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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阿羌的心思都忐忑难安,生怕君卿卿万一真出了一个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熬到了店铺门口,适才发现今日排队的人也跟往常般那样多得见不到尾。
当然,让她乖乖地在后面排队绝非可能,于是环顾四周,在杂物堆里挑了一根好使的长棍,二话不说便闯进了糕点铺。长队之中顿时响起了惊呼之声。
阿羌也顾不得他们异样的目光,伸手重重地在掌柜的桌案上敲了几敲:“快把石头叫出来!否则就别怪我捣了你的破店!”说着还象征性地将棍子狠狠往地上一敦,目露凶光。
掌柜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上回说想要见石头的人,当即脸色一僵,有些为难的说道:“今日石头还真不在店中呢!”
“不在店中?那为何有那么多人排队?”阿羌指了指长龙道。
掌柜一听,赶紧解释:“今日是石头的徒弟在干活,他的手艺和石头所差无几,所以排队的人才跟往常无异。”
阿羌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像撒谎,便也不想为难,径自问道:“那你可知石头到底去哪儿了?”
掌柜摇摇头:“石头神出鬼没,神秘得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又是何方神圣。”
虽然这话说得夸张了点,但也道出了一个事实。果然,石头就是宫正霖的人,而且甚至跟此事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任何事都不可能有如此的巧合。所以言外之意,她是真的要找不到君卿卿了吗?
手中的木棍不觉落了地,她只觉自己浑身一软,疲惫的坐在地上。
掌柜见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便慌忙上前道:“你没事吧?要不然我去问问他徒弟,也许他知道一些什么也不一定?”
“真的?”眼看似乎有了那么点希望,阿羌立马感激道:“如此便多谢掌柜了。”
掌柜点点头后,就将她带到后堂坐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从厨房的方向走出了一个小哥,皮肤黑黑的,年纪大概与自己相仿。
一看到阿羌,他便上前打了个招呼,说道:“刚才掌柜已经跟我说了你的事,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也不知道师父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他住在哪里,但是有一个地方他曾经带我去过。”
阿羌一听,赶紧问:“那你可否带我前去一看?”
那人听罢,脸上不觉露出了几分为难:“你看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啊,毕竟外头这么多客人等着呢!”
“那何时才有空?”阿羌又问。
那人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道:“呃……大概两个时辰吧。”
两个时辰?
阿羌顿觉天旋地转,什么希望都破灭了。毕竟两个三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情,哪怕是到时候真的找到了石头,也不能挽回一些什么。
正在阿羌觉得无望之际,忽然外头传来了一个令他熟悉的声音——春泥。
“掌柜的!掌柜的赶紧给我出来!”春泥的大嗓门在那边怒吼了几句,听似有些不耐烦。
掌柜吓了一大跳,赶紧迎了出去,陪着笑脸道:“哟,这不是春泥吗?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玩儿啊?”
春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楼里来了个客人,说是非要吃石头做的糕点,那我就只能听掌柜的话,来这里跑一趟了!”
“哦,那便好,我这就叫阿虎去给你做来。”掌柜说着就要往后堂走。
“等等!回来!”春泥喊住了他,无奈地摇摇头问:“你可知我要买什么?”
掌柜一听,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对对对,是我糊涂了。那不知姚掌柜是要你来买什么?”
春泥眉眼一挑,忽然扑哧一声说道:“逗你的掌柜!还是老样子了!”
掌柜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结果却是如此,立即意识到方才是被他耍了。当然,望月楼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大客人,断然不能怠慢,于是应了一声,也没生气,赶紧回头准备去了。
阿羌虽然是认出了她的声音,却没有直接出去。因为她并不想让春泥看到自己现在有些狼狈的模样。不过刚才她说的什么客人非要吃石头铺的糕点,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说呢,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她也必须去尝试。恰好阿虎现在没有时间脱身,她倒不妨先跟着春妮去望月楼看看。
于是一咬牙,挑开门帘走了出去,故作轻松的伸手朝她挥了挥道:“春泥,好巧啊!”
春泥很显然没有料到能在这里碰到阿羌,便惊讶道:“咦,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羌淡淡一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恰巧路过,觉得肚子饿了,就进来买点吃的。”
春泥虽然不是什么心细之人,但一看到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苦涩,立即觉察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便上前将她一拽:“来,你跟我走。”丝毫没有顾及他人讶异的目光。
店铺之外,阿羌没有想到她突然会有此一举,反问:“你怎么了?”
春泥双手抱在胸前,不满地叹了口气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阿强耸了耸肩,又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取笑道:“怎么今儿个你变得那么敏感了?”
“你是怎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我说,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将事情瞒着我!”
阿羌一愣,竟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毕竟她们不过是打了几个照面,她却对自己如此关心,也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见她忽然沉默,春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一点一点慢慢说!”她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
小候了片刻,掌柜将一大包包好的糕点拿了过来,递给了春泥。春泥大方地将一锭银子丢到了掌柜手中,说了句“不用找了”,旋即又一次拉着阿羌的手上了马车。
等到车马启程,适才开口道:“这里很安静,你赶紧说吧!”