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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最怯懦的人往往是最勇敢的人。
迷糊之中,诗离在水中被人捞起。再次醒来已经身处一座深山老林之中。
“快起来,去干活。”诗离身边一阵清脆的带着主人狠厉的情绪。似乎是想要一鞭子打在诗离的身上把她撕碎。又觉得可惜,生生的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怒火一般。
“是。”诗离有意识的那一时刻起,就明白是不由己。
“嗯!”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根足足有蒿草那么的粗,给人一种天生的凶神恶煞的感觉。仿佛天生的就是不近人情。天生的就是掌控别人的生命的恶煞。“赶紧去弄饭。”男人似乎给诗离一个斜倪都觉得多余,仿佛这个女人不值得他浪费一个表情。就连他手里的鞭子都不会多一个动作。
“是。”诗离转身向着男子下巴指的地方走去。那里是一个宽大的茅草屋,足足有十几米那么长,之间有一口极其大的锅炉。地上零零散散的堆着一些不知道是野菜还是杂草的东西。
诗离看这自己的身上是一身男子的破旧的衣服,还算是合身。头发也是随意的束起,看起来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发育迟缓的男孩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诗离一路走过去打量着四周。四周似乎是山林之中开的荒地,一些身上穿着土色囚服的戴着脚镣的人在面朝黄土的劳作着。原来是犯人。不过,这里是哪里呢。
诗离来不及多想,身后一阵凛冽的目光射过来,后背上一阵寒意。几乎能够听得到那雄壮的男人手里的鞭子在簌簌作响,目标就是诗离的后背,这一鞭子若是实打实的落下来,诗离可不会是简单的皮开肉绽。绝对能入骨见髓。
诗离撸起袖子,就地取材,伙房里三十多个碗,诗离大体的扫了一眼,也就是说自己要一次性的做出三十个人的饭菜。
一口锅,三十多个人的饭菜。
身后一阵寒意再次袭来,诗离麻溜的往锅里加了一些水,不管做什么先烧一些开水是不会错的。
没有一点的油水,诗离看着伙房里的东西,总不能煮一锅的野菜吧。
“那个。”诗离张了张嘴,想问问还有么有别的食材。
“干什么。”几乎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几个字,依旧是就连一眼的斜倪都懒得给。那架势诗离一下子就能领悟到。做不出吃得来就把你炖了。
诗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沸起来的锅,发现一个非常的恐怖的事实,这个锅好像刚好可以放下自己呢。那么,原来的那个伙夫去哪里了呢,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诗离扛来了几筐土豆,几篓子地瓜,来不及管是不是能不能一起煮,切成块块,加上野菜,一股脑都倒进了锅里。
水里溅起的煮沸的开水珠飞溅出来。
诗离的手上在热气中经过本就一片红肿,落上了水珠快速的起了一层水泡。
“呀呀呀呀呀呀,好烫好烫。”诗离握住自己的手急的团团转,看到了一个水桶,刚想把自己的手伸进去发现里面的水已经用光了。手腕处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疼痛袭来。
突然一双粗粝的大手抓住诗离的手腕,一柄闪着寒光的刀横在诗离的手腕上。
半碗酒洒在伤口处,诗离疼得龇牙咧嘴。
平生第一次见刀有人用大刀片子割水泡,诗离真是怕他一生气把自己的手腕切下来,那飞起的水泡简直就是在哀嚎肉下锅啊。
“用这个。”男人脸上是土黄色透着常年风吹日晒特有的红棕色。一个布袋子扔在了诗离的脚下。袋子刮出的旋风诗离下意识的一步后退,那袋子正好落在了诗离的脚尖处。好险,刚刚保住了手差一点脚指头又断了。
