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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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东方的天空,即将破晓。
方慕白从首长办公室离开,乘车返回自己家中。
关于女儿女婿的婚姻走向,方慕白一直都不看好,却还是希冀着两个孩子可以或迟或早地看到彼此的真心。可是,到了现在,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奢望。
那么稳重的希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方慕白真是心情复杂极了,这件事的发生,牵扯到了方方面面,最大的麻烦就是曾泉的前途,是他们的布局。希悠出轨了,难道还要让曾泉忍着不离婚?而曾泉一旦离婚,曾家和方家的结盟——结盟倒是可以继续强化,毕竟两家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止是这一桩婚姻在维系。大家共同的理念,才是支撑一起走下去的关键。但是,如果不是一家人了,心思,难免会有疏离。
而且,妻子婚内出轨,对于曾泉的名声来说,打击可想而知。对于曾家来说,颜面何存?
方慕白长长地叹了口气。
车子,开到了家里,停了下来。
方慕白却坐在车里久久不动,第一秘书在车边站着要提醒他,却见他心情不好,便也什么都没说。
“长清到了吗?”方慕白问秘书。
“还没。”秘书道。
“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在书房等着。”方慕白说着,就下了车。
秘书便赶紧给顾长清打电话了。
此时,方希悠和顾长清夫妇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先送云期回家吧!”方希悠对顾长清道。
“没事没事,我,我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姬云期道。
顾长清和方希悠要去见方慕白,那是要谈大事的,怎么能因为她而耽误时间?
“要不就在我家先休息吧!这一晚上你也没好好睡。等会儿到家了我让冰姐给你安排。”方希悠对姬云期道。
姬云期笑了,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进了胡同。
要去方家,自然要先经过曾家的大门。
方希悠刻意转过头没有去看,不明所以的姬云期却盯着曾家的门说:“我听说于同最近和娇娇打的火热啊!不知道有没有戏。”
顾长清没有搭话,方希悠也没有。
姬云期却也无所谓,拉着丈夫的手,对方希悠道:“希悠姐,你说文姨会不会答应他们的婚事啊?我听说于同追娇娇也是很辛苦呢!”
“也许会同意吧!”方希悠道。
“不过我也想不明白,娇娇那个性格,于同怎么会那么喜欢?可能还还真的是看对眼了吧!有的人脾气性格再差劲,在喜欢她的人看来就是好。”姬云期的无心之语,却让方希悠的心头,“咯噔”一下。
是啊,曾雨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公主脾气,可陆于同就是喜欢,这有什么办法?就像她,别人说她再好有什么用?在曾泉看来,她什么都不是。
车子,开进了方家的院子,停了下来。
方慕白的一位秘书忙过来迎接他们三个。
“首长在书房等你们!”问候完毕,秘书道。
“冰姐,你把云期带到我院子里去,让云期在我那边睡会儿。”方希悠对前来迎接的一名勤务人员道。
“好的。早餐你们吃什么?我去厨房安排。”冰姐道。
“让云期决定吧!看云期喜欢吃什么。”方希悠道。
说完,方希悠和顾长清便一起走向了方慕白的小院,姬云期跟着那位冰姐去了方希悠的院子。
父亲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方希悠和顾长清便走了进去。
“二舅——”
“爸——”
顾长清和方希悠问候道。
“坐吧。”方慕白说着,对秘书叮嘱了几句,就把自己签署的文件交给了秘书,那秘书就告辞出去了。
方希悠找到父亲的茶叶,冲洗茶具给大家泡茶。
“别泡了,坐吧!”父亲起身,走到沙发边来,对方希悠道。
方希悠便坐在了表哥身边。
“沈家楠那边,你叮嘱过了吗?”方慕白问外甥。
“嗯,我都和他说了,沪城那边,我已经在派人处理了。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顾长清道。
“能这样最好。”方慕白说着,看向女儿,“你打算怎么处理?继续和沈家楠交往下去,还是断了?”
“爸,这件事是我主动的,不是他的错。”方希悠道。
“现在追究谁对谁错还有什么用?我只想问你,你是要和沈家楠在一起,还是泉儿?”方慕白问道。
方希悠,不语。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以为你很清楚,现在看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方慕白道。
“我只要沈家楠平安!”方希悠道。
顾长清看着方希悠。
“平安?你觉得他会平安吗?”方慕白道,“你既然对他有意,就不要做出这种事,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就能保证你们之间的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不会被人发现?”
