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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烟头上的发髻一丝不苟,上面插着两支通体透绿的玉簪,戴着镶玉的珠花。身着绛紫色碧烟罗裙,青葱玉指间捻着一串佛珠。
如果忽略那黑沉如水的双瞳,光看那眼角未干的泪痕,俨然就是一个心疼女儿的慈母。
她的身边站着一身青衫的男人,也就是苏沫鸢的爹苏瑾。他眉目清秀,看上去就是一个文人书生,但是眼中偶尔流泻的精光,还是不难看出几十年官场中浸染的城府。
苏瑾见床纱轻动,苏沫鸢探出了头,向前几步扶住她仔细端详道:“鸢儿,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放心,今晚的事,爹一定会好好调查。不管是谁,敢动我苏瑾的女儿,就要付出代价!”
孟轻烟送李大夫到内室门口,听到声音转身正看到苏沫鸢探着半个身子看向她。
那双眼睛晶亮有神,幽深的眸光闪着洞悉人心的光芒。虽然眉眼微弯,像是在笑,却并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冷然清寒。
那眼中的流光轻转,似是一扇明镜,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她诧异的同时,心思微沉。
苏沫鸢的视线只是在孟轻烟身上停了一瞬,转而回到了身前的苏瑾身上,轻柔一笑道:“爹,我没事。”
苏玲珑是孤儿,印象中从来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样子。
虽然二十多年过去,早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的生活,但是骨子里对于父母还是有着幻想的。
她医术精湛,但是性情古怪,凡事随心所欲,因此才得了个魔医的称号。
可是和她亲近的几个人,都知道她是个护短、又重情的人。只要被她认可的人,她就会倾心相待。
苏瑾是真心疼她的,这点她看得出来。
“爹,时候不早了,让三妹早点儿休息吧!”
声音一出,苏沫鸢望向了站在后面的几个姐妹。
其中排在首位的正是她那大姐,大夫人的女儿苏沫莺。如果自己之前不了解真相,没准真以为姐妹情深呢!
苏沫鸢眉梢微挑,转头道:“爹,女儿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婢女兰儿,还有别院中的那些家丁,为了保护女儿,都死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
苏沫鸢话落,就看到苏沫莺和孟轻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了些微的变化。
苏沫莺没想到兰儿这么快就死了,看来原先的计划要变。而且这苏沫鸢似乎有些不同了,这句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冲着她说的。
苏瑾轻拍苏沫鸢的后背,叹了口气道:“哎,都过去了,鸢儿别哭了。好了,你好好休息,爹明日再来看你。”
“老爷,既然兰儿那丫头没了,竹儿又不在身边,鸢儿这边正缺少丫环伺候,不如再添两个吧?”
苏沫鸢听到孟轻烟的提议,抬头望向了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角色,刚刚微变的脸色瞬间就恢复了不说,这么短的时间就又想到了往她身边插人。
开玩笑,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再让她得逞呢?
“爹,竹儿还在别院,女儿一直都是她伺候的,麻烦爹派人将她接回来。家里的丫环都是定了数的,一时间也不好抽调,这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了。不如明日买几个丫头进来,女儿挑个可心的就是。”苏沫鸢表现地很是为他人着想,让孟轻烟的心里又是一沉。
苏瑾听了苏沫鸢的话,心中可是满意地很。
他心中一直为云晴柔,也就是苏沫鸢的娘早逝伤怀,因此对苏沫鸢就偏疼一些。
怎奈何这个女儿一点儿都不像她娘,平日刁蛮任性、名声极差,他虽然不说,但是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没想到经过这一劫,竟然有了一些改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苏瑾眉目舒展道:“好了,就依鸢儿所言吧。别都站在这儿了,都回去休息吧。”
苏瑾的命令一下,屋中人虽然各安心思,但都陆续往屋外走去。苏沫鸢靠在床头观察着人群,眸光忽明忽暗。
本以为今天的闹剧结束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谁知道她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稳,就听到屋中传出了别的动静。
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贴身丫环竹儿回来了,可是想想又不对。幸好她藏了支簪子在枕边,手中握紧簪子,缓缓起身。
侧耳倾听,知道屋中除了她共有两人。
这两人呼吸绵长,步伐稳健轻盈,明显是武功卓绝的好手。
不是吧?这前身到底有多少敌人,这么短短的一晚,竟然遇到了这么多杀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更让她头疼的是,这两人和刚才那拨人不同,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不好对付。
略一思量,她手中紧握发簪,尽量压抑呼吸,身子缓缓变换姿势,准备从右边动手。
之所以选择右边,是她粗略衡量两人实力得出的结果。
还没有等他们靠近床边,苏沫鸢足下一蹬就激射而出,一只手点向对方的麻穴,一只手横在她的颈间动脉上。
那人身子一僵,似乎没料到苏沫鸢会有如此快的身手,只感到身体一麻,已经落在了她手上。
左边那人呼吸一顿,低沉开口道:“主子,请慢!”
接着,点燃火折子,让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两个不速之客是一男一女,看年龄都比苏沫鸢要大一些,皆是一身利落的黑衣打扮。
苏沫鸢看清情况后扣着那名女子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一双凤眸凌厉地射向对面。
见那人身上没有杀气,呼吸才稍稍放缓了一些。属于少女的声音清脆低缓,“给你一个机会,说吧!”
那男人微微躬身,沉稳的声音流泻而出。“主子,我们二人是您的暗卫,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
“暗卫?刚才在别院时我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男人听出苏沫鸢话中的讽刺意味,抿了抿唇,低头单膝跪地道:“是属下保护不周,请主子责罚!”
“保护不周?是保护不周还是压根就没想出手?”
男子闻言,倏地抬头。眸光一闪,复又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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