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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千挑万选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呢。咯咯咯咯咯咯。”
“我找的是男人,又不是大猩猩。我喜欢就好。”诗离挣脱开身上的绳索。一伸腿。“给我药。”
“哼。”那姑娘一扭身,走了。
“那是谁。”汪郁几乎是半爬着过来。低着头,有些委屈。
“什么事。”诗离最是看不惯男人这幅样子。
“诗离,我觉得她说得对,你不如,就不作数,再去找个男人吧。”
“好呀,我正有此意。”
“什么呀,是在找谁呀,我娘亲,是给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爹爹呀。”不远处一声气贯如虹的磅礴的声音传过来。
一个鲜衣怒马少年。胯下一匹枣红宝马,身上碧玉王冠。一抬腿,跳了下来。
“子林。”诗离脸上的戒备全无,就算是有,两个人也根本就毫无办法。
一打眼就看出了诗离的脚上有伤,子林瞪了身边的汪郁一眼,一身女装,破破烂烂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子林一伸手就将诗离抱了起来,预料之外的高度。
诗离感叹道。“子林长高了,娘亲睡得太久了。”
‘蹭蹭蹭。’撕裂树叶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几个冷箭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赵子林随身而来的躲在暗处的护卫全都中招。
“谁这么大胆,竟敢阻挡我迎接娘亲。”赵子林身上散发出了骇人之气。诗离一时竟有些恍惚,子林毕竟是饮血长大的天生的杀手,就连杀害自己的至亲都绝不手软,又怎会因为后天的造化而有所改变呢,这些日子在战场上,恐怕又是经历了不少的血腥之气,这孩子的身上的戾气更重了,以往还有他的姐姐和甄美人的点滴的教化,而如今,自己一人天天见的都是杀生的事情,难免会在他这个重要的年纪里生下事端。
子林手中长枪顿时伸出四个断臂分别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出,四个断臂又伸出不同的几个方向的断臂,不断地分裂,各个方向都没有半分的差错。
短臂飞出去之后,四周安静了下来。
“娘亲。”子林看着怀里的诗离。嘴角上扬却已经不是那一份澄澈的意味了。
“子林。你。”
“噌。”一个带着锁链的四面八方的手臂粗的箭头蜂拥而至,四面八方围成了一张巨网。将三个人牢牢地围在了其中。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你请赏的工具,就先拿来我用一用喽。”
“你也有这个本事。”子林一脚踏在长链上。诗离接在了汪郁的手中。
“有毒。”子林后退一步,却是身后的一个洞口猛地已经闭上,诗离在那个洞口之中被人掳走了。
“废物,连一个人也看不住,、”子林一脚踏在汪郁的腿上,手腕上,足足卸了他手筋脚筋才肯罢休。汪郁完全就成了一个废人。
“你手上这刺青是哪里来的。”子林一脚悬在半空中,正对准了汪郁的脖子,一脚踏下去,他可真就晾凉了。刚好看到了血污沾染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抹赤红的额印记。刚才诗离的手腕上也有。
“印记?”汪郁抬手一看,果真是有。自己也是不明所以。
侥幸留了一条命被子林拎了回去。
“嘶。”诗离被丢在一个破草堆里,脚刚好首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咕噜咕噜。”一个窝窝头被丢了过来。诗离刚一弯腰伸手还没有捡过来。刚一触及到窝窝头,本就已经看不清楚颜色,又硬的像是一块石头。被一只干瘪的小手抓去了。
“哗啦哗啦。”随即就一片片的碎渣子落了下来。那小孩子将那窝窝头全都塞进了嘴巴里,嚼碎了,碎渣子随着一下一下的咀嚼从嘴巴的缝里落了出来。小孩子又把地上的成堆的碎渣子捡起来塞进嘴巴里。
