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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过道里传来的是生命腐烂的气息。
沐阳王爷紧跟着前面的那个人的脚步。在漆黑的地下通道里畅通无阻,本来都是以为没有路了,但是,一拐歪又能找出一条幽暗的路。
“嗯。”黑夜中那些人看着这新鲜的血液,点点头,表示很是满意。
“府尹,那这一次能成功了们是不是,就能让我见我的妹妹。”一个女人近乎乞求的说。
“呵呵呵、”府尹笑笑,由于干瘦的脸庞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牵动皮肉的恐怖感。“你们如果真的是姐妹情深,一定是可以再见到的。当下,先把你的任务做完,才有资格谈条件。”
诗离朦胧的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睁开了一下,又疲惫的闭上了。火红的瞳子并没有被别人看到,身体里的血几乎被抽干,诗离已经没有了力气,就连睁开眼睛都举得奢侈无比。
不过,只是这一眼,如果诗离能够充分地运用这其中包含的信息,也是可以救命的。
府尹跟几个人离开了,只剩下了那个丫鬟一样装扮的人,从她的熟练地手法来看,应该是一个祖传的家族制药师。
“彩彩。”诗离喃喃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能够让女人听到。“彩彩。”诗离又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诗离,把耳朵贴近了诗离的嘴巴,想要再问出更多的消息。
女人和她脑海之中的一个名字莫名的就重叠在了一起。
女人一看血已经够用一段时间得了,就自作主张的把诗离身上的血断了。停止了流逝,诗离以不同于常人的速度快速的恢复着,只是,别人不知而已。
倚在一边半个时辰,诗离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诗离控制住自己看起来虚弱的呼吸,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呃。”诗离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一歪头,倒在了地上。“咯噔。”一声巨响。“好痛。”诗离心中惊呼一声,不过不敢出声。一个名字就救了自己的命,简直是太便宜了、
“喂。你赶紧起来,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女人拿着银针插诗离的身上。诗离强行将自己的四经八脉都闭合,与一个死人无异。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把她劈了。诗离也不会做任何的反抗。三个时辰之后,诗离自会醒来。
抢救一番,诗离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且,身体里的血也已经被放干净,对于这里,诗离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
“来人,把她处理掉。”女人吩咐一个男人。
男人像是扛着一个货物,把诗离扛在了肩上,径直走了出去。
“人呢。”沐阳王爷追到了一个门前,带路的那个人就不见了,沐阳王爷转身找了几圈都不见。自己的面前的这个门里好像有动静,沐阳王爷在门外偷偷地看了一眼。
见是诗离在屋子里忙些什么。
“诗离。”沐阳王爷带着半是欣喜冲了进去。那女子一回头,根本就不是诗离。只是穿着诗离的衣服。
沐阳王爷两三下将这女子的胳膊打断。“说,这衣服的主人在哪里。”沐阳王爷冷冷的问。
“就在这里。”女子并不惧怕。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身体复原。女人指着一个大箱子。“就在这里面。”满面含笑。若是不在这样的满是血腥味的地方相遇,一定会以为是一位良家妇女。
沐阳王爷半信半疑的打开。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她的。”女人看着沐阳王爷看着里面的东西愣在了原地,心中有一股快感。她也要让别人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这真的是她的。”沐阳王爷掐住女人的脖子的手都在发抖。那箱子里分明是一罐子人的血。
“你就是掐死我,她也不会复生,这血还带着她的主人的温度,话说回来。这女人的皮肤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整个过程都十分的乖巧呢。尸体,也是刚刚派人拿去处理掉。哈哈哈哈。”女人眼睛因为充血而通红。
