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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允许我多想,只能拼死的了,“Z,我来了!”随话,我松开双手,让自己丢下去,恰好砸中了蛇头。然后我再用树枝使劲插入大蛇的一只瞳仁,如我所想,它的弱点就是眼睛,大蛇痛得不停摇晃脑袋。不过我双脚被冰化走不动,这会该我倒霉了。
我绝望的大喊道:“Z,快走!明年拜祭我的时候记得带上弟妹和我侄子,再告诉我洞房是个怎样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我的遗言了。
Z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爬起来说:“K,女人要怀胎十月才能生娃娃,不过我后年会带儿子来拜你的!”
说罢,这没义气的家伙真调头就走了。我不免有些失落,就当是我以前亏欠他的,现在作为补偿吧,毕竟我还真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了。
没料到Z回头了,我亦喜亦悲,这笨蛋真够笨,有活路不走,偏往死路来,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我捡起石头扔过去:“你这笨蛋快逃,我还是个纯男,不想和其他男人死在一块!”
Z依然勇往直前,奔跑的英姿好像在告诉世人,他是条汉子,Z最后还是没让我小瞧。如果我们的命运注定是连在一起,注定要一起面对死亡,那么,我根本不该抱有遗憾。
他捡起我跟前的鸳鸯双月刀,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拿我的双刀了。”
………………
我想我已无话可说了,他回来只是为了拿回他的破刀,而不是因为救我,绝了。
Z握紧我的手,两眼情深说:“K,永别了。”
我苦笑道:“只要你能活下来,一切都值得了。”
Z举起双刀狠狠地砍在大蛇的脖子上,我愣住了,他说的永别,难道是这个意思?!
“Z,别做傻事了!你砍不死它的!”
Z对我的话不理不闻,又接连砍上几刀就转身跑。他想救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引开这条大蛇,独自承受那死亡的滋味。
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机智的我拿起地上的石头不断砸自己脚上被覆盖的冰块。
Z没走远就被大蛇以尾巴鞭倒。我脚上的冰块虽然几乎被砸碎,可知觉却失去了,想恢复还得花上些时间,现在只能竭尽全力的爬过去了。
大蛇对着Z张开了大口,它又想喷出那令人恐惧的寒气了,我加快速度的向前爬,把Z整个人抱住。而此次的寒气远比之前的要强大,我和Z身子以下的部位全被结成了冰块,这回真要死在一起了。
Z突然两眼泪汪汪,满脸难过的对我说:“K,我很没用,每次出事都是你来保护我,其实我也很想保护你一次的,可我还是这样的窝囊废。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一次。”
我此刻感触良多,原来人要经历过真正的苦难才能看清世间所谓的真情,受伤过才懂得其中带来的苦涩;淌泪过才明白何谓珍惜眼前人;后悔过才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去做。
我没压制好情绪,也流下了泪水:“Z,既然我们无法逃过命运的安排,就得从容面对,人只要活过,就该知足了。”
Z点了点头:“K,我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其实你以前那本黄书我一直都趁你睡着了,偷偷拿出来看。”
“你这小子果然一直在装傻,还虚伪的说我那本书没漫画好看。不过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以前在海上漂流的时候,我偷偷藏起了两个馒头,差点就导致你饿死,你会不会原谅我?”
Z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想掐死我,“K,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下辈子还能做兄弟,我再原谅你吧。”
之后,我和Z都被大蛇喷出的寒气彻底冰封了,在丧失知觉前,我居然见到之前和Z一起追赶的彩色小鹿出现在祭坛的顶部,而那颗彩色小树却不翼而飞了。小鹿走到大蛇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大蛇便显出很敬畏的样子走掉了。
后来我做了一个怪梦,我梦见一条彩色的五爪神龙在我头上盘旋,外形样貌和精灵村子祭拜的那个自然之神不差分毫。四周白芒一片,很白,很白。彩色神龙渐渐消失于白芒之中,一切,仿佛过去了很久……
我感到身体沉甸甸的,又好像有人在摇动着我,莫非我已经身处地狱了?不,我这辈子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不应该下地狱的,可这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到底是哪?
我缓缓睁开了眼,一道光芒照得我眼睛发痛,又闭回了眼。耳畔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K,K,你快醒醒,K!”
声音好生耳熟,我再度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Z的轮廓逐渐清晰,我揉揉眼,问:“Z,我们没下地狱吧?这里有点像天堂。”
Z扫了扫我的发丝:“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惊喜的坐起来:“不会吧?!我记得我们明明被那条怪蛇用冰喷死了啊?”
“我也觉得奇怪。”Z挠挠头:“会不会是自然神在庇佑我们?”
我否定说:“别胡扯了,虽然这里是森林深处,有自然神也说不定,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天上怎会降馅饼。”
“但除了自然神,我想没其它可能了吧?”
我按着膝盖站起身说:“好啦,别说什么自然神了,就当我们是被它救的吧,现在赶紧回到村子才是最要紧的。”
“好吧。”Z突然盯着我的胸部问道:“K,你什么时候带有这么漂亮的石子?之前我怎么没见过。”
我低头看了看:“咦?”我脖子还真挂有一颗透彻的赤红石子,被一条非常韧性的藤条穿着,“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这玩意的。Z,是不是你在我昏迷时给我带上的?”
“傻瓜,我如果有这么漂亮的石子早就自己带上了,还会给你吗?”
“也对。”以Z的性子又怎会舍得送这么漂亮的石子给我,我翻了翻记忆,诧异的说:“Z,我想起来了,这石子原本是长在祭坛那颗七彩小树上面的其中一颗,怎么现在会挂在我的脖子上?!”
Z捧起我脖子的石子反复看了看:“还真的很像祭坛上面的那些石子。”
我两同时朝祭坛方向望去,大吓了一跳,那祭坛…竟然凭空消失了!
Z惊慌失措说:“K,难道我们昨晚在做梦,不然,好好一座祭坛怎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我喃喃自语:“两个人同时做一个恶梦,可能吗?”在温热的空气里我打了个哆嗦,“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Z捡起双刀跑起来比我还快,半天过去了,我们一路无阻,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便靠在树腰上歇了会。
Z的胃已经空了,见有颗矮树叶子滑嫩,走过来想伸手去摘,突然有个狼头从树后冒了出来,Z吓得倒在地上,随即火速的滚回我这里,“K,是金毛狼!”
“我看到了,快跑!”此时,林中又跑出了十几只金毛狼吊着舌头的把我们包围住,这回惨了,本来就打不过它们,现在又缺乏体力,更是以卵击石,怎么办?
Z握着双刀的手更紧了,他说:“K,这辈子我都没为你做过什么,这次就让我来引来它们,你趁机偷跑吧。”
“不行,要走一起走。”
Z笑了笑:“你别说这些肉麻话了,我学过武术,能应付得了的。”
“Z,别死撑了,你嘴里所谓的武术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是因为害怕才说这些大话来给自己壮胆的而已!”
Z用力推开我,思绪激动说:“我没有!你快走,别拖累我!”说着,Z举刀冲了过去,狼群瞬间和Z厮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