周围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诗离看到这些年纪不大的小孩子都是如此,争着抢着却又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呜呜呜,呜呜。”寒风瑟瑟,一阵一阵的落叶被风吹走,地上的一片土壤之中一个小土丘不断地被顶起来。一个毛茸茸的头露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场景。眼睛透着微微的绿色的光泽。
一轮明月挂在当空。
小狼抬起头,看着明月。“嗷嗷嗷呜呜~~~”声音一圈圈的在丛林之中荡漾开来。
低下头在地上嗅嗅,幽幽的眸子眯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嗷嗷嗷,呜呜~~~~”突然,诗离半夜熟睡之中,本就睡得不踏实,身边的一阵阵的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将她惊醒。身边的孩子竟然都仰起头,对着窗户外的月光仰着头像是一头狼一般不断地长号伸长了脖子几乎是要从窗户之中伸出去。
“是狼。”诗离低声呢喃一句。
突然,那女子的眼睛猛地回头,聚集在诗离的身上。诗离浑身一紧,难不成是自己与他们不同,被暴露了,为什这些人都是女子呢。
“啊,你们都不是人,你们都不是人。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忽然诗离的身后猛地窜出了一个小姑娘,趴在一个角落里不断地哭喊,那应该就是她们被送进来的地方吧。
诗离打量一番,这里除了两个窗子都没有门的。那里应该是自己被投放进来的时候她记住的了。
“吼。”那些伸长了脖子的女孩子哪里还明白这个女孩的大喊大叫。诗离就是记得一个原则,在野兽的面前一定不能暴露自己,装死是最好的办法了。动物都是好动的。绝对不能乱动,保持静止是保命的最好的办法。
身后是一个姑娘渐渐虚弱的哭喊声,和一顿啃食的声音,诗离倚在墙角,背对着门口,假装自己在熟睡,透过月光射过来的影子,那些姑娘还戳了戳地上的那个女孩子的身体,确定她不动了,才纷纷的又挤到了那几个窗口上,伸长了脖子在极力的嗅着什么。
“嗷嗷~~~~”突然又是一声猝不及防的狼嚎声,不过,这一身诗离听得真真切切是屋子外面传来的。
“小狼。”诗离猛地直起身,这一动作太大,窸窸窣窣的身下的杂草的声音引起了那些女人的注意。
那些人立即就将诗离包围起来。尖牙迎着月光散发着森森的光泽。隐隐的透着一种青色。
“吱嘎吱嘎。”门口发出了一声声的抓挠的声音,因为太过于细微,什么人都没有注意得到。
诗离紧紧地依靠着墙壁,避免自己腹背受敌。保持静止,可是自己已经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很难再全身而退,她们就像是在观察着自己的猎物,有的已经开始在诗离的身上嗅来嗅去,准备每一个人选择一块自己的喜欢的地方下口了。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我也是被抓来的呀。”诗离虽然知道说着些也没有用,不过,保不齐还有一个有良知的放自己一马也说不定呢。
“吼吼吼。”女人的鼻孔里发出野兽的声音。
手掌抓住诗离的肩膀好像是一只雄鹰一般。长长的指甲紧紧地箍住诗离的皮肤,隔着衣服都仿若无物。
“哈。”女人张开了嘴巴,一排排的惨烈的发着幽幽的绿光的牙齿整齐的排列,仿佛就是一只天生的嗜血的杀手一样。诗离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的皮肉会被撕扯陈什么的模样。
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个女人手臂上的伤口,竟是与自己的一般。应该也是被野兽所伤。
汪郁说过,这伤口可能是会含有病菌的,所以,如果处理不好,自己也会是如此的下场。
“轰隆。”像是整个铁门被撞击一般的声音。诗离觉得自己的所在的这个房子都发生了一阵晃动。可能自己是在一个大箱子里,根本就不是衣蛾房子。
外面一定会有人看守,而且是对于这个大箱子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才会对于这么反常的事情芷若无毒。
“别吵了。”果然,门外面传来了几个人的声响。
“不要。”诗离眼看着那森森白牙就能知道这东西咬在自己的身上能有多么的痛。一脚就踹在了那个女人的肩头。
