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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沈云一直在心里犯愁来着。金色祥云之端的大宫殿看上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俨然是天上的月亮一般,可望而不可及,自己要怎么才能上得去呢?
不想,自己现出魔身之后,金色祥云竟然生了这种变化。
看来天神宗真的在寻找魔星转世啊。可明明天神示是修真门派。这里头到底是什么缘故呢?答案真的在大宫殿里头?
沈云深吸一口气,抬腿原地拔起身形。
果真是不到十丈高。
他轻松的跃上了金色祥云。
与在底下看完全不同。此时,金色祥云宛若升腾的白色云海,浩翰无边。
只在远处虚空与云海相接的地方,现出一点金光。
巍峨的大宫殿不见了!
虽在沈云已经做好了“没这么简单”的思想准备,但这样的情形又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紧了紧手里的青霜,左手搭在额前,沈云运转煞力,汇入双眸之中,定睛细看那点遥远的金光。他怀疑,那里就是大宫殿的所在。
结果,还是只能看到一点金光。
他并没有因此而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样的情形,沈云在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头一回碰到了。再者,清老祖他们也说得很清楚:这里是天神宗的先辈们偷天换日在黄泉路上辟出来的一方小天地。
所以,定是法阵与机关重重。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到了这里,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为真。
想到这里,沈云不禁又想到了爹娘和奶奶,心口发出阵阵钝痛。
“滋——”,他呲了呲牙,左手捂着胸口,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
待痛楚过去后,他又定了定神,试着向那点金光迈出脚去。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前面竟然有阻碍。
那感觉就象离他不到一拳的地方有一堵无形的墙。
这一迈腿就踢到了坚硬的“墙”上。
他被拦住了。
沈云想了想,伸出青霜往前探去。
这堵“墙”却又不在了。
难道只是一道看不见的门坎?
他用青霜往下探寻。
一直探到了脚边,也没有碰到阻碍。
果然是如此啊。沈云直起身来,试着吹奏起《问天》来。一边吹,一边伸出左腿往前边试探。
无形的阻碍又出现了。
直到这一遍吹完了,也不见消失。
也就是说,《问天》也不管用。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沈云想到了刚才险些将自己点燃的强烈战意。
可是,那战意来得突然,去得更是迅猛,全程莫明其妙,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啊。
好吧,事在人为。他尝试着在心底里重复战意出现之前想法——主使者,是主使者……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他连忙抬头去看。
一块金色的锦帕飞落下来。
他不禁满头黑线——这样也行?
当即提起青霜,接住这块锦帕。
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青霜一扬,将锦帕展开来。
上面真的有字!
待看清写的是什么,某人真的是哭笑不得。
那是一行丹体字,写着:你小子在乱念叨什么呢?
紧接着,锦帕一晃,“哗啦啦”,往前方的金光方向飞去。眨眼的工夫,没了影踪。
类似的情形,沈云曾在角斗场里碰到过。
后来出了角斗场,他曾问过魏清尘,那些自半空里飘落下来的字条儿,都是谁人所为。
魏清尘甚是忌惮,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用很小的声音,飞快的答道:“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
见状,沈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道了声“抱歉”,从此没有再提及过类似的问题。
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法。
沈云忍不住怀疑: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哗啦啦——”,又飞落下来一张一样的锦帕。
这回写的又是什么呢?沈云好奇的用青霜接住,照样展开来看。
还是一行丹体字: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沈云怔住了。直接锦帕再次“哗啦啦”的往前飞去,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眼里,才回过神来。
“啊,我明白了!”挨了字条训的某人晃了晃头。
秘境能读出他的心思,此乃其一。
而秘境则是通过锦帕写字与他沟通。
所以,秘境才两次飞下锦帕来,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
只可惜,秘境似乎脾气不好,且不是个好好说话的主儿,使得他看完第一张锦帕上的字后,没能立刻领悟过来。
“哗啦啦”,又一方锦帕飞落。
沈云接住一看,还是骂人:你小子才脾气不好,才不会好好说话!
呃……待锦帕又飞走之后,他连忙抱拳,对着远方的那点金光行了一个正式的道礼,诚恳的道歉:“小子沈云不该在心底里胡乱编排前辈,请前辈恕罪,原谅小子这一遭。”同时,敛去杂念,可不敢在心底里再乱嘀咕。
话音刚落,头顶又是哗啦作响。
不过,比前面的三次都要大声许多。
是更大的锦帕?
沈云抬起头,闻声望过去。
可不是一张更大的锦帕飘落下来了!
前面那三张锦帕加起来那么大。
他扬起青霜,依然接住,轻轻一扬,展开来。
上面写着三行丹体字。
第一行是:要想进得天神祭殿,必须答应以下之条件。
第二行:你与你袖袋里的女娃娃,只能有一人进入天神祭殿。
第三行:等你们决定了谁进入天神祭殿,再说其他条件。
沈云看得牙痛。
现在他再明确不过了:秘境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儿。
人在矮檐下,他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是,小子遵令。”待大锦帕消失之后,沈云将钱柳从袖袋里腾挪出来。
而钱柳在双脚一点到云海的那一刹那,便醒了过来。
只是突然醒来,还有些迷糊,要了个踉跄,眼见着要栽倒。
沈云伸长臂,稳稳的扶住她:“囡囡,小心!”
钱柳一手摸着额头,眨了眨眼睛,待抬起眼帘看过来时,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
“师兄,这里是哪儿?我不是在做梦吧?”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