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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琳看着黝黑的洞口,身体前倾,无数次的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跪在了沐阳王爷的身前。
“沐阳王爷。”
沐阳王爷转身,坐在了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手里还牵着一根那一头已经断了的绳子。他的诗离是不会食言的。
“若是拿不到活灵芝,你知道后果。”卫炎挡在了沐阳王爷的身前,怀里抱着剑。
“是。”若琳忍住泪水没有落下来。自己的师兄突然全都掉进了洞里,就连呼喊声都没有发出一声,突然就没有了。药庄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不可以有事。
“他们怎会在此。”诗离撩开了密不透风的叶子,看到的竟是那几个药庄的人。眉头升起一种厌恶。
“我帮你报仇了,怎么样。还满意吗。刚才就是他们把你推下来的。”柳公翘着腿半倚在一棵树上。好像见了他这么多次,他都是不是躺着就是倚着。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活灵芝不是只给我么,难道还要分。”说话间,诗离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情绪。好像,她现在没有资格有情绪。
“柳公,都放好了,哎呦,我这腰。”老者扭着腰走过来,扶着石头大口的喘气,好像是累的不轻。诗离一脸的愧疚。
“嗯,你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了。”柳公衣袖一挥。那几个师兄齐齐的后退,转身跟着老者走了。
“我的东西呢。”诗离噘着嘴,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还有,蝼蚁他。”
一阵冷风吹近。诗离的裙摆“撕拉”几声。几块碎布落在了地上。
自己的衣服变成了利落的没有裙摆的衣服。惊愕之余。诗离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再问,因为这个混蛋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还需要向你证明什么东西么。”柳公眼中的轻蔑之色丝毫不掩饰。看着诗离好像是在看一个可笑的笑话。
“你要的活灵芝,他们已经帮你带回去了,接下来,你要做你该做的事情了,我的宠物。”
“宠物。”诗离脸上满是惊讶。“你是说我吗。”诗离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自己。
“难道你还想当主人。”
“不,不,那主人,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诗离进入角色很快,柳公还算是满意。
“呃,呃,呃,,,”一旁传来了莎莎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呻吟声,而那呻吟声却是让人听着有些瘆人。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
“哦,听,我的种子饿了,先去喂喂她们吧。黑婆会交给你的。”说完,只剩下一个字飘在了空气中,诗离还没来得及回头,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不就是浇浇花么,有什么难的,大不了施施肥。刚好我也很好奇活灵芝倒地是长得什么样子。”诗离屁颠屁颠的就去找黑婆了。
柳公狡黠的躲在隔壁的观察室,看着这个女人的额一举一动,突然很好奇她的反应。
“黑婆。黑婆,柳公说让你交给我去浇花。”诗离言语之中的兴奋不绝于耳。搞不好自己能偷一些活灵芝的种子回去。
“哎,姑娘你别高兴的太早,没有人能过得了这一关的。没想到柳公第一次就让你去喂她们,啧啧啧啧啧。”黑婆佝偻着腰,但是还是努力的抬起头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诗离。
“很难么。”诗离有一丝的警惕。
黑婆这一次没有说话。交给诗离一个黑匣子。
诗离接过了黑匣子,看起来不大的黑匣子却是出奇的重,差一点掉在了地上。诗离将将的抱住。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越往里越是清凉,诗离这才发现这里是与外界相通的。墙壁上是好多的大大的树叶连贯在一起。一根根的手臂粗的藤蔓上长出了大大的叶子。一直延伸到洞口之外,洞口之里。
“这里采光倒是很好,难怪这里的叶子都长得这么大。”诗离不禁赞叹起来。
许是诗离的声音拉乱了这里的宁静。墙上的树叶开始不断地波动起来。
