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日）午夜幽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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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寺前辈将检材送回中心保存后，佐藤警官花了两天时间对福利院所有的成年男性（包括十几岁有性行为能力的少年）进行了询问，过程极其细致，却没有更多的发现。

    询问结束后，佐藤警官给小寺前辈打了个电话，两人商讨了一下案情。

    福利院有性行为能力的男性一共有三十多个，其中大部分是智障，问话的时候一问三不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少部分智力正常的也表示从来没有和姐妹俩有过亲密接触。

    距离姐妹俩怀孕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大部分人的记忆都模糊不清，无法说清楚怀孕那几天他们的具体动向，但这也无法证明谁和智障姐妹怀孕一事有关系。

    此时摆在佐藤警官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视频里的“幽灵”是从围墙外面“飘”进来的，如果采信“幽灵”目击人员的判断，是假扮“幽灵”的人作案，那么极有可能是福利院外部的人员，犯罪嫌疑人锁定的难度就会加大许多。

    第二，如果判断是福利院内部人员作案的话，那么就需要对三十多个有性行为能力的男性残障人士包括其他四位男性工作人员全部取样做亲子鉴定。

    小寺前辈道：“佐藤君，我的建议是先排除福利院内部人员作案的嫌疑，再调查外部人员，这样的话你们也可以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电话那头的佐藤明显有点尴尬：“小寺君，我也想如此安排，但你知道的……。”

    佐藤言语中有点犹豫，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但小寺马上明白过来。

    对近四十个男性进行取样做亲子鉴定比对流程极为繁琐，而且花费也巨大，毕竟小寺前辈工作的鉴定机构不是公益单位，配合警方做鉴定还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日本服务业收费很高，亲子鉴定收费远比我国的几千人民币一例要高很多，纳税人的钱如果这样“乱花”，警局的领导也很难同意。

    佐藤警官一定是向领导汇报过，领导拒绝了他同时给近四十名男性取样鉴定的要求，所以他才如此为难。

    小寺前辈灵机一动道：“佐藤君，你忘记前年我们遇到的一个案子了吗，上野原的那个？”（上野原：山梨县下辖的十三市之一。）

    佐藤瞬间醒悟过来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原来，前年在上野原郊区的一个工厂宿舍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宿管在房间里被杀，在这个女宿管的下体内发现精液，女宿管死亡超过十个小时，但精液鉴定后遗留的时间在几小时以内，很显然是死亡之后进行了奸尸。

    而这个女宿管离异之后没有再婚，也没有男友，工厂宿舍又是个封闭的环境，所以警方判断是工厂里的男性厂工作案。

    当时男性厂工有二十多名，考虑到这是一个受害者死亡并进行奸尸的大案，罪犯心理极为变态，工厂内人心惶惶，所以警局领导特批对这二十多名厂工进行取样鉴定，和女宿管体内残留的精液进行比对，确定罪犯。

    在取样鉴定的风声刚刚传出，尚未采取实际行动时，就有一个年轻男性厂工闻讯逃跑，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警方尽全力追捕此人。

    数天之后年轻男性厂工被捉拿归案，交待了所有的经过。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厂工正是凶手，他有严重的恋母癖，来工厂不久就和年逾五旬的女宿管勾搭成奸。

    女宿管离婚之后一直没有再婚，也没有交往过男友，被不到二十岁的年轻身体撩动了天雷地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年轻厂工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比女宿管年纪更长的女性，女宿管三番五次阻挠，说如果年轻厂工再去找那老女人她就向所有人公开私情，搞臭年轻厂工的名声。

    年轻厂工在争执中失手将女宿管掐死，事后为了“纪念”他和女宿管持续了一年多的爱情，和她的尸体做了最后一次，之后销毁了所有痕迹，但已经进入体内的精液有残留，留下了证据。

    年轻厂工听说警方要取样做DNA比对，后悔留下精液之余知道一旦取样比对自己就在劫难逃，只能选择提前潜逃，但最终还是被警方抓捕。

    小寺前辈提到这个案子的意思很明显，可以先放出风声，说要对福利院所有男性进行取样做亲子鉴定，再加派人看守，如果有人表现出异常动静甚至潜逃，则很可能是导致姐妹俩怀孕的罪犯。

    这个建议理论上并不严谨，存在犯罪嫌疑人不动声色自愿被取样的情况，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实际可操作性很高，所以佐藤警官马上同意了。

    当天下午，佐藤警官特意赶到福利院交待院长山本，让他通知两天后福利院所有“有性行为能力的男性人员”到外院办公区域集合，统一进行取样，和姐妹俩肚里孩子的检材进行比对，确定罪犯。

    之所以给出两天准备时间，是考虑到万一太急着取样，罪犯来不及潜逃反而会弄巧成拙。

    交待完山本院长后，佐藤警官就返回了警局，而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暗中部署了眼线对福利院进行监视，防止犯罪嫌疑人潜逃消失。

    佐藤警官的布置果然有效果！

    第一天福利院内部的眼线就传来消息，接到院长通知后有一个人就整天坐立不安，甚至还向人打听亲子鉴定的具体情况。

    当得知亲子鉴定的准确率非常高，一定能确定亲缘关系的时候，这个人就明显躁动起来，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于是佐藤警官马上交待内部眼线紧盯这个人，有任何动静都向他汇报，并通知福利院外部的警员集中精力24小时全天候监守，防止此人逃跑。

    此时佐藤警官已经心中有数，就算此人不逃跑，两天后的取样鉴定也会第一个针对他！

    果然，在第二天夜里，此人就偷偷离开了福利院，潜逃了出去，被守在院外的警员抓个正着！

    佐藤警官看到这个人后吃了一惊，极度鄙夷道：“想不到，居然是你，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