男人被锅里冒出来的一股奇异的味道吸引,往锅前踏了一步。“你做的什么,”眉头深深地纹路表现出了自己的担心。
“首领,有人想要逃跑。”一个狱卒赶来报告。手上的棍子还隐隐的有些血迹。
诗离紧张的抬头,那只大手就要扣上锅盖,自己额头直冒冷汗。
“又是他?”首领低头冷哼一声,带着不耐烦的烦躁。
“是。”
‘我去教训他。’首领接过了松子手里的棍子,大踏步的离去。
诗离舒了一口气。打开了地上的布袋,里面是一些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的面粉。
“呵呵。”捡起了一点闻了闻,一些粗粮,这不过就是喂牲口的东西。“看来很是考验我的厨艺呀,”诗离托腮,锅里因为开的热气不断的顶着锅盖发出了一阵阵的轰鸣声。思考着,这喂牲口的粗粝无比,若是下锅,熬成粥倒也是不是不能吃,不过,要咽下去确实是需要一点点的勇气的呃,诗离看着那一排排的大海碗,这种饭量的男人恐怕会因为一顿饭就把诗离打残了,是绝对的有可能的。
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到了正午的大太阳,时间不多了。
诗离干脆改变战略,将锅里的已经煮烂的土豆地瓜和野菜都捞了出来。看着有些发绿的汤水,不仅看着还有一些赏心悦目。那可不能浪费呀。
诗离把面粉和着汤水,又经过一阵的加工,手指翻飞,快速,渐渐地,手指麻木,嘴角却是不断地上扬。
案板上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动物园。有趴在地上吃草的小兔子,卧在石头旁边打鼾的牛马,还有卧在草地从里蠢蠢欲动的虎群师群。一派生机勃勃生龙活虎的场景。
“黑子,黑子。”诗离感觉身前难得暖呼呼的呃,睡得正香,自己的肩膀不知被谁打了一下。下一刻自己的一脸抢地。
“好痛。”诗离朦胧的睁开眼睛,一瞬间还不能适应。就看到了自己的面前几排的人,最前面的人是几个鼻青脸肿的大汉,一人一个大碗,似乎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们,你们。”诗离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嘴巴一瘪,就差眼泪滚下来了。
“黑子,饭呢。”一个黑影遮过了刺眼的阳光。
诗离看到了黑的反光的鞭子就浑身发憷。
“哦,在这里。”诗离打开了锅盖。
“咦,这是什么,能吃么。”众人看到了锅里的东西,都不禁发出感叹,耳边都是碗筷敲打的声音,是对于眼前的伙食的抗议。
“啪。”一鞭子甩在眼前的柱子上,整个茅草搭成的屋子都在簌簌作响。
诗离缩在一边,只有她不知,这是每次开饭之前的必经之路。
诗离仓促之间捏成的草团子,其中夹杂着野草叶子和地瓜块,看着是有一些的不养眼。不过,这对于他们之前用的餐,已经是最像人吃的了。虽然外表依旧是看着难以下咽。
诗离是按照每个人五个菜团子,一碗汤做的饭。每个人的碗里都是满满的。
早早地分到了饭菜的人找了一个地方在规划的范围了席地而坐。
“开饭。”捧着自己的饭碗,只等松子士兵的额一声令下。才饿虎一般的低头吃饭。
“哇,真好吃,”
“呼噜呼噜。哧溜哧溜。”
“好吃,好吃。”
“别吵,谁再吵禁食两顿。”松子看着地上的三十多个犯人,稍稍一不注意就会出事情,必须无时无刻的保持警惕。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过毕竟是不法之徒,几个靠近的人还是窃窃私语,手里品尝着美食,却不能说出来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这是什么?”首领拿起了一个菜团子。野菜一样的颜色,还挂着野菜叶子,细细的看来也不是毫无美感。粗鄙之中一点点的谨慎,倒是也有一些的可爱。
诗离脑海之中嗡的一声,自己忘记给这些官爷做饭了,他们总不能是跟这些犯人吃一样的东西吧,自己这一顿鞭子是挨定了。
“首领,没有了。”松子的声音,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松子。”首领鹰眼瞄着地上太阳底下的几排人。