她恨,她恨,她被人关在这里整整十几年不见光日都不曾有人寻她半分,为什么这个女人来了不过区区几个时辰就有人准确而找到了这里。
“说,在哪里。”沐阳王爷手上的力道加大,恨不得一下子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门口一个黑影极快的闪过。
“这里你确定是出口么。”耀阳王爷走了一路说了一路,但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就立马把卫炎放在前面当做是挡箭牌。
卫炎一路上翻着白眼,都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翻出来了。
“叮叮叮叮。叮叮。”如同招魂的音铃声。在前方不远不近的传来。
“前面有光。”卫炎抽出了手里的剑,一步一步悄悄地靠近了前方影影绰绰的火光。
“哦,不过是几个灵位。”走近了一看,只是供奉的几个牌匾。
“可能是府尹的家谱吧。”
“后面的这些罐子是什么。会不会。”耀阳王爷刚要去打开,又立马停了手,看了卫炎一眼,卫炎任命的上前自己去打开。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最让卫炎奇怪的是,这些日期都是很熟悉的。
“这不就是每次灵女出现的日子。原来是这样,耀阳王爷,府尹他是想要造反。”卫炎一下子就想通了、
“什么。”耀阳王爷一听也是极其的诧异。得灵女者得天下。看来,早就有人要行使如此的权利。
“谁。”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一具尸体刚好撞上正在参观的卫炎和耀阳王爷。那人转身就跑。
“站住。”卫炎和耀阳王爷追上去。
“那就是诗离小姐。”
“已经死了、”耀阳王爷根据自己的判断,不免有一些的惋惜,有一些东西自己还没有验证呢,人就没了,不得不说是自己亏了、
耀阳王爷的话深深地刺激了卫炎。没有保护好练女的自责和羞愧一下子城成倍的涌上心头。救不了练女,一定要救下诗离小姐。
两面夹击、那人丢下诗离的尸体,与卫炎和耀阳王爷打斗,这里面本就四通八达,不一会儿,那人就没有了踪影,熟悉这里地形的人要脱身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
找了几件被子给诗离盖上,那人趴在诗离的身上,给她取暖,冰冷的身子没有一点的生机。
“好沉。”诗离嘤咛一声。耳边竟然是呼啸的山风。诗离猛地睁开眼睛。自己明明最后一个记忆是在被别人放血,难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了。
黑漆漆的,山风呼啸着,这场景,倒是跟自己的想象完全的吻合呢。诗离嘴角抽搐一番。自己正躺在一个山坳里,所幸是还能挡点风。“哎,应该是我生前也没有伤害过什么人,可能阎王爷给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可怜我吧。”诗离安慰道。
“咕噜咕噜,”几个小小的海棠果从小山顶上一股脑的滚了下来,都落在了诗离的身边。“咦,鬼还需要吃东西吗。”诗离接着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大大大的黑影,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我都已经是鬼了,还怕什么鬼。反而大胆起来,直视那个不明白是什么牛头马面。
“是你。难道你也死了。”诗离惊呼一声,这不是死牢之中那个自称自己是蝼蚁的家伙。依旧是一身的黑漆漆的样子。
那人看到诗离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比诗离见到他的激动的少。手里抱着的石头散了一地、跑上前来把诗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一个遍,才确定这就是诗离没有错。
“你不会是想把我埋了吧”诗离一阵后怕的看着自己的身边已经堆砌了两层的小石头,这分明是在做坟嘛。身上就开始发毛。
“拿走拿走。”诗离看到了自己的身上盖着的东西,这难道又是他在哪里扒下来的。
但是,诗离的嫌弃还是一点都挡不住蝼蚁的兴奋。像一条兴奋地小狗看到自己的主人一样欢快的蹦蹦跳跳。
变戏法一样在身上翻出了好多的果子给诗离,不一会儿就在诗离的身边堆了满满的一堆。
“这里是乱葬岗。”诗离一下子猜出这里。因为蝼蚁拿出的东西有一件是只有乱葬岗才会有的药果。
“呵呵呵呵呵。”见诗离一下子就猜中了,蝼蚁发出独有的呵呵声,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能听得明白别人都在说些什么。
诗离爬到了山坳上。本以为尸横遍野的乱葬岗,倒是还算是整齐肃穆,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小山包,看着还有些可爱。“都是你做的。”诗离语气里并没有害怕。敬畏死者,有什么可怕的。
