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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方泽和琴酒向着之前朱德璋下车的地方走去。
没走几步,琴酒突然说道,“你猜吴夕会什么时候对朱德璋下手。”
“应该是装成工地的工作人员,骗朱德璋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再下手吧。”方泽一边走路一边猜想着说道,“总不可能直接就杀了他吧,现场都没有办法处理。我们应该还来得及救人。”
“看来你不懂仇恨。”琴酒抽着烟双手插兜。“仇恨和感激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对一个人的感激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变淡。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仇恨,特别是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最终压垮自己的理智。”
“就算吴夕现场处理的再好,但是警察们总不是瞎子,挨个排查,总能将嫌疑人排查到吴夕身上,到时候你做不做证,给警察给不给视频证据,他们都会找到是谁干的的。”
琴酒这么一说,方泽突然脑海中想到了吴夕当时在车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要求方泽将视频删掉,对警方保密。
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现在的种种高科技手段,如果警方认真的话,的确不可能找不到凶手。
而她就算能瞒过一时,等到之后警方因为案件陷入僵局,开始花费大量时间进行排查的时候,她一定是逃不掉的。
所以吴夕要杀朱德璋,根本就是无所谓处理不处理现场!
她把朱德璋诱骗过来,只是让意外降到最小,确保能将朱德璋死的彻底!
方泽看了一眼旁边的工地,这里现在是停工状态,根本没有几个人,朱德璋就算是侥幸能逃脱,都没人可以求救,都没地方可以躲!
“走!”方泽赶紧带着琴酒跑了过去,但是已经迟了。
方泽远远的看到朱德璋抽搐着倒在地上,吴夕用一把尖利的剔骨刀,将朱德璋脖颈处大动脉已经给切断了。
血液瞬间喷射而起,溅在了朱德璋自己还有吴夕的身体。
凉了。
方泽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了朱德璋了。
大动脉破裂,分分钟进入失血休克状态,别说现在他是躺在这个荒郊野外了,就算是在手术台上,该凉还是得凉。
等到方泽和琴酒走过去的时候,朱德璋整个人已经昏迷了,吴夕将手里的剔骨刀一扔,抬头看到了方泽和琴酒。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意外,似乎早就知道方泽和琴酒会出现。她抬头对着方泽说道,“师弟早啊,有没有时间,送我去个地方啊。”
“你想去哪儿?”方泽看着眼前依然平静的过头的吴夕,现在是彻底不懂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姐了。
“离这儿不远,一个小村子。”
“好啊,你上车吧。”方泽看着地上的朱德璋,揉了揉太阳穴,给范队长打了个电话,说朱德璋被袭击了,自己则正在追踪嫌疑犯。
吴夕看着打电话的方泽,整个人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并不介意方泽现在报警。
吴夕上车以后,给方泽报了地址,然后就把头靠在靠背上,一句话也不说了,方泽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就只好开车。
二十多分钟之后,方泽开着车来到了一个位于郊区的小院子前面。
这里的房子还是平房,周围也空旷的可怕。很多房屋都已经被拆迁了,只剩下残垣断壁,想必不久这里就会建起一座新的高楼大厦。
方泽将车停在了院子前面,吴夕下车,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方泽和琴酒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时候我就住这里。”吴夕转过头来对着方泽书说道,“那个时候虽然我爸爸是警察,但是我们家因为给爷爷治病,所以依然很穷。”
“不过我们过得很开心啊。”吴夕一转头,看着方泽笑出了起来。
笑容很甜,如果忽略吴夕脸颊上那几滴依然残存在脸上,朱德璋的血迹的话。
院子里还有个小秋千,吴夕坐在了秋千上,然后自己晃动了起来。
“就算是我没有告诉警察人是你杀的,范队长查到你这里,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三条人命,差不离就是死刑了。”方泽看着吴夕说道,“你最后还有什么愿望吗?”
“怎么,小师弟你要满足我啊。”吴夕晃着秋千看着方泽说道,“但是我的愿望就是报仇啊,现在愿望已经实现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要实现我的一个愿望的话,能不能现在离开啊。”
“我是不会逃跑的哦。”吴夕补充到。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逃跑的,但是你会自杀啊。”方泽说着走到了吴夕的身后,从秋千的栏杆上面扯下来了一个带着铁链的小圆环。
这种东西没什么其他的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戴在脖子上,然后把自己吊在秋千上吊死。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吴夕伸手从方泽的手里拿回了小圆环。“这是我看了一个南韩的电影学着做的。那个电影里的小姑娘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罪犯杀死,但是罪犯却只坐了十几年牢就出来了。”
吴夕看着方泽甜甜的笑着,“我不喜欢那个电影的结局。那个小姑娘为了报复这个嫌疑犯,竟然把自己的自杀伪装成是对方干的,又把他送回了监狱。我觉得这样不好,毕竟我死后谁知道那个嫌疑犯会不会再次被放出来。”
“所以你就决定将人直接杀了,你到时候自杀也会安心一点。”
“是啊。”吴夕看着方泽说道,“本来我还想写一封遗书说一下。但是后来一想,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亲戚了,写了也只能当做别人的谈资,索性就不写了。”
“你没有其他的亲戚了?”方泽抬头问向了吴夕。
“是啊,我母亲就是个孤儿啊,所以他才会在我父亲死后自杀。以为我父亲就是他的一切啊。”吴夕将圆环慢慢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现在只要她从秋千上下来,就会被吊死。”
“我父亲的亲戚们有的不联系,有的已经去世了,唯一照顾我长大的爷爷,三年前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