只见黑婆拿起了一根斧头。对准了一根藤蔓砍了下去。“啪嗒,”藤蔓掉在了地上。浓黑的汁液流了出来,一股浓烈的夹杂着植物的汁液的苦涩的味道的腥甜的味道。
“捡起来。”黑婆命令道。突然带着命令的语气诗离着实吓了一跳。
诗离捡起来,一触摸到那枝条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这是,这是。”诗离惊讶的说不出话。
“怎么。不敢了。”黑婆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是寻常。“把盒子拿过来,哎呀,还得我这个老人家来。”
“不。”诗离往后退一步,护住黑盒子。“我敢。我可以。”眼神强壮镇定,却还是闪烁不定。柔弱在这里并不会有人怜悯她,这也是黑婆在这里的原因。
“去,找到,每一株藤蔓的一朵花,把里面的药丸喂给她们吃。”黑婆捶着腰。随手指了指墙上的藤蔓。
“好。”诗离仔细的找着。倒是不难找,一株紫色的有些发黑的花。诗离扔了一个药丸进去。那朵花竟然动了动。还有一个吞咽的动作,诗离还以为是自己饿了,听错了,毕竟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诗离接着又找了一个粉红色的,扔了一个药丸进去,这一次,药丸并不是像之前那一个迅速的滚进去,而是在花朵中心不断地浮动。
“不下去的就捅进去。必须吃下去。”黑婆离得远远地,似乎对于诗离动作都了如指掌。
“哦。”随后就是:咕咚一声。
“噗嗤。”一声嗤笑声。
“婆婆,是你在笑么。”诗离问道。
“嗯。”黑婆很是不在意的摆摆手。
“哦。”诗离一向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看着婆婆如此的疲惫,自己也就不多问了。专心的干完自己的活。
“好了。”诗离捧着盒子走到了黑婆的面前。
“这么快。”黑婆有些吃惊。
“一共二十八棵,都吃下去了。”诗离嘿嘿的笑。
“你不怕吗。”黑婆狐疑的看着诗离,妄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异样的神情,根本就没有人看到这场景一点都不害怕的。
“怕不就是几棵草,有什么怕的。”
“几棵草,你就不奇怪吗。”
“这世上惊奇的事情多了,触感与人的有一点相似,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婆婆要是不愿意来,就诗离来就好了。”诗离一拍胸脯。对于婆婆的反应自己还挺满意。
黑婆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变成了“走吧。”
“去,把柴劈了。”一出来,诗离就被带到了一堆木头面前。
“哦。”诗离身上穿的衣服裙摆被撕掉倒是办事也方便。拿起砍刀对准了木材就砍下去,竟然一下子就砍到了底。诗离惊讶的看着泛着寒光的刀锋,眼睛里冒出了惊喜之色。
“怎么样。”柳公似乎在等着黑婆的到来,而这,之前是没有过的。
“柳公不是都看到了,柳公似乎对这个女人很满意。”黑婆背对着柳公,佝偻的神采想要稍稍的直起一些。却是因为常年如此,竟是无法直立。
“蝼蚁之辈,何来满意。”柳公微闭着眼睛,嘴角分明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行,我不能光在这里干粗活。我还得找活灵芝,而且,要是那家伙看我肤白貌美,要把我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可怎么办。”诗离拖着自己的小脸抬头看着上空。
“哇塞。这里竟然都是用萤火照明。难怪一点都不刺眼,好舒服。”
“干什么呢,快点干活。”身后响起了黑婆严厉的声音。
手起刀落,“啪嗒啪嗒”。几根木棍应声而落。
“不用砍了,今晚跟我出去。”柳公似乎兴致不错。
“去哪。”诗离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今天就去。”黑婆颇有些惊讶。“这丫头行吗。”
“不行就杀了。”柳公淡淡的说。
诗离马上闭嘴。
“我一定要穿这个么,”诗离拖着繁重的裙摆,盯着头上每走一步就摇来摇去的沉重的步摇。感觉自己的头上顶着一个盛了一半水的大缸。随时都能洒出来。
“可以啊。”柳公拉长了声音。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诗离看着面前的大红色的招牌,眼里一阵鄙视。硬着头皮上前。
前脚刚踏上去一步。就被一个小厮拦住。“姑娘,你这是走错了地方了吧,这里,不是女人来的地方。”眼神之中的**意味明显。
“我是来卖身的,你看我值多少钱。”诗离也懒得跟他多嘴,直接挑明了来意。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多余。