“咔嚓”的一声声响,那个女人随后向后翻滚过去,诗离清楚地感受得到自己踹过去的地方自己的脚上是一阵的凹陷,自己至少能够踹断了那个看似强悍的女人四根骨头。而且是轻而易举。
诗离的额举动彻底激怒了身边的那一群的女兽,张牙舞爪的就咬向着诗离扑过来。
“嗷嗷嗷~~~~”几乎既是在身后的距离,想起了高亢辽远的狼嚎声,带着王者的气息。更像是一种带有威胁意味的警告声。
身边的那些张牙舞爪的女人瞬间就眼睛里没有了光泽。低垂着头,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王一般。
“哗啦。”门忽的就被打开了,许久没有见到阳光的诗离,见到这月光都觉得很是不适应,一阵刺眼的光芒,自己竟然眼前一黑。
肩膀被人揪了起来,拖了出去。
“咚。”粗糙的布料,诗离猜测自己应该是被扔在了地板上。
“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死老鼠,”一个男子的额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傲慢的语气应该是他们的头头。
“回主子。这是那一群的女人之中唯一一个被人呢朝拜的人,应该离着主子找的东西不远了,今晚上的嚎叫声尤其的多,我们一打开门,那些女人都以脸贴地,中间就是这么个女人坐在中间,竟然都没有人伤害她,与以往大不相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被丢在里面能活过半柱香的。”
“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拖下去洗干净了,换身干净的衣服,别弄脏了我这纯手工里地毯,我可还是要送人的。”那男子一耸肩膀,手里的狼毫毛笔蘸了一下朱砂。在图纸上勾勾画画。
“你要送谁。”诗离看着那副许久未见,多了不少的棱角的剑眉,依旧改不掉那优柔寡断的一丝的造作之色。一扭肩膀,躲开了侍卫的手。刚才在树林之中轻薄自己的人呢就是与这些人穿着一般。
“你是。”那冷峻的带着棱角的语言。宰相府中自己不止一次的听闻,只是,那个时候不曾有如现在一般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直快。光是这霸气就让人雌雄难辨。
“你是。”那男子放下朱砂,搁在青玉的笔架上,简陋的随行帐篷之中却都是上等值货色。熠熠生辉,即便是只有一盏豆大的烛火,这帐篷之中也是一束束的柔和人的光芒四散看来。
“伏阳,尹斌你可认识。文良韬。”即便是容貌有变,诗离也认得出他的腰间带着的那可硕大的珍珠和玉冠上的那个玉簪子。长得如同一只发了富的翠鸟一般。
“你是,你是,姐姐。快,快给她松开。”文良韬不可置信的帮着诗离拢了拢她的头发,即便是脸上看不真切,姐姐的那一双在黑夜之中都能熠熠生辉的而眼睛都不会忘记的。“姐姐怎会在此,是不是那两个小子欺负你了。”文良韬焦急的问着。
“那倒没有。”诗离一甩头发,大有只有我欺负别人根本就没有人能欺负我的范来。
“那就好,那就好。”文良韬赶紧的扶着诗离坐下。“快去准备热水,要温泉水。”吩咐下人到。下人虽然不明所以,没有听说过头儿还有一个姐姐啊,不过,以头儿的作风,自己也不好问询,就都乖乖的下去了。
“你可真是给你爹张脸啊,在这里做起山大王了,还强抢民女,看你爹那个宰相的老脸往哪搁。”诗离心里嘀咕着,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会享受,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全都是上好货色,就连沐阳王爷一向都是讲排场的地方都没有奢侈成这个样子。
“姐姐是觉得我丢人了。”
“说什么傻话。我本就不是什么想往荣华富贵的人,不然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凭我的相貌,找一个富贾还是不难的,怎么就流落到这荒郊里来了。”
“也是。”文良韬嘿嘿一笑,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诗离心想毕竟是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