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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烨华闻言一愣,紧接着,唇边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好啊。我这身医术正愁找不到传人,将来就便宜那个黑心肝的儿子了。”
“他不也是你儿子?”苏沫鸢翻个白眼,纠正道。
纳兰烨华点点头,“不过我倒更希望是个女孩儿,像你的女孩儿。不然若是长得像那个黑心肝的,说不定我会早死几年。有个大的已经让我郁闷了半辈子,难道再来个小的刺激我?”
“你就不怕女孩子长得像他?”苏沫鸢撇了撇嘴,觉得有点儿无语。
纳兰烨华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不管男孩儿女孩儿,只要像你就好。”
“语嫣姐姐再有几个月就生了,这段时间你都会留在这边吧?”苏沫鸢不想再纠结那个问题了,不然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嗯,老爷子等着看曾外孙呢。到时候语嫣生了,我准备带她一起回临风住段日子。”
纳兰烨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似有若无地看着苏沫鸢的肚子。心想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小生命从那里跑出来。虽然这辈子和小鸢儿无缘,但若是能听她的孩子叫一声“爹爹”,他心里也算没有遗憾了。
想到这儿,双眼浸染着笑意,将药箱放在石桌上,看向苏沫鸢道:“来,坐下。”
苏沫鸢应声落座,纳兰语嫣挺着肚子走了进来。见好友没在床上躺着,微微蹙眉道:“鸢儿,你怎么下地了?”
“已经没事了,再躺下去身体都要生锈了。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哥哥。他都没让我回去躺着,你就不用为**心了。”苏沫鸢挑眉看向纳兰烨华,见他附和着点了点头。
纳兰语嫣也不好说什么,心想既然哥哥都同意了,那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翌日,苏沫鸢离开太子府,坐着马车来到了晋王府门前。她没有忘记,前几天来到璃雪国时,曾经答应北溟胤来探望晋王妃。
走下马车让车夫敲了敲门,门房打开门问道:“这位小姐找谁?”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柳沫鸢来探望王妃。”苏沫鸢给王妃医病时用的是柳君泽的姓氏,此时担心王妃不知道故意改了自己的姓氏。
门房见她气质不凡,点点头跑进府去通报了。
管家得知是贵客临门,立刻来到了前厅。
前厅中,王妃正在和媒婆商议北溟胤的婚事,打算从京城的官宦小姐里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尤其听说儿子今天会从军营回来,更是急着敲定这件事。一想到别人家都儿孙满堂,她就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正挑选得入神,就见管家进门禀报道:“启禀王妃,外面有个自称柳沫鸢的小姐求见,说是来探望王妃的。”
“柳沫鸢?”晋王妃回忆了半天,双眼一亮道:“快,快点儿请进来。去禀报王爷,就说贵客来了,待会儿记得叫厨房好好准备。”
“是。”
管家刚要走,被王妃叫住道:“回来,要是世子回来了,叫他直接到前厅来。”
太好了,要是那丫头能劝劝儿子,说不定儿子这婚事就成了。
王妃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镇国公嫡孙女的画像道:“就这丫头吧,看着年龄和相貌都合适。帮本王妃约个日子,叫那姑娘出来瞅瞅。”
“好嘞,王妃真是好眼力。听说啊,这镇国公府的汪小姐那是人比花娇,才貌无双。最重要的是,您看这身条,绝对是个好生养的姑娘。将来嫁进晋王府,那准保让您三年抱俩,儿孙满堂。”媒婆见晋王妃高兴,赶紧拍马屁。
晋王妃听着顺心,用丝帕掩唇轻笑道:“你这婆子,就这张嘴好使,赏了!”
媒婆看着递过来的银元宝,贪婪地塞进袖子里。听说这晋王妃盼着世子娶妻可是快要盼出毛病了,自己要是促成了这件好事,将来的赏赐肯定少不了。想到这儿,乐颠颠地下去准备了。
苏沫鸢进入前厅的时候,晋王妃正拿着汪雪蕊的画像端详。心里越看越满意,仔细瞅么觉得和儿子念念不忘的那丫头长得还有点儿像。见苏沫鸢进门,朝她招招手道:“柳姑娘,你来了?听说你前阵子参加医术大赛还得了魁首,真是难为你这丫头了。”
“让王妃操心了,沫鸢挺好的。”苏沫鸢瞥了眼画像,晋王妃趁机问道:“这姑娘怎么样?”