诗离觉得脸上厚厚的妆就像是挂了一层面具。不知道那个混蛋非要她混进这青楼为何。说是为了找一个女人,真是好笑,这里面可都是女人。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一头大红花的老鸨子扭着满是肥肉的老腰就过来了,像是看一块案板上的肥肉一样,把诗离反反复复夫人看了好几遍。才一撇嘴。“带进来吧。”
“姑娘,看你这年纪也不大,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吧。”老鸨子嘴里叼着一根老烟枪,一刻也没有停过的吞云吐雾。
诗离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实在是不想再听见自己头上的东西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嗯。我什么都不会,幸得一高人指点才来的这里,我的妹妹生病了我得筹钱救她,可是没有人借给我钱。”说到这里,诗离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鼻子酸酸的,竟然想起了练女。
诗离哭是意外的情节,那个混蛋给诗离安排的不是这个。
“行了行了,哪个来我这里一开始不是哭哭啼啼的,接几次客就都老实了,你们会喜欢这里的。”老鸨子烦躁的抬起屁股就要走,这等姿色似乎还不值得她多费口舌。“给她一份卖身契,现在就开始吧。安排到茶水间。”茶水间就是最低等一级别的青楼女子,接的客也都是一些平民,粗鲁不堪也是小费最少的。
“春姐,你看。”这小厮回头下意识地看了诗离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诗离的脸上之前被黑婆涂涂画画了一番,只是闻到了脂粉的味道,并没有看到之后的容貌,此时被泪水冲刷开,脸上的蜡黄都一扫而净,诗离胡乱的一擦更是露出了绝美的容颜,眼角里的泪水更是激起了人的保护欲望。
“哎呀,姑娘啊。你不是着急用钱么,来来,先去给姑娘拿一千两银子来。进门咱们都是姐妹,都应该互相帮助啊。”老鸨子立马一改烦躁不堪的神情,拉着诗离的手舍不得放开。
要不是诗离看到了她那胸前的两坨肉,还以为她会是个男人呢。
“啊,春姐是吧。”这一时的热情转变,诗离有些接受不了。“那个,我有一个请求,小小的请求。”春姐眼里的讨好诗离是看不见,不过还不知道为什么。
“妹妹你说就是。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呀。”老鸨子满面堆笑,要不是在这个地方相见,诗离真的会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圣母呢。
“春姐,钱拿来了,还有卖身契。”
“来,妹妹,这是给你的钱。先拿着。”老鸨子把一叠银票塞进了诗离的手中。
“这么多,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真是太谢谢春姐了。”诗离感动的“热泪盈眶。”使劲的把自己的眼睛揉的红红的,来不及酝酿感情,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诗离把钱毫不客气的塞进自己的衣袖,见此状,老鸨子和小厮相视一笑,这个姑娘的姿色能赚到一千两绝对是绰绰有余,不过,越是贪财的人越是好控制。
“妹妹呀,姐姐我也是受制于人,不如你先把这卖身契签了,钱吗就当是姐姐借给你的,还不还你就看心情,姐姐就是一看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你呢。”春姐拉起了诗离的手,把一只已经蘸好了墨的毛笔塞进了手里的手中,差一点就要帮着诗离签上了。
“哎呀,不行啊春姐。”诗离为难的说。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春姐立马紧张的说,眼睛里已经漏出了不轨的痕迹,这姑娘绝对是一个摇钱树,不能跑了。
“我不认得字,我从小家里穷,上不起学堂,这个东西我也看不懂,更不会签呀。”诗离难为情的说。
“哎呀。”春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放轻松起来。“妹妹呀,没事没事,那咱们就摁个手印。摁上手印咱们就是亲姐妹了。以后有个照应多好呀,你看看妹妹这衣服也是粗布的,一会儿我让这小子给你去找一件漂亮的衣服,这小子眼光好着呢。”老鸨子不知道在哪里又变出了一盒印泥。抓起诗离的手就往印泥里塞。
“哎呀,烛光太亮了,晃着我的眼睛了。”诗离瞬间抽出了自己的手。蒙住了眼睛。
“快点,把蜡烛的火调小一点。”老鸨子赶紧的吩咐一旁的小厮。
“哎呀,还是太亮了。我自己来吧。”诗离接过了剪刀,在烛心上剪了一刀,趁机用手摁在了半干的烛泪。
沾了印泥,摁在了卖身契上。
“好了,把姑娘带下去吧,梳洗一番,赶紧去接客,今晚上可是有贵客的。”老鸨子满意的看着卖身契,小心的收了起来,看向诗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盘肥肉,诗离倒是也不介意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百合。”诗离不假思索的说。