“呵呵呵呵呵。”蝼蚁一脸的小宠物讨夸赞一般的灼灼的看着诗离。
诗离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蝼蚁欢快的在原地蹦了起来。
“哼哼,一个畜生而已。”远处的一个高树上。几片青绿色的叶子落了下来,伴随的还有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看着远处的两个瘦小的背影。男人砸吧砸吧嘴。好像吃肉的味道还不错、
蝼蚁在地上欢快的蹦跶不时地后脚在地上蹬出一些土屑,活像是一只发狂的小狮子。
“不知道银魅怎么样了、”诗离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的银魅,虽然是小崽子一个,但是晚上睡觉没有了它看门,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呜呜呜,哗啦。”远处的高树上,一个白色的肉球从高处落下,落在了一片落叶之中。
“呜呜呜。”睡梦中的银魅,还以为只是一个高空落体的梦,没有想到都是真的。是真的落下来了。
“铃铃,铃铃。。。”一声声细小的音铃声在风中若有若无的夹杂着。
“你听。”诗离停下了脚步声,还是有莎莎的细想。不过那音铃声听不到了、“有银铃的声音、”诗离仔细的捕捉着每一处的细微的声响。
“铃铃,铃铃、”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诗离一回头就看到蝼蚁手里抓着一个小铃铛。
诗离顿时激动地怔怔的看着那一串东西,竟然不敢接。
像是献宝一般,蝼蚁将东西放到了诗离的手中,却不敢与诗离有肌肤相触,然后就又低着头,缩到了一般,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也会一直是夹着的。
“练女,练女。”诗离几乎是颤抖着看着手里的一个细小的银铃。这是自己偷偷地挂在练女的剑上的。
“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在哪里。”诗离的眼睛已经通体变成了血红色。如同是复仇女神一般。
蝼蚁也感觉到诗离的深情地不一般,耷拉着耳朵把诗离带到了一座新坟之前,那上面就插着练女的剑鞘。
“给我挖开、”诗离命令道。她要亲眼看一看,她要确定,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练女,到底是不是她的练女。
屏住呼吸,诗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希望是还是不是。
“主子。主子、”
诗离一想起那张血肉模糊的画面,手机不自觉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肉。伤口随之愈合,又会出现新的伤口,只有这一次又一次的痛楚才会提醒练女的消失有多么的心痛。
“嗯,”诗离淡淡的扫了一眼棺材里面的人。强撑着的意志终于是放松了下来。“练女,终有一天,我会再次把这个东西挂在你的剑上。”你最好在我找到你之前好好的活着。当下诗离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一个一个的伤害过她们的人都抽筋剥骨。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痛,马车的每一次的颠簸都让练女身上的伤口重新一次的创伤。练女紧皱着眉头,马车一直赶路,每一次熟睡都会马上醒来,不只是因为路上的颠簸,更多的是常年养成的习惯,一点声响就会精神抖擞。
“大夫,我家的姑娘伤怎么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练女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眼睛也被一层布蒙住,只是能隐隐的看到一点身影。
“这姑娘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得安心静养,你们如此一直赶路,她是不会愈合的。”大夫摇了摇头。“这姑娘身上的伤。”大夫欲言又止。
“哦,”一个老头的声音。“我家姑娘孝顺,听说山上有治咳嗽有奇效的药草,上山才要才会失足落下山崖,摔落至此。”
“可是,我看着倒像是故意为之的伤口。听说最近有逃犯出没。”大夫捋着小胡子。眼神飘忽不定,作者迟迟不肯走。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夫。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娘,你可一定要给她治好呀。”老太太手帕裹着几个银子塞进了大夫的手中。
大夫颠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