瞬间,那些人似乎感觉到不好的事情,紧张的抬头看了一眼,快速的低头,把碗里的东西往嘴里塞,诗离看着那场景都怕他们把自己噎死,动了动手指头,还是不敢出声。
“从他们碗里拿。”冷冷的声音。诗离也愣了。这,这,阶级分别也实在是太不鲜明了。
“得嘞。”首领的话不是说给松子听得,松子正有此意,而且看起来也是习以为常,这是说给拿些犯人的,首领有令不得反抗,不然,就尝尝那鞭子的滋味。
“那个。”诗离弱弱的举起手,像是一个受惊吓的小鸡崽子颤颤的支了一声。“还有。”
“咳咳咳咳。”突然地放松,诗离的声音此刻响起就像是大佛显灵,自己手里的饭碗算是保住了,犯人都因为刚刚吃的太急,粗粮压了嗓子,不断地咳嗽起来,又怕刚吃进去的还没有吞下的东西被剧烈的咳嗽吐出来,使劲的憋着。
“是么。”首领也拿起了一个碗,看起来就是要与这些人共进餐了。将手里的一个团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诗离观察者他脸上的任何的一个表情,好像是在等着获得一种许可。
自己身上的额也是囚服,也就是说自己也跟他们一样是犯人。
“不错,怎么做的。这些调料你是做不出这种味道的,”确实有些让人惊讶,回味无穷,那些犯人吃到这个表情是只有在吃到肉得时候才会有的。
“首领,这里只有盐,还算不上是一些调料。”诗离淡淡的回答。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有些放松。
“哐。”一棍子横在诗离的而眼前。还带着暗色的干涸的血迹。“首领的话,你就要好好好的回答。”松子威胁的声音,一个凡人不下地劳作就已经天大的恩惠了,竟然还想要得寸进尺。
“我看着附近有不少的香草,可以用作调料,就随便夹了一些,”诗离怯怯的回答,其实是这些杂草里混着一些未成熟的调料,被这些目不识丁的人都拉了过来,诗离如此回答就是想要扩大自己在此的活动范围。以便能够早些逃离这里。
“香草?”首领不解。
‘是。’诗离这次不敢不回答了,不过这回答与没有说几乎是一样的
“不是还有么,在哪里呢。”松子不耐烦的用棍子敲打着灶台,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今天竟然让这些混蛋先在自己的面前吃饭。“以后记住,先给我们首领留出来,这样就是你的犯错了,是要受惩罚的。”松子警告的看着诗离,诗离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肩膀微微的前倾,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是,黑子,以后一定先把几位官爷的留出足量的来。”
松子嘴角得意的上扬,这小子还挺聪明的,一句话就开悟了。
“得了得了,快点把饭拿来,首领都饿了。”随意的在黑子的头上捣了捣,本就凌乱的随意一扎的头发更是如同杂草一般。头上像是一个被遗弃的鸟窝一样。
好像看着黑子如此的窘迫,松子就更是觉得有趣,更是围在黑子的身边,不断地逗弄着他,看着他窘迫又无助的样子。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松子的话无意间在诗离的身后提起。
“杀人?”我是杀人犯。诗离细细想来,这里荒山野岭,这些凡人都是在做最苦最累的活计好像是特意的安排在这烈日之下一般,吃的都是地上的杂草,甚至称得上是野菜都有些勉强的东西。原来是重刑犯。
“嗯,是黑子错了,以后一定在官爷的手下好好的悔改。”诗离仔细斟酌一番,只能回答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哈哈哈哈,你要是表现得好,能够在死之前离开这里呢,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不过半年就能长得跟这些人一样的壮了,下地干活就像一头牛一样,你看看你这小肩膀,挑担水都能压弯了。”一双强有力的手玩笑的捏住了诗离的肩膀。
“咔嚓”一声。
三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