“王妃这是?”
苏沫鸢有点儿无奈,心想这王妃竟然想给儿子包办婚姻?其实在她看来,这种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怎么看都不算是幸福的婚姻。虽然说感情也可以婚后培养,但不是套在所有人身上都好用的,最起码北溟胤就不是很合适。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过多干预。
晋王妃见苏沫鸢有些迷惑,笑着解释道:“这丫头是镇国公的嫡孙女,家事样貌都和胤儿般配。我琢磨着让他们年轻人见上一面,你看这丫头怎么样?”
“沫鸢毕竟没有见过这位小姐,也不好妄作评断。”苏沫鸢摇摇头,不想参与这件事。
晋王妃有些不悦,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自己哪有真的问她意见,只是想让她说服儿子罢了。不过,自己的身体能熬到现在多亏了这丫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脸色变了几变,继续诱导道:“我瞧着这丫头挺好,就是胤儿不让我省心。你说他总在军营里呆着,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我的那些手帕交,有不少都当了祖母了。哎,也不知道我这身子还能熬多久,要是……”
“母妃,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北溟胤一进门,一双眼睛就黏在了苏沫鸢的身上。虽然那些话是说给王妃听的,但谁都知道他是为了给苏沫鸢解围。他不想让她因为自己的事受累,更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为难她。
王妃看着一身银甲的儿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真想让母妃长命百岁,就赶紧娶个媳妇让母妃早点儿抱上孙子。”
北溟胤眼神一黯,走到王妃身旁道:“母妃,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儿子只是想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甘心?”王妃脸色苍白,想着每次一说起这个话题儿子就拿顺其自然说事。狠了狠心,将画像塞进他手里道:“你要是不想母妃生气,就去和汪雪蕊见一面。”
“好,孩儿知道了。”北溟胤微微蹙眉,回答得有些无奈。
王妃闻言一愣,问道:“你说真的?不是诓骗母妃的吧?”
“母妃不是希望早点儿抱上孙子吗?既然母妃喜欢她,那就她好了。”对北溟胤来说,既然不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娶谁都没有两样。这一生他注定戎马生涯,不会安居于室。只要能够孝顺母妃,操持家务,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王妃听着儿子敷衍的语气,心里又有点儿不高兴了。虽然她希望儿子早点儿成亲,但也不希望他委屈了自己。她这一生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要是随随便便娶个媳妇,让她怎么想都觉得别扭。顿时那感觉就跟吞了苍蝇似的,上不来下不去的。
苏沫鸢感觉到前厅的气氛有些沉闷,想了想道:“既然王妃无恙,那沫鸢就先回去了。只要王妃保持心情舒畅,再配合方子上的药好好调养,三五年内是没有问题的。”
“我送你。”北溟胤很想留苏沫鸢多待些时候,可是他和母妃的谈话实在有些尴尬,他又不想她留下为难。
晋王妃觉得自己忽略了客人,赶紧挽留道:“你这丫头,刚来就走怎么行?我已经吩咐厨房备菜了,说什么也得吃顿饭再走。”
“好,那沫鸢就打扰了。”
苏沫鸢想着反正下次再来璃雪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
王妃满意地笑了笑,北溟胤道:“母妃,孩儿陪她在园子里说会儿话,一会儿过来。”
说完,给苏沫鸢使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前厅。
走出前厅后,北溟胤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其实王妃也是为你着想。原来或许无法理解,但是自从怀了孕以后,多少能够理解当母亲的心情了。其实王妃说得对,你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应该成家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找个喜欢的姑娘,不要对这件事太过随便。”
北溟胤下意识地想要忽略苏沫鸢已经成亲怀孕的事,听到她主动提起,心里有些不太好受。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有些苦涩。
“鸢儿,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只要娶的不是你,对我来说娶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沫鸢暗自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军营生活还适应吗?原来以为你是个翩翩佳公子,没事的时候会写写诗作作画,没想到你回到军营里去锻炼。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身铠甲的样子还是挺有气势的,皮肤也黑了不少,感觉更有男子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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