方希悠不语。
“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方慕白道。
“您不是也对自己法定伴侣之外的人动过情吗?为什么您可以,我就不行?”方希悠反问道。
方慕白盯着她。
“您和母亲感情不好,您遇到了您心仪的人,所以您就喜欢她,您就——您和顾小楠母亲之间的事,我没有资格追究,我也不想追究。您可以在这么多年里,一直悼念她,甚至为了她而重用姜毓仁,把可是,为什么对我,您就——”方希悠道。
见二舅脸色极为不好,顾长清忙打断了方希悠的话。
“希悠,别说了。”顾长清道。
“我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去追求你们想要的温暖,你们想要的平静,就我不行?不管是您,还是阿泉父亲,还是漱清,你们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应该死守着这样的婚姻,我——”方希悠道,“就为了成全阿泉,就为了成全所有人,是吗?”
“你,你在说什么?”方慕白盯着女儿,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我是错了,我不该,不该这么做,不该在和阿泉还是夫妻的时候就这样。可是,我也想要有人疼我爱我,我也,我是个女人啊,爸!我结婚七年,整整七年,我得到了什么?我天天看着他心里想着苏凡,看着他和苏凡在我面前眉目传情、打情骂俏,看着颖之在他面前表达她的痴心,忍受着杨思龄的嘲笑,我得到了什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还有他的冷漠,他的不理解。在他的眼里,谁都好,苏凡好,颖之也好,就我做什么都不对!是,是我错了,我伤害了他。可是,他和颖之,在那个什么小村子里,两个人孤男寡女那么久,难道他们就没有伤害我吗?那段时间,所有人看着我的表情,全部都是那种“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可怜妻子”的样子,难道我就不难过吗?“方希悠站起身,对父亲道。
泪水,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从脸上流下。
“希悠,事情,并不是那个样子——”顾长清站起身,对方希悠道。
“不是吗?”方希悠盯着表哥,道,“有颖之的警卫团保护着他们,他们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外人怎么知道?”
“希悠!”父亲大喝一声,方希悠和顾长清转过头望着方慕白。
方慕白气的满脸涨红,方希悠赶紧去给父亲找药。
口中含着药片坐了好一会儿,方慕白才说:“事到如今,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泉儿身上。你,真是无药可救!”
“爸——”方希悠道。
“当初,你跟我说,你要和泉儿结婚,你说,如果你这辈子不能嫁给他,你不会幸福,不管和谁结婚,你都不会幸福。所以,所以我和你公公一起,逼着泉儿娶了你,逼着泉儿用迦因的性命做赌娶了你。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你们——”方慕白说着,气息依旧不平稳,顾长清忙给舅舅倒了杯水端过来,方慕白喝了口。
方希悠泪眼蒙蒙望着父亲。
“泉儿是有错,他不该冷落你。可是,将心比心,如果别人逼着你嫁给一个男人,如果你不嫁,你关心的那个人就会有性命之虞,你会怎么样?你结婚后还会对那个男人心生爱意?你别忘了,当初,是我们用迦因的性命逼着泉儿的!到了今时今日,你反倒怪怨泉儿对你不好,反倒把这些当做你出轨的借口?”方慕白盯着女儿,斥责道。
“希悠,你应该记得,当初,我是亲自去的云城安全局——”顾长清道。
方希悠看着堂哥。
“是,泉儿有错,他是不该那么对你,可是,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难道你们两个走到今天的局面,就只是泉儿一个人的错吗?”方慕白道。
“爸——”方希悠叫道。
“长清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去了首长那里。这样的多事之秋,每个人都不容易,稍有不慎,我们失去的,不仅是自己的前途地位,不仅是家族的未来,更是国家的未来。首长每一天都很忙,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尽职尽责去兑现我们的承诺,稳定局面,开疆拓土,保护我们这个国家如今所得到的一切,以及我们的未来。我们的未来,要交给什么人?要交给漱清和泉儿他们,交给他们接替我们去努力,去实现我们未尽的誓言。而你,你就为了自己的私怨,为了一时之欢,毁了这一切!”方慕白盯着方希悠,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