“恩恩,不错,那以后也叫百合吧。”这个姑娘还真是省事,不仅仅长得标志,就连名字都省了。正好花魁失踪,这个刚还能补上缺漏。
“这就是你的房间,去吧衣服换好,马上出来。”小厮看着站在门口的诗离,将诗离一把推了进去,“嘭。”门就被关上了。
“粗鲁。”诗离对着门口啐了一口。
房间不小,满是一些薄纱,看起来到是还蛮有情调的。
“什么衣服啊。”诗离打开了衣柜。满是暴露的衣服,看着就冷。嫌弃的拎起来一件。“这哪里是衣服,简直就是凶器呀。”一股浓烈的胭脂味传过来,诗离嫌恶的扔开。“不堪入目。”诗离后退一步,一不小心把梳妆台前的凳子踢到了。
门“吱嘎”一声。有人进来了。
诗离赶紧藏在了床上一角,用床幔遮住了自己,瘦瘦小小的藏起来到是也方便。
一个猥琐的身影慢慢的靠近梳妆台,明显的就是一个惯犯,对这里简直比诗离还要熟悉。
“小百合,小百合,哥哥来看看你哟,不要怕,我都会交给你的。”一出声音,诗离心中就泛起一阵恶心。那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绳。
梳妆台前一个长发的人正拿着一个梳子梳头发,只是,一身墨绿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光下显得有些暗淡。
“怎么挑了这么一件衣服。客人会不喜欢的。”男人在衣柜了随意的挑了一件薄纱扔在了地上。“换上这件,赶快,在我面前换。”
那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发。
“那,我就来帮你换好了,嘿嘿,”男人猥琐的搓着手。刚要伸手摸那人的肩膀,那身越过肩膀一把抓住了那小厮的手。清脆的“咔嚓”声。屋子里一片寂静。
“赶紧出来把衣服换上。”一阵阴冷的却是更加的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来。
“哦。”诗离不情不愿的在床上跳下来。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自己的身上就沾上了一些香粉味。诗离拍打了几下。
“死了?”诗离看着地上的一个黑影,木有一点的意外。“死了好。”不等柳公回答,诗离就自圆其说。
“我们走吧。”诗离眨巴着眼睛看着柳公。刚一抬脚整个人就被人从后衣领处揪了起来,紧紧地箍着自己的脖子,差点就窒息。
原来上吊这么难受啊。诗离的脖子被这么不经意的一紧,差一点就断了。
“咳咳咳咳。你干什么,谋杀呀。”
“赶紧换上。”一件薄纱遮不住任何的重点部位的衣服扔了过来。
“我不穿,我又不是卖肉的,我洗脸的毛巾都比这个大。”诗离嫌弃的把拿件所谓的衣服扔在了地上还剁了两脚。
“杀人可是比救人简单得多。”柳公淡淡的说。一抹翠绿色的梳子在梳妆台上格外的显眼,这明显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风花雪月之地应该有的东西。
“这边请,客人马上就到。”诗离被另外的一个小厮引到了一个房间。诗离选了一件比较遮肉的衣服,不过,看似寻常的裙摆一条长长的开缝一直到腰间,一个动作就能原形毕露。诗离轻轻地福了福身,满身的娇俏可人。
老鸨子远远地看到满意的点了点头。
诗离一进门,还好,那个所谓的贵人还没有到。自己先是找了一根丝带把自己身上可能会漏肉的地方绑了个结结实实,本来一件风情万种的衣服活生生的被她改成了一件下地干活的农家衣服。浑身死结。死丑死丑。诗离以黑纱负面。算是少丢点人。毕竟,要是被人认出来,皇后娘娘的老脸真的是一点都不要了。
“宋竹。”见到来人,诗离惊讶不已,不过赶紧的低下头,乖乖的跪在主座旁边。他怎么会来这里。
宋竹坐在了偏座上。空出了主座。
“这姑娘。”宋竹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姑娘。
“哦,回老爷,这姑娘是我们这里的头牌。非达官贵人不接,容貌绝对是倾国倾城。是这方圆百里绝不仅有的美人。”小厮可还真是会自卖自夸。诗离轻蔑的笑笑、
“哦,这么美得美人。我可得一睹芳容。不然,不就白来了。”说着宋竹起身。就向着诗离走去。
一双手在诗离的面前晃了晃,终究是没有解开黑纱。诗离低垂着眼眸,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凡是有哪个臭男人敢动自己一下她手里的毒器就伺候谁。
“沐阳王爷来了。”一个名字,诗离一下子直直的看向前方。
一袭浅浅的月牙白的衣服,一身的名流正派,脸上的银色的面具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一身贵气。小厮很是识时务的关上门离开。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倒酒的丫鬟和诗离与沐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