰好因为有长裙遮挡着看不见男子的脸也看不见他们之间的动作，但是任谁都知道他们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着男欢女爱的事。

    看着刘少磷越来越阴沉的目光，我立刻用灵术屏蔽了眼前这些荒谬的行为和声音。

    “这些并不属于那个黑影的要求，这些是他们自愿的。”看见刘少磷眼中的痛苦，我心有不忍，只得解释道。

    “呵，她们不过是想自保而已，比起那贞洁而言，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刘少磷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嘲讽。

    “所以到了生死光头，人性的丑恶也就展露无遗了。”我所指的自然是班里趁火打劫的男人们。

    “黑影已经被你抓了，你还不去救她们？”刘少磷见我依然没有任何行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还是不能阻止他们，即便黑影违反了规则，但他昨天已经在班级里面定下了规定，去阻止依然需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他们也一样不能停止杀戮，否则真的会一起死亡。”我颇为无奈的告诉了刘少磷这个事实。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刘少磷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怨恨和痛苦。

    “你可以去阻止，你只要站在他们那边跟他们说就可以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会死，会魂飞魄散，去吧！”看见刘少磷依然如此的油盐不进，我也有些气愤了，干脆不再理会他。

    “哼，我不像你这般自私！”刘少磷说着，便起身走向人群。

    “去吧，我等着你那满头白发的爷爷来给你收尸！噢，不对，没有尸体了！哈哈！”我愉快的说完这段本该沉重的话。

    在听完我的话以后，刘少磷的身影明显一顿。只能一脸懊恼的坐了回来。

    “怎么？舍不得了？你不是挺伟大的吗？圣母！”我一脸笑意的看着刘少磷，眼里却是难以隐藏的冰冷。

    “是我鲁莽了。”没想到刘少磷却是在我眼前认错了。

    “你相信因果吗。”我看着窗外，有些沉重的问着刘少磷。

    “佛教总拿因果做文章！若是真有轮回，前生事谁又知晓？人死恩怨消！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谁也不记得谁了！都是一个不沾因果的全新的人！天地凭什么给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降下如此严厉的惩罚！他们这些可笑的言论，说白了不过是让人心甘情愿的接受眼前的不公！”听到我的问题，刘少磷却是恼了。

    “不错，前世债今生还这句话，确实是万金油。谁也无法证实谁也无法说清！但我说的是道教的因果，也就是现世报。你，知道蝴蝶效应么。”我用温和的语气说着，眼神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了。“有一个成语叫做人言可畏。看起来好像很可笑，言语有什么好畏惧的呢？可是谁又知道，往往人言却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逝！人言很渺小却又很强大，谁又能保证自己早已看破红尘俗世，可以丝毫不在乎别人的言论和眼光呢？”

    “很多人并不知道人言可畏，贪着一时嘴快就说了。或许他们说的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其实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他们就是说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有时候他们贪着一时嘴快说出来的话，却是捅进别人心口的一把把刀子，是叫人窒息的白绫。”我若有所指的看着刘少磷。

    “那个黑影，难道是吴勇？”听了我的话，刘少磷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点头证实了刘少磷的猜测。

    吴勇也是这个班级的一份子，同时也是赵浩宇班级里那个傻子的弟弟。

    吴勇不是傻子，智商也很正常。可是家里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穷到吴勇没有钱住进学生宿舍，穷到夜里需要坐在学校潮湿的厕所门口，在昏黄的灯光下复习和写作业，有时候老师留的作业少，这时候便是吴勇最开心的事了，因为这样吴勇只需要写到晚上九点多，然后再带着傻子哥哥走十公里的路，就可以回到父母偏远的租房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可有时作业留的太多了，吴勇复习的晚了，就干脆和傻子哥哥依偎在教室门口睡一晚。为什么不进教室睡呢？因为班里同学们说他们家里太穷，怕他们起了坏心思会偷东西。所以每晚教室的门窗都会关上。本来吴勇还可以带着哥哥在别的课室睡一下，然后再早点回到自己的教室门口等开门的。可也不知道是班里哪个同学在其他班里说的，说害怕万一吴勇起坏心思，本来教室也不会放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害怕吴勇拿了同学们的书出去买。所以导致学生们集体抗议，之后学校的教室只要放学后便会全都锁上。

    有次父母没有零钱，也就给了吴勇一百块钱让他和哥哥中午买饭吃。吴勇便又去每天都会去的那个瞎了眼睛的老奶奶的馒头铺子。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儿，老太太已经把钱放进钱篓里准备给吴勇拿馒头再找钱的，才丢进去的钱却被班里头的南宫瑾拿了出来，吴勇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瑾换了一张一百的钱，再丢给老太太，还一脸无害的跟老太太说吴勇拿的是假钱。

    吴勇当然不可能不为自己争辩，换来的确实南宫瑾的一顿暴打。还有其他围观群众的嘲讽。他流着眼泪解释，却没有人相信。

    吴勇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因为自己穷，所以别人都相信南宫瑾的话不相信他的话。好像就是因为自己穷，所以给假钱的那个人就一定是自己。

    连那个瞎了眼睛的老奶奶也不相信吴勇的话，还跟吴勇说让他以后都别来自己的铺子买包子了。说人可以穷但是不可以偷，说自己的包子不会卖给这种连老人都骗得混蛋手里。后来吴勇只能每天再跑远一点，去给自己和哥哥买包子吃。

    吴勇死的那天，天空阴沉的可怕。

    那天，班里的同学反复突然良心发现。他们热情的邀请吴勇一起去学校后边的水潭玩，还说要一起跟吴勇在那儿吃午饭。吴勇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同学们的邀请对他而言就好像天大的恩赐似得。一下课就拉着自己的傻子哥哥跑到了约定的地方。

    到了那里，便看见班里同学居然一个不少的全到了，吴勇也感觉到了兴奋，有几个同学就拉着吴勇的哥哥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吃东西。等待吴勇的傻子哥哥一走，吴勇还沉浸在快乐里，却被南宫瑾一把推进了冰冷的水池里。

    吴勇会游泳的，所以拼命的想要上岸，却一次一次被南宫瑾踹进了潭水里。挣扎的时候水不小心溅到了慕容潇潇身上，慕容潇潇骂了一句之后便走开了。剩下的同学有的人看着狼狈的吴勇笑，有的人朝他身上丢石头。

    南宫瑾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不停的把吴勇往潭水中央桶。因为竹竿太细，一不小心捅到了吴勇的眼睛，瞬间血水便流了出来。吴勇也感到疼痛务必。但是南宫瑾却并不在意，有些胆小的同学吓的跑了，有些还依旧往吴勇身上丢着石头。

    最后南宫瑾也算是玩累了，便朝着吴勇喊了句自己游回来，就跟着他的弟兄们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吴勇在冰冷的潭水里挣扎了一个多小时啊，早已经筋疲力尽！本来就是强弓之弩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的沉进了冰冷的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